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一 梵网经   第一 诵品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五百大比丘僧伽,由王舍城往那烂陀村,同行于大道。一游行者须卑亦与其弟子梵施童子,由王舍城往那烂陀村,同行于大道。途中,游行者须卑,以种种方法诽谤佛陀、诽谤佛法、诽谤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以种种方法称赞佛陀、称赞佛法、称赞僧伽。如是其所说正相反之师徒二人,紧随世尊与比丘僧伽之后而行。   二   时,世尊于庵婆罗树园内国王[所建]之休息堂,与比丘僧伽同宿一夜;游行者须卑,亦于庵婆罗树园内国王之休息堂,与弟子梵施童子同宿一夜。于此,游行者须卑,又以种种方法诽谤佛陀、诽谤佛法、诽谤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又以种种方法称赞佛陀、称赞佛法、称赞僧伽。如是其所说正相反之师徒二人,随世尊及比丘僧伽之后而住。   三   时,其夜方晓,众多之比丘起而集坐于讲堂,生起如次之话题:“友!希有哉!友!未曾有哉!已知已见之阿罗汉、等正觉者、世尊,彻见众生[心]之种种趣向。然,游行者须卑,以种种方法诽谤佛陀、诽谤佛法、诽谤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却以种种方法称赞佛陀、称赞佛法、称赞僧伽。如是其所说正相反之师徒二人,紧随世尊及比丘僧伽之后而行。”   四   时,世尊知此等比丘之如是话题,乃行往彼讲堂,至而坐于所设之座。坐已,世尊言诸比丘曰:“诸比丘!为如何之谈话,汝等今坐此处耶?而又为何中断汝等之言谈耶?”如是言时,彼诸比丘白世尊言:“尊师!今夜之方晓,吾等诸弟子起而集坐于讲堂,生起如次之话题:‘希有哉!……乃至……而行。’诸弟子中断如是话题,其时乃世尊之来!”   五   “诸比丘!若人诽谤我、诽谤佛法、诽谤僧伽,诸比丘于此,不伤心、不忧恨、心不愤怒。诸比丘!若人诽谤我、诽谤佛法、诽谤僧伽,诸比丘若忿怒、若不欢喜、即为诸比丘之障碍。诸比丘!若人诽谤我、诽谤佛法、诽谤僧伽,诸比丘若忿怒、若不欢喜,然则,诸比丘能否判断其人是善说、谬说耶?”   [诸比丘曰:]“尊师!不然。”   [世尊曰:]“诸比丘!若人诽谤我、诽谤佛法、诽谤僧伽,诸比丘对此,不能辨别不实为不实:‘如是之故,彼为不事实,如是之故,彼不得真相,我等之间无为此事,又所为事不存在。’   六   诸比丘!若人称赞我、称赞佛法、称赞僧伽,诸比丘不应欢喜此,不应欣悦此,于心不应愉适。诸比丘!若人称赞我、称赞佛法、称赞僧伽,诸比丘对此,若欢喜、欣悦、愉适,此即成为诸比丘之障碍。诸比丘!若人称赞我、称赞佛法、称赞僧伽,诸比丘对此,不能确认事实为事实:‘如是之故,彼是事实,如是之故,彼得真相,我等之中有为是事,所为事是存在。’   七   诸比丘!其实,凡夫之赞叹如来,唯就琐细、唯就卑近、唯就于戒之关系而已。诸比丘!然而,凡夫之赞叹如来,如何唯就琐细、唯就卑近、唯就于戒之关系而已耶?”   小 戒   八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杀生、离杀生、不用刀、杖,有惭耻心,而多怀慈悲、利益一切有情,哀愍而住。’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不与取、离不与取,取所与、期待所与,无任何之盗心,自己清净而住。’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非梵行、修梵行、修远离之行,离淫欲不净之法。’   九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妄语、离妄语、语真实、从真实、以正直心不欺世间。’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两舌、离两舌,不此处闻彼处告,以离间此处之诸人;又不彼处闻此处告,以离间彼处之诸人。如是为令离间者和睦之人,为令亲密者更益亲密之人,为爱和合、好和合、喜和合、持和合语言之人。’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恶口、离恶口,凡所言说,无过失,悦耳、怡心、感铭、优雅,为诸人所喜欢。’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舍绮语、离绮语,语适时语、语真实、语有义之语、语合法语,凡所说为俱律义,明确、有段落、适义,感铭于心。’   一〇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沙门瞿昙是离采伐诸种植之种子、诸种植之树木,于[日中]一食,而夜不食,离非时食,离观听演剧、歌谣、舞乐之娱乐,离持粉装饰、华鬘、香料、涂香,离[用]高床、大床,离受蓄金银;沙门瞿昙是离受生谷类,离受生肉,离受妇人、少女,离受男女之奴隶,离受牝牡之山羊,离受鸡豚,离受象、牛、牝牡之马,离受耕田荒地,离差使、传言之事,离卖买,离欺秤、欺升、欺尺,离贿赂、谲诈、虚伪之邪行,离伤害、杀戮、拘束、剽夺、窃盗、强夺。’”   中 戒   一一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采伐诸种植、树木,例如从根生、从干生、从节生、从芽生、第五为从种子生者。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种子植物之损伤。’   一二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享乐积蓄物,例如食物之积蓄、饮物之积蓄、衣服之积蓄、乘具之积蓄、卧具之积蓄、香类之积蓄、财物之积蓄等。沙门瞿昙远离受用如是等之任何积蓄物。’   一三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观[听]娱乐,例如演剧、歌谣、舞乐、表演、古谭、手铃、鸣钵、铜锣、魔术奇境,贱人之竹棒戏,象、马、水牛、牡牛、山羊、牡羊、鸡鹑之斗技,棒击、拳斗、角力、摸拟战、列兵、配兵、阅兵等之娱乐。沙门瞿昙远离观[听]如是等之娱乐物。’   一四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耽住于赌博之放逸处,例如八目棋、十目棋、无盘棋、踢石、掷骰、棒打、占手痕、抛球、叶笛、锄戏、倒立、风车戏、升戏、车戏、弓戏、字戏、测意戏、摸拟残伤戏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之任何赌博放逸处。’   一五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享用高床大床等。例如过大之床座、兽形之脚台,覆以长羊毛之织物、有文彩之白毡、绣花图绘之床垫,于两边有重缘,单侧有垂缘、镂缀宝石、绢布之被盖,大毛毡、象覆、马褂、车衣、羚羊皮、迦达利鹿皮之殊胜敷物、宝盖,上下之红枕等。沙门瞿昙远离使用此等任何之高床大床。’   一六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耽住于装饰之放逸处。例如涂身、按摩、沐浴、镜、眼涂[色]料、华鬘、涂香、脸粉、面油、手环、发饰、手杖、药袋、刀剑、伞盖、彩履、头巾、宝珠、拂尘、白衣、长袖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装饰之放逸处。’   一七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无益徒劳之论。例如王论、盗贼论、大臣论、军兵论、恐怖论、战争论、食物论、饮料论、衣服论、卧具论、华鬘论、香料论、亲族论、乘具论、村里论、乡镇论、都市论、国土论、妇女论、英雄论、路边论、井边风传论、祖先论、种性论、世界起源论、海洋起源论,如是有无之论。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论。’   一八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诤论。例如“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如何知此法、律耶?”“汝是邪行者,我是正行者。”“我言[前后]相应,汝言不相应。”“汝应言于前者而言于后,应言于后者而言于前。”“汝无细虑而[自]返复。”“汝之立论,堕于负处。”“为解汝[负]说而寻思,若能者即自解!”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诤论。’   一九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差使者、传信之行作。例如国王、大臣、刹帝利、婆罗门、居士、童子[令]:“汝来此处、往彼处,[汝]来持此、持此往彼。”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使者、传信之行为。’   二〇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然而行于欺瞒、饶谀骗诈、占相、以利求利之贪求。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欺瞒、饶谀诈骗。’”   大 戒   二一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无益徒劳之横明(畜生)而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卜手足之相、占前兆[吉凶]、占梦、占体[全身]相、占鼠所咬、火护摩、杓子护摩、谷皮护摩、糠护摩、米护摩、熟酥护摩、油护摩、口护摩、血护摩、肢节明、宅地明、刹帝利明、湿婆明、鬼神明、地明、蛇明、毒药明、蝎明、鼠明、鸟明、鸦明、命数豫言、防箭咒、解兽声法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二二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无益徒劳之横明而过邪命生活。例如占珠相、杖相、衣服相、剑相、矢相、弓相、武器相、妇人相、丈夫相、童子相、童女相、男仆相、婢女相、象相、马相、水牛相、牡牛相、山羊相、羊相、鸡相、鹑相、蜥蜴相、耳环相、占龟甲相、兽相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二三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此无益徒劳之横明而过生活。例如以占:“王应进军、王不应进军。”“内部诸王当逼进、外部诸王将退却。”“外部诸王当逼进、内部诸王将退却。”“内部诸王当胜利、外部诸王将败退。”“外部诸王当胜利、内部诸王将败退。”“此人当胜利、此人将败退。”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二四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应有月蚀、应有日蚀、应有星蚀、日月应行正道、日月应行非道、诸星宿应行正道、诸星宿应行非道、流星应陨落、应有天火、应有地震、天鼓将呜、应有日月星宿之升沉明暗。”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二五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应有多雨、应无雨、应有丰收、应无收获,应来太平、应有恐怖、应有疫病、应有健康。”记号、计算、吉凶数、作诗、顺世论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二六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嫁娶、和睦分裂、贷入、贷出、[以咒术令]开运、遇祸、堕胎、哑口、不能言、举手[不下]、耳聋、问镜、问童女、问天神、拜太阳,奉祭大[梵天]、口吐火、奉请吉祥天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二七   诸比丘!凡夫如是赞叹如来:‘或有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许愿、还愿、对地基作咒、得精力[有子]、失精力[无子]、相宅地、对宅地撒[祭物]、漱口、沐浴、供牺牲,吐药、下剂、上吐、下泻、头痛药、点耳、洗眼、灌鼻、眼药、药油、眼科医、外科医、小儿科医、与根本药、草药、泻药等。沙门瞿昙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   诸比丘!凡夫即以此唯琐细、卑近、有关[俗]戒等语赞叹如来而已。”   二八   “诸比丘![此外]有甚深难见难觉,而且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者,始为真正之[赞叹。]   然,诸比丘!如何是甚深难见难觉,而且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者,始为为真正之[赞叹]耶?   二九   或有沙门、婆罗门,为前际论者而持前际见。彼等对于过去,以十八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彼等沙门、婆罗门,为前际论者而持前际见,依何、根据何对于过去,以十八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耶?   三〇   诸比丘!或有沙门、婆罗门,持常住之见,以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住。彼等沙门、婆罗门之尊者,依何、依据何为常住论,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耶?   三一   诸比丘!今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能想起过去种种宿住,例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多百生、多千生、多百千生,‘生彼处,我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阶级,食如是食、感受如是苦乐,如是寿量。我从其处殁,生于他处。其生亦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阶级、食如是食、感受如是苦乐,如是寿量。我从其处殁,而生此处。’如是同其事情、境遇,而想起种种过去之存在。而彼如次言:‘我及世界是常住,如无所生产之[石女],如常住山顶,如直立不动之石柱。而诸有情之流转、轮回,殁去、生来,[我及世界]之恒存常住。所以者何?因我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能想起过去种种宿住。例如一生……乃至……多百千生等。“于彼之生、有如是名……乃至……生来此生。”如是同其事情、境遇,而想起过去种种之生存。由此而知我如何及世界是常住,无所生,如常住山顶、如直立不动之石柱。而诸有情之流转、轮回,殁去、生来,[我及世界]是永恒常住。’   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张,依据此,某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及世界是常住。’   三二   又第二[主张]。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是常住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想起种种过去之存在。例如一成坏[劫]、二成坏、三成坏、四成坏、五成坏、十成坏等。‘知生于彼处,我有如是名、……[乃至]……[我及世界]是永恒常住。’   诸比丘!此为其第二主张,依此、根据此,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及世界是常往。   三三   又第三主张,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是常住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想起过去种种之存在。例如十成坏、二十成坏、三十成坏、四十成坏等。‘知生于彼处,我有如是名……[乃至]……[我及世界]是永恒常住。’   诸比丘!此为其第三主张,依此、根据此,某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及世界是常住。   三四   又第四主张,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是常住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是推论家、审察家。彼以自己推论锤练而得,并以审实寻思之理解,而如是云:‘我及世界是常住,如无所生,如常住山顶,直立不动之石柱,而诸有情之流转、轮回,殁去、生来,[我及世界]是恒常存在。’   诸比丘!此为其第四主张,依此、根据此,其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及世界是常住。   三五   诸比丘!此即彼等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以此四种之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住。诸比丘!任何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及世界是常住,皆根据此四种,依此等任何之一,此外即无[依据]。   三六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取着,不取着故,得知内心寂静。然,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三七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而且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者,始为真正之[赞叹。]”   第二 诵品   一   “诸比丘!有沙门、婆罗门,持着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论。彼等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非常住。彼等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依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二   诸比丘!经长远之时后,有某时是世界之坏灭时期,于世界之坏灭时,诸有情多已转生光音天。于其处,彼等是意所成,以喜为食,自发光辉,飞行空中,住于纯净,斯住于长远时间。   三   诸比丘!经长远之时后,有某时是世界之生成时期,于世界生成时,梵宫现于空中,此时,一有情寿命尽,或善福尽,由光音天殁,而生于虚空之梵宫。于其处,彼是意所成,以喜为食,自发光辉,飞行空中,住于纯净,斯住于长远时间。   四   有情于彼处,唯长夜独住而无喜、乐而起[如次]之渴望:‘然!实愿其他之有情来生此。’时,某有情等,寿命终尽,由光音天殁,生于梵宫,与彼共住。彼等于其处,亦是意所成,以喜为食,自发光辉,飞行空中,住于纯净,斯住于长远时间。   五   诸比丘!其中,最初生之有情,起如是之念:‘我是梵天、大梵天、全能者、不败者、一切万物之支配者、世界之自在主、一切之创造主、化生主、最上之能生者、一切之主宰者、是已生、未生者之父。凡住此之有情皆我之化作。’所以者何?前因我生此念:‘然!实愿其他之有情来生此。’如是,我所起意愿,此等之有情而生来。其后生来之有情,亦生如是念:‘此尊者实是梵天、大梵天、全能者、不败者、一切万物之支配者、世界之自在主、一切之创造主、化生主、最上之能生者、一切之主宰者,是已生、未生者之父。吾等是依此尊者梵天化生而来。所以者何?吾等见尊者,最初生住此处,吾等由其后而生。’   六   诸比丘!于此,最初生之有情,较长寿、较英俊、较有权力。反之,其后而生诸有情,较短命、较丑陋、较少有权力。诸比丘!然,其后生者之一有情,由此天殁而生来此[地上],生来此已,彼舍家而出家,舍家出家已,彼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想起前生之生存,更此以前忆念不起。而彼如是言:‘彼尊者实是梵天、大梵天、全能者、不败者、一切万物之支配者、世界之自在主、一切之创造主、化生主、最上之能生者、一切之主宰者,是已生、未生者之父。由化生吾等此(尊者梵天),是常恒、坚固、常住,无转变性,唯如是恒常而住。反之,吾等,因由此梵天之化生,故吾等是无常、不坚固、短命、有死殁、生此之性质。’   诸比丘!此为第一主张,依此、根据此,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七   又第二主张,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诸比丘!有称为戏忘之诸天。彼等甚长久沉着于喜笑、游戏、喜乐法而住。彼等因甚长久沉着于喜笑、游戏、喜乐法而住,故消失其忆念。彼等诸天消失其忆念,即死殁其天身。   八   诸比丘!然,其中之有情,由其天身殁而生来此[地上],生此,彼即舍家而出家。舍家而出家已,彼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由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而想起前生之生存,更此以前忆念不起矣。   九   彼如是言:‘凡不戏忘之诸天,不长久沉着于喜笑、游戏、喜乐法而住者,彼等不消失忆念;不消失忆念之彼等诸天,即无死灭,而恒常、坚固、常住,无转变性、如是常恒而住。反之,我等戏忘诸天,甚长久沉着于喜笑、游戏、喜乐法而住;我等因甚长久沉着于喜笑、游戏、喜乐法而住,故消失忆念,消失忆念已,我等由其天身殁,而无常、不坚固、短命,有死去、生此之性质。’   诸比丘!此为第二主张,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一〇   又第三主张,一分是常、一分是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诸比丘!此有称为意愤诸天,彼等甚长久、相互嫉妒;彼等因长久相互嫉妒,相互嫉妒已,而其心相互愤恚。如是其心相互愤恚,致身疲劳、心疲劳。而彼诸天,即由其天身死殁。   一一   诸比丘!然,其中有一有情,由其天身殁,而生此[地上]。生此,彼即舍家而出家,舍家而出家已,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而想念前生之生存,更此以前无能想念。   一二   彼如是言:‘凡不意愤之诸天,于长久不相互嫉妒;彼等长久不相互嫉妒,其心不相互愤恚。彼等其心不相互愤恚,不致身疲劳、心疲劳。彼等其天身不死殁,常恒、坚固、常住、无转变性、唯如是常恒而住。然,我等意愤诸天,甚长久相互嫉妒,我等因甚长久相互嫉妒,其心相互愤恚,其心相互愤恚,致身疲劳、心疲劳、如是我等从其天身死殁,生此[地上],是无常、不坚固、短命、有死殁、生此之性质。’   诸比丘!此为第三主张,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者之沙门、婆罗门,是依此、根据此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一三   又有第四主张,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是推论家、审察家。彼以自己推论锤练而得,并审实寻思之理解,而如是言:‘称此眼、耳、鼻、舌、身之此我,皆是不恒常、不坚固、非常住、有转变性。反此,称此心、意、识之此我,皆是恒常、坚固、常住、不转变性,唯如是常恒而住。’   诸比丘!此其第四主张,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一四   诸比丘!此即彼等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根据此四种而说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诸比丘!任何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皆据此四种,或依此等任何之一,此外即无[依据]。   一五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取着,不取着故,得知内心寂静。然,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而且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者,始为真正之赞语。”   一六   “诸比丘!有沙门、婆罗门,持着边、无边论。彼等根据四种,说世界是边、无边。依何、根据何,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根据四种而说世界是边、无边耶?   一七   诸比丘!有某沙门、婆罗门,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对此起世界有边之想,彼如是言:‘此世界是有边。所以者何?我从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对此世界起有边想而住,依此,而知世界确实如何为有限、有边。’   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张。[世界]有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说世界边、无边。   一八   又有第二主张,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言世界是边、无边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对此世界起无边想而住。而彼如是言:‘此世界确实无限、无边。而[某]沙门、婆罗门言世界为有限、有边,唯是彼等之妄语。此世界实是无限、无边。所以者何?我从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对此世界起无边想而住。依此,而知世界确实如何为无限、无边。’   诸比丘!此即其第二主张,某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说世界之边、无边。   一九   又有第三主张,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言世界是边、无边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从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对此世界之上下起有边想,其横纬起无边想而住。然,彼如是言:‘此世界是有边亦无边。沙门、婆罗门言世界为有边,此唯是彼等之妄语。又沙门、婆罗门言此世界确实为无限、无边,亦唯是彼等之妄语而已。此世界是有边亦无边。所以者何?我从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对此世界之上下起有边想、其横纬起无边想而住。依此,而知世界确实如何为有边亦无边。’   诸比丘!此即其第三主张。有边亦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言世界之有边亦无边。   二〇   又有第四[主张]。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言世界为边、无边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之推论家、审察家。彼以自己推论锤练而得、并审实寻思之理解,而如是言:‘此世界非有边、亦非无边。沙门、婆罗门言此世界为有边,唯是彼等之妄语。而沙门、婆罗门言此世界确实无限、无边,此亦唯是彼等之妄语。更有沙门、婆罗门言此世界为有边、亦无边,亦唯是彼等之妄语而已。[于是],此世界确实是非有边、亦非无边。’   诸比丘!此即其第四主张。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说世界之边、无边。   二一   诸比丘!此即彼等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根据此四种而说世界之边、无边。诸比丘!任何边、无边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世界之边、无边,皆根据此四种,或依此等任何之一,此外即无[依据]。   二二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取着故,得知内心寂静。然,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而且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者,始为真正之赞语。”   二三   “诸比丘!有某沙门、婆罗门,持着诡辩论。彼等被询问时,以四种根据,言伪乱无序之诡辩。诡辩论者之彼等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依何、根据何而以四种根据,言伪乱无序之诡辩耶?   二四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彼思惟:‘我确实不如实知此是善,又不如实知此是不善。然,我实在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者,如果我答此是善、此是不善时,我即有欲、贪、瞋、恚;当我有欲、贪、瞋、恚时,我即会说妄语;当我说妄语时,我即有坏、恼;当我有坏、恼时,我即有障碍。’如是思惟,彼畏说妄语,嫌恶妄语。对此被询问时,即不答此是善,亦不答此是不善,而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我不以为然、亦不以为不然,无异想、亦非无想、亦非无无想。’   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张。有某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者沙门、婆罗门,对此被询问时,依此,根据此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   二五   又有第二[主张]。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者沙门、婆罗门,对此被询问时,依何、根据何,而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彼思惟:‘我确实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然,我实在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者。如果我答此是善、答此是不善时,我即有欲、贪、瞋、恚;当我有欲、贪、瞋、恚时,我即有取着;当我有取着时,我即有坏、恼;当我有坏、恼时,我即有障碍。’彼畏取着、嫌恶取着。对此被询问时,即不答此是善,亦不答此是不善,而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我不以为然、亦不以为不然,无异想、亦非无想、亦非无无想。’   诸比丘!此即其第二主张。某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对此被询问时,依此、根据此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   二六   又有第三[主张]。伪乱无序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对此被询问时,依何、根据何,而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彼思惟:‘我确实不如实知此是善、不如实知此是不善。然,我确实不如实知善、不如实知不善者。如果我答此是善、我答此是不善时,我即有欲、贪、瞋、恚;当我有欲、贪、瞋、恚时,我即有取着;当我有取着时,我即有坏、恼;当我有坏、恼时,我即有障碍。’彼畏取着、彼嫌恶取着。对此被询问时,即不答此是善,亦不答此是不善,而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我不以为然、亦不以为不然,无异想、亦非无想、亦非无无想。’   诸比丘!此即其第三主张。伪乱无序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依此,根据此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   二七   又有第四主张。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依何、根据何而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耶?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闇昧愚痴。彼因闇昧愚痴,对此被询问时,即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汝若询问我,他世存在否?我若以为他世存在者,我当答汝他世存在,但我不以为然、亦不以为不然,无异想、亦非无想、亦非无无想。汝若询问我,他世不存在耶?……乃至……他世存在亦不存在耶?他世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化生之有情存在耶?化生之有情不存在耶?化生之有情存在亦非存在耶?化生之有情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善恶业之异熟果存在耶?善恶业之异熟果不存在耶?善恶业之异熟果存在亦不存在耶?善恶业之异熟果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真人其死后存在耶?真人其死后不存在耶?真人其死后存在亦非存在耶?真人其死后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有此询问,若我以为真人其死后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者,当答以真人其死后非存在亦非不存在。但我不以为然、不以为不然,无异想、亦非无想、亦非无无想。’   诸比丘!此即其第四主张。有对此之询问时,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言伪乱无序之诡辩论。   二八   诸比丘!此即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即依据此四种,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诸比丘!任何诡辩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言其伪乱无序之诡辩论,皆依据此四种,或此等中任何之一,其他即无[根据]。   二九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三〇   “诸比丘!有某沙门、婆罗门,持着无因论。彼等依二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无因生。无因论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说我及世界是无因生耶?   三一   诸比丘!有名为无想有情天,彼等诸天,若想生时,即从彼天殁。而某一有情,从其天殁,生来此[地上],生此已,舍家而出家。舍家而出家已,彼从苦行、精进、专修、不放逸、正忆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生起想念,更此以前不能想念。彼如是言:‘我及世界是无因生。所以者何?因以前我不存在,以前虽不存在,今我转变为有情。’   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张。某无因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说我及世界是无因生。   三二   又有第二主张。无因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言我及世界是无因生耶?   诸比丘!今有某推论家、审察家。彼以自推论锤练而得,并审实寻思之理解,而如是言:‘我及世界是无因生。’   诸比丘!此即其第二主张。无因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此、根据此而说我与世界是无因生。   三三   诸比丘!此即无因论者之彼等沙门、婆罗门,根据此二种[主张]而说我与世界是无因生。任何无因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与世界是无因生,皆以此二种之根据,或此中任何之一,其他即无[根据]。   三四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三五   诸比丘!此等前际论者,持此前际论之彼等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以十八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诸比丘!凡任何前际论者,持前际论之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主张种种之浮说,皆根据此等十八种,或此中任何之一,其他即无[根据]。   三六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三七   “诸比丘!有此等后际论者,持此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彼等对于未来,由四十四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彼等后际论者,持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对于未来,依四十四种之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耶?   三八   诸比丘!有某死后有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彼等以十六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有想。彼等死后有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对死后有想论,依十六种根据,主张死后我为有想耶?   彼等对于我,主张:[一]‘我死后无病、有色、有想’,[二]‘我死后无病、有色、无想’,[三]‘……亦非有色亦无色’,[四]‘……非有色亦非无色’。[五]‘我死后为有边’,[六]‘……为无边’,[七]‘……亦有边亦无边’,[八]‘……亦非有边亦非无边’。[九]‘……为一想者’,[一〇]‘……为异想者’,[一一]‘……为少想者’,[一二]‘……为无量想者’。[一三]‘我死后……为一向乐者’,[一四]‘……为一向苦者’,[一五]‘……亦苦亦乐者’,[一六]‘……非苦非乐者’。   三九   诸比丘!此即死后有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以十六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有想。诸比丘!任何死后有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死后为有想,皆由此等十六种之根据,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其他即无[根据]。   四〇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第三 诵品   一   “诸比丘!有某死后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彼等依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无想者。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以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无想者耶?   二   彼对于我,说:[一]‘我死后为无病、有色、无想’,[二]‘……无色、无想’,[三]‘……亦有色亦无色’。[四]‘……亦非有色亦非无色’。[五]‘……为有边’,[六]‘……为无边’,[七]‘……亦有边亦无边’,[八]‘……亦非有边亦非无边’。   三   诸比丘!此即死后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由此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无想者。诸比丘!任何以死后为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皆由此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无想者,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无[根据]。   四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之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与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五   “诸比丘!有某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彼等由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亦非有想亦非无想。彼等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由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耶?   六   彼等说:[一]‘我死后无病、非有想非无想而有色’,[二]‘……而无色’,[三]‘……亦有色亦无色’,[四]‘……亦非有色亦非无色’。[五]‘……为有边’,[六]‘……为无边’,[七]‘……亦有边亦无边’,[八]‘……亦非有边亦非无边’。   七   诸比丘!此即彼等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由此八种之根据,说我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诸比丘!任何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我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皆由此等八种根据,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无[根据]。   八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美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九   “诸比丘!有某断灭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彼等由七种之根据,说[现生]有情断灭、消失、无有。彼等断灭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由七种之根据,说现生有情断灭、消失、无有耶?   一〇   诸比丘!今有某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卿!此我为有色,而由四大种所成,父母所生,身坏灭时,即断灭、消失,死后不存在故,至此,卿!此我实在断灭。’如是说现在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一   对此,有其他者如是说:‘卿!汝说“我”确实不存在。我不说此我确实不存在。然,卿!此我非实断灭者,汝!犹其他天之有色,属欲食者之我。汝不知此、不见此,我知此、见此。汝!此我,身之坏灭时,断灭、消失,死后非存在,故汝之此我确实断灭。’如是另有者如是说现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二   对此,更有他者说:‘卿!汝说“我”确实不存在,我不说此我确实不存在。然,汝!此我非实断灭者。犹其他天之有色,为意所成而具大小一切之肢[节],非缺根之我。汝不知此、不见此,我知此、见此。汝!此我,身之坏灭时,断灭、消失、死后不存在,故汝之此我确实断灭。’如是某者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三   对此,更有其他者说:‘卿!汝说“我”确实不存在。我不说我确实不存在。然,卿!此我实非全断灭,卿!犹有其他超越色想,灭有对想,不忆念种种想,故到达有“虚空无边”之空无边处我。汝不知此、不见此,我知此、见此。汝!此我,身坏灭时断灭、消失、死后不存在故,汝如此之我实在断灭。’如是其他者,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四   对此,更有其他者说:‘汝说“我”确实不存在。我不说我确实不存在。然,汝!此我实非全断灭。汝!犹有其他超越空无边处,故到达有“识无边”之识无边处我。汝不知此、不见此,我知此、见此。汝!此我,身坏灭之时,断灭、消失、死后不存在故,汝!如此之我完全断灭。’如是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五   对此,更有其他者说:‘卿!汝说“我”确实不存在。我不说我确实不存在。然,汝,此我尚未全断灭。汝!犹有其他超越识无边处,以到达有“无所有”之无所有处我。汝不知此、不见此,我知此、见此。汝!此我,身坏灭之时,断灭、消失、死后不存在故,汝!如此之我,完全断灭。’如是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六   对此,更其他者说:‘汝!汝说“我”确实不存在。我不说我确实不存在。然,汝!此我尚未全断灭。汝!犹有其他超越无所有处,到达有“此寂静、此美妙”之非想非非想处我。汝不知此、不见此,我知此、见此。卿!此我,身之坏灭时,断灭、消失,死后不存在故,卿!如此之我完全断灭。’如是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   一七   诸比丘!此即彼等断灭论者之沙门、婆罗门,由七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诸比丘!任何断灭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皆此等七种之根据,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无[根据]。   一八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之生趣、有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取着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一九   诸比丘!有某[最上]现法涅槃论者之沙门、婆罗门,彼等由五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彼等最上现法涅槃论者之沙门、婆罗门,依何、根据何而以五种之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耶?   二〇   诸比丘!今某沙门、婆罗门有如是说、如是见:‘汝!此我实于[现在]具足、满足五欲乐时,汝!此我则达最上现法涅槃。’如是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   二一   对此,其他者说:‘汝说此我实是存在,我不说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实未达最上现法涅槃。所以者何?[五]欲乐是无常、苦、变易性,由其变易性而变化,即生起忧、悲、苦、愁、恼。然,汝!此我确实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之初禅住时,汝!则此我到达最上现法涅槃。’如是某人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   二二   对此,更有其他者说:‘汝言此我确实存在,我不说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确实未到达最上现法涅槃。所以者何?于此有寻有伺故,则谓粗浅之[初禅]。汝!此我,实是灭寻、伺,内心安静,得心一境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之第二禅住时,汝!此我则到达最上现法涅槃。’如是某人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   二三   对此,更有其他者说:‘汝说此我确实存在,我不说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实未达最上现法涅槃。所以者何?于此有喜,心躁乱故,则谓粗浅之[第二禅]。然,汝!此我舍喜,住于舍,正念正智,由身受乐,诸圣者宣示:“舍念乐住”之第三禅住时,汝!此我则到达最上现法涅槃。’如是某人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   二四   对此,更有其他者说:‘汝说此我确实存在,我不说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实未达最上现法涅槃。所以者何?于此,心有乐之向趣故,则谓粗浅之[第三禅。]汝!此我实舍离乐、舍离苦,又灭先前有喜悦及忧恼,不苦不乐,达舍念清净之第四禅住时,汝!此我则实达最上现法涅槃。’如是某人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   二五   诸比丘!此即彼等最上现法涅槃论者之沙门、婆罗门,由五种根据,说现生有情最上现法涅槃。诸比丘!任何最上现法涅槃论者之沙门、婆罗门,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皆由此等五种根据,或依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无[根据]。   二六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之生趣、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不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二七   诸比丘!此即彼等持后际论、后际论见之沙门、婆罗门,以四十四种根据,对于后际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诸比丘!任何持后际论见之沙门、婆罗门,对于后际,主张种种之浮说,皆由此等四十四种之根据,或依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无[根据]。   二八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之生趣、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无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美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妙,唯智所知之诸法。此,如来自证知、现证已而开示[于世]。诸人唯如实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二九   诸比丘!此即彼等持前际论、后际论,及前际后际论见之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未来,以六十二种之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诸比丘!任何持前际论、后际论,及前后际论见之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皆由此等六十二种根据,或由此中任何之一,此外即无[根据]。   三〇   诸比丘!如来知此:‘如是执,如是执取此等之见处,将有如是之生趣、如是之来生。’如来不仅知此,知比此更殊胜者。知而不执取,不执取故,得知内心之寂静。诸比丘!如来如实知受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不执取而解脱。   诸比丘!此即甚深难见、难觉,寂静微妙,超越寻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诸法。诸人唯以此赞叹如来,始为真正之赞语。   [原本无三一]   三二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住。此是彼等[持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三三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主张我及世界是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此是彼等[持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三四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边、无边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主张世界是边、无边。此是彼等[持边、无边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三五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诡辩论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以此四种根据,言伪乱无序之诡辩。此是彼等持诡辩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三六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无因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二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无因生。此是彼等持无因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三七   诸比丘!于此,彼等前际论、持前际见之沙门、婆罗门,以十八种根据,对过去主张种种之浮说。此是彼等前际论者,持前际见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欲求之邪见。   三八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有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十六种根据,说死后我有想。此是彼等持死后有想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三九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八种根据,说死后我无想。此是彼等持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四〇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八种根据,说死后我非有想非无想。此是彼等持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四一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断灭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七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此是彼等持断灭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四二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最上现法涅槃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五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此是彼等持最上现法涅槃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四三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后际见、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以四十四种根据,对于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此是彼等持后际见、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四四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前际、后际、前际后际见之沙门、婆罗门,由六十二种之根据,对于过去、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此是彼等沙门、婆罗门之不知、不见,与烦恼欲求之邪见。   四五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住,此乃缘触故。   四六   诸比丘!于此,一半常住、一半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此乃缘触故。   四七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边无边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世界是边无边,此乃缘触故。   四八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诡辩论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由四种根据,说伪乱无序之诡辩论,此乃缘触故。   四九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无因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二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无因生,此乃缘触故。   五〇   诸比丘!于此,彼等前际论、持前际见之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由十八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此乃缘触故。   五一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有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十六种根据,说死后我是有想,此乃缘触故。   五二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八种根据,说死后我是无想,此乃缘触故。   五三   诸比丘!于此,持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八种根据,说死后我是非有想非无想,此乃缘触故。   五四   诸比丘!于此,持断灭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七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此乃缘触故。   五五   诸比丘!于此,持最上现法涅槃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五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此乃缘触故。   五六   诸比丘!于此,持后际论、后际见之沙门、婆罗门,由四十四种根据,对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此乃缘触故。   五七   诸比丘!于此,前际论、后际论、前际后际论,持过去未来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六十二种根据,对过去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此乃缘触故。   五八   诸比丘!于此,彼等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住。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五九   诸比丘!于此,彼等一半常住一半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一半住常、一半非常住。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〇   诸比丘!于此,彼等边无边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世界是边无边。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一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诡辩论之沙门、婆罗门,被询问时,由四种根据,言伪乱无序之诡辩。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二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无因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二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无因生。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三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前际见、前际论之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主张种种之浮说。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四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有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十六种根据,说死后我是有想。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五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十六种根据,说死后我是无想。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六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八种根据,说死后我是非有想非无想。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七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断灭论之沙门、婆罗门,由七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断灭、消失,无有。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八   诸比丘!于此,彼等持最上现法涅槃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现生有情之最上现法涅槃。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六九   诸比丘!于此,彼等后际论、持后际见之沙门、婆罗门,由四十四种根据,对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七〇   诸比丘!于此,彼等对过去未来,持后际、前际、前际后际见之沙门、婆罗门,由六十二种根据,对过去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彼等除感受触,别无[立论]之处。   七一   诸比丘!于此,彼等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由四种根据,说我及世界是常住。又彼等一半常住、一半非常住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边无边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诡辩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无因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前际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死后有想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死后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死后非有想非无想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断灭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最上]现法涅槃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前际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乃至]……又彼等持前际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由此等六十二种根据,对于过去未来,主张种种之浮说,彼等皆依六触处,感受种种触,由触缘受而[有]爱,缘爱而[有]取,缘取而[有]有,缘有而[有]生,缘生而[有]老、死、忧、悲、苦恼。诸比丘!是故比丘,如实知六触处之集、灭、味着、过患及出离者,彼则知比此等更殊胜。   七二   诸比丘!任何持前际后际见之前际论、后际论、前际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对于过去未来,凡依此六十二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皆被网罗囚困于其中而浮沉,被网罗困住其中而浮沉。   诸比丘!恰如熟练之渔夫、渔夫弟子,以细目之网,网覆于小池,彼自得如是念:‘凡住此小池之任何粗大鱼类,皆被网罗于其中而串跃,皆被网罗于其中而串跃。’比丘!如是,任何持前后际见之前际论、后际论、前后际论之沙门、婆罗门,对过去未来,凡依此六十二种根据,主张种种之浮说,皆被网罗于其中而串跃,被网罗于其中而串跃。   七三   诸比丘!如来之身,切断引导生之[根]而住。凡如来此身住之间,彼等人、天则见此。然,身坏、命终已,人天皆不能见之。   诸比丘!恰如一束之庵罗树根被斫断时,任何枝茎茂盛之庵罗果亦随其[断去]。诸比丘!如是,如来之身,截断引导生之[根]而住。其身住之间,人、天虽能见之,身坏命终已,人天当不能见。”   七四   如是说时,尊者阿难白世尊言:“尊师!希有哉!尊师!未曾有哉!尊师!此法门当为何名耶?”   [世尊曰:]“然者,阿难!今汝应以此法门,名之为‘义网’而奉持、名之为‘法网’而奉持、名之为‘梵网’而奉持、名之为‘见网’而奉持、名之为‘无上战胜’而奉持之。”   世尊如是言已,欢喜之诸比丘,信受世尊之所说,说此授记经时,千世界震动!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二 沙门果经   一   如是我闻。尔时,世尊与千二百五十人之大比丘众俱,住王舍城小儿医师耆婆之庵罗园。其时,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于四月迦底迦之十五布萨日满月之夜时,坐于殊胜之宫殿高楼,被诸大臣所围绕。如是,摩揭陀国王韦提子阿阇世于布萨日,发感兴而言:“嗯!真实可爱之明月夜!嗯!真实美丽之明月夜!嗯!真实和蔼之明月夜!嗯!真实幸福之明月夜!今我等如何亲近沙门、婆罗门,以亲近能使我等之心得清净愉悦耶?”   二   于此,有一大臣,对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奏言:“大王!兹有不兰迦叶,彼是僧伽之主,教团之首领,一派之导师,智识广博,名闻甚高,为一派之开祖,受众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经验之长老。大王亲近彼不兰迦叶,由于亲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虽如是上奏,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默然[不应]。   三   其时,其他之大臣,亦对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奏言:“大王!兹有末伽梨瞿舍利,是僧伽之主,教团之首领,一派之导师,智识广博,名闻甚高,为一派之开祖,受众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经验之长老。大王!亲近彼末伽梨瞿舍罗,由于亲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虽如是上奏,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默然[不应]。   四   其时,其他之大臣,亦对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奏言:“大王!兹有阿耆多翅舍钦婆罗,是僧伽之主,教团之首领,一派之导师,智识广博,名闻甚高,为一派之开祖,受众人所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经验之长老。大王!亲近阿耆多翅舍钦婆罗,由于亲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虽如是奏上,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默然[不应]。   五   其时,其他之大臣,亦对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奏言:“大王!兹有婆浮陀迦旃延那,是僧伽之主,教团之首领,一派之导师,智识广博,名闻甚高,为一派之开祖,受众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经验之长老,大王!亲近婆浮陀迦旃延那,由于亲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虽如是奏上,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默然[不应]。   六   其时,其他之大臣,亦对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奏言:“大王!兹有散若夷毗罗梨沸,是僧伽之主,教团之首领,一派之导师,智识广博,名闻甚高,为一派之开祖,受众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经验之长老。大王!亲近散若夷毗罗梨沸,由于亲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虽如是奏上,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默然[不应]。   七   其时,其他之大臣,亦对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奏言:“大王!兹有尼乾子,是僧伽之主,教团之首领,一派之导师,智识广博,名闻甚高,为一派之开祖,受众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经验之长老。大王!亲近尼乾子,由于亲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虽如是奏上,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默然[不应]。   八   其时,小儿科医师耆婆,离于摩揭陀国王韦提子阿阇世不远处,默然而坐。如是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言耆婆曰:   “汝,是忠诚予之耆婆!汝今何故默然耶?”   [耆婆曰:]“大王!兹有世尊、应供、等正觉者,与千二百五十人之大比丘众俱,住我等之庵罗园。对世尊瞿昙起如是之称誉:‘彼世尊,实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陀、世尊。’大王!亲近彼世尊,由于亲近,能使大王之心得清净愉悦。”   [大王曰:]“然者,忠诚予之耆婆!预备众乘!”   九   小儿科医师耆婆答王:“大王!如是。”以备五百牝象,及王自用之象乘,对王奏言:“大王!象乘已备,今思正举措[出发]时。”   其时,王,乘自己所乘之象乘,令彼等妇人各乘五百牝象,随伴持炬者[之照明],以大王之威严从王舍城出发,往小儿科医师耆婆之庵罗园。   一〇   如是至庵罗园不远之处,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突然]心生恐怖、战栗、身毛竖立。充满恐怖与敬愕而身毛竖立之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言小儿科医师耆婆曰:   “忠诚我之耆婆!汝非谋害我耶?忠诚我之耆婆!汝非欺骗我耶?忠诚我之耆婆!汝非从我交与怨敌耶?实有千二百五十人之大比丘众,而无任何之音声,亦绝无嚏、咳之音,如何得有[可能]耶?”   “大王!勿恐怖!大王!臣非谋害君、非欺君、非从君交与怨敌。大王!前进,大王!前进。彼圆堂诸灯辉燃!”   一一   如是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进行其象乘能至之处,即下象乘而行近圆堂之门前,诣已而言耆婆曰:   “忠诚我之耆婆!今,世尊在何处耶?”   “大王!世尊在彼处,大王!世尊近中央柱面东,向比丘众而坐。”   一二   如是,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诣世尊处,诣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摩揭陀国王韦提子阿阇世,面视比丘众默然静坐,恰如清澄之湖水,感兴而言曰:“今比丘众具如此之寂静!予太子优陀夷跋陀亦愿具此寂静。”时,世尊告王曰:   “大王!汝亦倾心于所好耶?”   “然,大德!予爱好太子优陀夷跋陀。今比丘众具如是寂静,予太子优陀夷跋陀亦愿具之。”   一三   如是,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恭敬顶礼世尊,合掌礼拜比丘众,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白世尊曰:   “大德!若世尊准许予质问者,予欲请问。”   “大王!随卿之所欲问。”   一四   “大德![世间]有种种技能职业[者],如:调象师、调马师、车术师、弓术师、军旗手、元帅、战士、高级武官、象力士、装甲兵、奴隶出身者、厨师、理发师、助浴者、制果者、编发者、漂白业、织师、制笼者、陶师、计算师、印相师。如是世间所知之种种技能职业者——彼等于现世,享受彼等技能职业之成果,以令自己安乐幸福,令父母安乐幸福,令妻子安乐幸福,令朋友安乐幸福。以此,向沙门、婆罗门行布施,得尊胜天界安隐之福报。大德!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一五   “大王!曾记忆以此质问其他之沙门、婆罗门否?”   “然,大德!予记忆曾以此质问其他沙门、婆罗门。”   “然者,若大王不介意者,请依彼等所答而述之。”   “大德!我不介意于世尊或在坐如世尊者之处说此。”   “然,大王!请述之。”   一六   “大德!时,我诣访不兰迦叶,诣已,与彼不兰迦叶互相交谈可感铭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迦叶![世间]有种种技能职业[者]。如:调象师、调马师、车术师、军旗手、元帅、战士、高级武官、象力士、装甲兵、奴隶出身者、厨师、理发师、助浴者、制果者、漂白业、织师、制笼者、陶师、计算师、印相师。如是世间所知之种种技能职业者——彼等于现世,享受彼等技能职业之成果,以令自己安乐幸福,令父母安乐幸福,令妻子安乐幸福,令朋友安乐幸福。以此,向沙门、婆罗门行布施,得尊胜天界安稳之福报。迦叶!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一七   大德!如是问已,不兰迦叶如次言我曰:‘大王!实然,作者、令作者、斩人、令斩者、煎烤、令煎烤、悲恼、令悲恼、战栗、令战栗、令杀害生命、令取不与者、破墙串壁而入[他家]者、掠夺者、窃盗者、劫夺者、奸通他妻者、妄语者、[自作教他作]此等者,无犯何等罪恶。若有人以尖锐之利刀,将此地上之众生,作为一肉聚、一肉堆者,由此因缘,无罪恶、亦无罪恶之果报。若彼于恒河之南岸,行杀戮、又令杀戮、斩人、令斩者、煎烤、令煎烤者,由此因缘,无罪恶、无罪恶之果报。若人于恒河之北岸,行布施、令布施、祭祀、令祭祀,由此因缘,无功德、无功德之果报。虽因布施、调御、禁戒、实语,由此因缘,无功德、无功德之果报。’   一八   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不兰迦叶,而答非业[无作用。]大德!犹如,问庵罗树之果实,而答以罗孛阇(面包树)果。问罗孛阇树之果实,而答以庵罗树果。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不兰迦叶而答以非业。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实如余者,对住我领内之沙门、婆罗门,应如何想与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对彼之言说,不称赞亦不诃责。不称赞亦不诃责,而我内心甚抱不满,不发任何不满之言,平静听彼所说,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一九   大德!一时,我诣访末伽梨瞿舍罗。诣已,与彼交谈友谊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瞿舍罗![世间]有种种技能职业者……[详如一六节],瞿舍罗!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二〇   大德!如是问时,末伽梨瞿舍罗,如次言我曰:‘大王!诸有情之杂染是无因无缘,无因无缘诸有情而杂染。诸有情之清净是无因无缘,无因无缘诸有情而清净。非自作、非他作、非余人作,无力、无精进、无体力亦无气力。一切之有情,一切之生物,一切之有类,一切之命者[灵魂],无自在力、无力无精进,由[自然]之决定、结合、由自然之性质而互相变化,如是于六种阶级感受苦乐。实于百四十万种胎为首,及有六千六百种胎。有五百种业、五种业、三种业、一业、半业。有六十二种之道迹,六十二种之中劫,六种之阶级,八种之人地。四千九百种生业、四千九百游行者、四千九百龙住处,二千根、三千地狱、三十六尘界、七想胎、七无想胎、七节胎、七天、七人、七鬼、七池、七林、七百林、七崖、七百崖、七梦,有八百四十万大劫;于此间,愚者、智者流转轮回已,为苦之终止。于此期间,谓实无:“我以戒行、苦行、梵行,令成熟未熟业,或忍受已熟业以作灭尽。”如是,实以斗定量苦、乐,轮回有终限,无盛、衰,无增、减。犹如[于高处执丝]球,以掷下丝球,令解尽为止,愚者及智者,轮回流转已,当为苦之灭尽。’   二一   大德!如是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时,末伽梨瞿瞿舍罗,而答轮回之净化。大德!犹如问庵罗树之果实,说明以罗孛阇果,问罗孛阇之果实,而答以庵罗果。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而答以轮回之净化。然,大德!我生如次之想念:‘实如余者,对住我领内之沙门、婆罗门,应如何想与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对彼之言说,不称赞亦不呵责。不称赞亦不呵责,而我内心甚抱不满,不发任何不满之言,平静听彼所说,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二二   大德!一时,我诣访阿耆多翅舍钦婆罗。诣已,与彼交谈友谊之语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我如次言彼曰:‘阿耆多翅舍钦婆罗![世间]有种种技能职业。……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二三   大德!如是问时,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如次言我曰:‘大王!无布施、无供牲、无祭祀,无善、恶业之异熟果,无今世、无他世,无父、无母、无化生之有情,世间无有沙门、婆罗门之正住正行、自知、证知今世他世。人由四大种而成,死即地归还于地身、水归还于水身、火归还于火身、风归还于风身,诸根移入于虚空。[四]人以担架为第五,从尸体运往至火葬止,虽[对死者言诸赞]语,[但被火化后],骨成鸽色,供物变为灰。布施之说,唯对愚者之所设;若说人[死后]之存在,此为无根之妄言而已。愚者及智者,身之死殁,即断灭、消失,死后没有任何物之存在。’   二四   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阿耆多翅舍钦婆罗,而答断灭论。大德!犹如问庵罗树之果实,而答以罗孛阇果;问罗孛阇树之果实,而答以庵罗树果。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阿耆多翅舍钦婆罗,而答以断灭论。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实如余者,对住我领内之沙门、婆罗门,应如何想与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对彼之言说,不称赞亦不呵责。不称赞亦不呵责,而我内心甚抱不满,不发任何不满之言,平静听彼所说,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二五   大德!一时,我诣访婆浮陀迦旃延那。诣已,与彼交换友谊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婆浮陀迦旃延那![世间]有种种职业者……[详如一六节]……婆浮陀迦旃延那!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二六   大德!如是问时,婆浮陀迦旃延那,如次言我曰:‘大王!此等七身,非能作、非所作、非能创造、非所创造,无能生产任何物,常住如山顶直立不动之石柱。此等不动摇、不转变、无互相侵害、不导致互相苦乐、亦苦亦乐。是故无能杀者,亦无所杀者;无能闻者,无所闻者;无能识者亦无所识者。若人以利刀截断他人之头,无有何人夺何人之生命。唯刀剑挥过此七身之间隙而已。’   二七   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婆浮陀迦旃延那,而答由异而异。大德!犹如问庵罗树之果实,而答以罗孛阇果。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婆浮陀迦旃延那,而答由异而异。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实如余者,对住我领内之沙门、婆罗门,应如何想与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对彼之言说,不称赞亦不呵责。不称赞亦不呵责,而我内心甚抱不满,不发任何不满之言,平静听彼所说,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二八   大德!一时,我诣访尼乾子。诣已,与彼交换友谊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尼乾子![世间]有种种职业者……[详如一六节]……尼乾子!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二九   大德!如是问时,尼乾子,如次言我曰:‘大王!尼乾子[离繁者]行四种防护禁戒。大王!尼乾子,如何行四种防护禁戒耶?大王!尼乾子,[避]一切水,以防(杀生之恶);以[避]一切水,控制(杀生之)[恶];以[避]一切水,抖落[恶];以[避]一切水触,达[制恶]。大王!如是尼乾子行四种防护禁戒。大王!是故尼乾子被称为心最高之自达、自抑制、自在者。’   三〇   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尼乾子,而答以四种禁戒。大德!犹如问庵罗树之果实,而答以罗孛阇果。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尼乾子而答以四种禁戒。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实如余者,对住我领内之沙门、婆罗门,应如何想与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对彼之言说,不称赞亦不诃责。不称赞亦不呵责,而我内心甚抱不满,不发任何不满之言,平静听彼所说,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三一   大德!一时,我诣访散若夷毗罗梨弗。诣已,与彼交换友谊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散若夷毗罗梨弗![世间]有种种业者……[详如一六节]……散若夷毗罗梨弗!如何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三二   大德!如是问时,散若夷毗罗梨弗,如次言我曰:‘汝若问我“他世有耶?”我若以为“他世有”者,当答汝“他世有。”然,我不如是想、不想如此、亦不想其他、不想非如此、亦不想非非如此。汝若问我:“他世无耶?”[……乃至……]“他世亦有亦无耶?”[……乃至……]“他世非有亦非无耶?”[……乃至……]。“有化生之有情耶?”[……乃至……]“无化生之有情耶?”[……乃至……]“化生之有情亦有亦无耶?”[……乃至……]“化生之有情非有亦非无耶?”[……乃至……]。“有善恶业之异熟果耶?”[……乃至……]“无善恶业之异熟果耶?”[……乃至……]“善恶业之异熟果亦有亦无耶?”[……乃至……]“善恶业之异熟果非有非无耶?”[……乃至……]。“如来死后存在耶?”[……乃至……]“如来死后非存在耶?”[……乃至……]“如来死后亦存在亦不存在耶?”[……乃至……]“如来死后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乃至……]。我若以为“如来死后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者,我当答汝“如来死后非存在亦非不存在。”然,我不如是想、不想如此、亦不想其他、不想非如此、亦不想非非如此。’   三三   大德!如是实问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散若夷毗罗利弗,答以矫乱[如鳗]论。大德!犹如问庵罗树之果实,而答以罗孛阇果。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实如余者,对住我领内之沙门、婆罗门,应如何想与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对彼之言说,不称赞亦不呵责。不称赞亦不呵责,而我内心甚抱不满,不发任何不满之言,平静听彼所说,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三四   大德!予对世尊问:‘[此世间]有种种技能职业[者],如:调象师、调马师、车术师、弓术师、军旗手、元帅、战士、高级武官、象力士、装甲兵、奴隶出身者、厨师、理发师、助浴者、制果者、编发者、漂白业、织师、制笼者、陶师、计算师、印相师。如是世间所知之种种技能职业者——彼等于现世,享受彼等技能职业之成果,以令自己安乐幸福,令父母安乐幸福,令妻子安乐幸福,令朋友安乐幸福。以此,向沙门、婆罗门行布施,得尊胜天界安隐之福报。大德!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耶?’”   [世尊曰:]“大王!我[说此为]可能。大王!我对此问卿,可随汝所思而答之!   三五   大王!汝如何思惟耶?卿雇一奴仆,彼奉事于[卿]:晚睡早起、听顺卿之任何杂务、和颜悦色、言爱语、恭顺可意之行为。彼如是思惟:‘成熟其功德之果报,实希有哉!未曾有哉!此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是人,我亦是人。然,此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以具足持受五欲乐,想彼戏乐如神,我于此乃彼之奴仆,而奉事彼:晚睡早起,听[顺王]之任何杂务,和颜悦色、言爱语、恭顺可意之行为。实彼我[得为如此,]乃彼我之福德。然,令我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于彼而后,即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如是出家,彼防护身、口、意而住,以满足最低限度之衣、食,乐于离世静居。对彼,卿之诸臣奏言:‘愿大王有知,彼人乃大王之奴仆,以奉事[大王]:晚睡早起、听顺[王]之任何杂务、和颜悦色、言爱语、恭顺可意之行为。大王!而后,彼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如是出家,彼防护身、口、意而住,以满足最低限度之衣、食,乐于离世静居。’彼时,卿能言:‘令彼人还归我处,再为奴仆,为我奉事,晚睡早起、听顺杂务、和颜悦色、言爱语、恭顺可意之行为’耶?”   三六   [王曰:]“大德!不然,我等可向彼问讯、起迎,与座请坐。供彼衣、食、住宿及病之医药、用具,并如法保护、盖护、守护彼。”   [世尊曰:]“大王!卿如何思惟耶?果然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或不然耶?”   [王曰:]“大德!确实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   [世尊曰:]“大王!此是我所施设于沙门[修行]现世之第一果报。”   三七   [王曰:]“大德!其他亦得有如是沙门[修行]现世果报之施设耶?”   [世尊曰:]“大王!能[为]之。大王!然,我对此问卿,可随汝所思而答之。   大王!对此如何思惟?于此,卿有一农夫,彼从事家业,纳[王]租税,增益卿之财宝。一日,彼如是思惟:‘希有哉!未曾有哉!此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是人,我亦是人。然,此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持受具足五欲乐,想彼戏乐如神,我于此,乃彼之农夫,从事家业,纳[王]租税,增益彼之财宝。实彼我[得为如此,]乃彼我之福德。然,令我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于彼而后,舍弃财产、亲族,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如是出家,彼防护身、口、意而住,满足最低限度之衣、食,乐于离世静居。对彼,卿之诸臣奏言:‘愿大王有知,彼人乃大王之农夫,从事家业,纳[王]租税,增益大王之财宝。大王!而后彼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如是出家,彼防护身、口、意而住,满足最低限度之衣、食,乐于离世静居。’其时,卿能言:‘令彼还归我处,再为农夫,从事家业,以纳租税,增益我之财宝’耶?”   三八   [王曰:]“大德!不然。我等可向彼问讯,起迎,与座请坐,供彼衣、食、住宿及病之医药、用具,并如法保护、盖护、守护彼。”   [世尊曰:]“卿如何思惟耶?果然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或不然耶?”   [王曰:]“大德!确实如是,得见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   [世尊曰:]“大王!此实我所施设于沙门[修行]现世之第二果报。”   三九   [王曰:]“大德!此两种以外,更有如是沙门[修行]现世果报微妙殊胜之施设耶?”   [世尊曰:]“大王!能[为]之。然,大王!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   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答世尊曰:“如是,世尊!”   世尊如次曰:   四〇   “大王!如来出现于世,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如来是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此世界、沙门、婆罗门、天、人之众[生],开示自己之证悟。如来宣说初善、中善、后亦善,具足文义之教法及无比圆满清净之梵行。   四一   居士或居士子,或其他族姓子,听闻如来之教法;听闻此法已,对如来得信仰,而彼如是熟虑:‘在家多障碍、尘道,出家之生活是自由自在。住在家者,不容易一向修圆满清净如螺细光耀之梵行。然,即令我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而后,彼舍弃财产及亲族,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为无家者。   四二   如是出家,依波罗提木叉之禁戒,持戒而住,精勤于正行,见小罪亦恐怖,受学处而修学。具足清净之身业语业,过清净生活,戒具足,守护诸根门,圆满具足正念正智。   四三   大王!如何为比丘戒具足耶?大王!于此有比丘,舍杀生,离杀生,不用刃、杖,有羞耻之念,充足慈悲心,怜愍利益一切生物、友善而住。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舍不与取,离不与取,取所与物,期望所与,无何等之盗心,自清净而住。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舍非梵行而修梵行,离染污浊,离淫欲法。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四四   沙门瞿昙舍妄语、离妄语,语真实、不外真实,诚实可信赖,不欺世间,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舍两舌,离两舌,不此处闻往彼处告以离间此等诸人,亦不彼处闻来此处告以离间此等之诸人。如是和合离间者,亲密者更令亲密,爱和合、好和合、喜和合、持和合。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舍恶口,离恶口,凡语无过失、乐耳、悦意、感铭、众人所爱。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舍绮语,离绮语,语适时,语真实,语法,语义,语律仪,语应明确、有段落、适义、可铭记于心。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四五   离采伐诸种之植物,[日中]一食,夜不食,离非时食;远离观剧、歌谣、舞、乐之娱乐;离持华鬘、香料、涂香之化装;离使用高床、大床;远离受蓄金银;远离受生谷物;远离受生肉;远离受妇人、少女;远离受男、女之奴仆;远离受牝牡之山羊;远离受鸡、猪;远离受象、牛牝牡之马;远离受耕田荒地;远离差使、仲介所为之事;远离买卖;远离欺瞒秤、升、尺[之计量;]远离贿赂、诈欺、虚伪之邪行;远离伤害、杀戮、捕缚、劫夺、窃盗,强盗。此为比丘戒之一份。   四六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采伐诸种植、树木,例如从根生、从干生、从节生、从芽生、第五为从种子生者。远离如是诸种植、树木之采伐。此为比丘成之一份。   四七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享乐积蓄物,例如食物之积蓄、饮物之积蓄、乘具之积蓄、衣服之积蓄、卧具之积蓄、香类之积蓄、财物之积蓄等。远离如是享乐积蓄物。此为比丘戒之一分。   四八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观[听]娱乐。例如观剧、歌谣、舞乐、表演、古谭、手铃、鸣钵、铜锣、摩术奇境、贱人之竹棒戏、象、马、水牛、牡牛、山牛、山羊、牡羊、鸡鹑之斗技、棒击、拳斗、角力、模拟战、列兵、配兵、阅兵等之娱乐。远离如是等巡回演艺之娱乐物。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四九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耽住于赌博之放逸处。例如八目棋、十目棋、无盘棋、踢石、掷骰、棒打、占手痕、抛球、叶笛、锄戏、倒立、风车戏、升戏、车戏、弓戏、字戏、测意戏、模拟残伤戏等。远离如是等之赌博放逸处。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〇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享用高床大床等。例如过大之床座、兽形之脚台、覆以长羊毛之织物、有文彩之白毡、绣花图绘之床垫、于两边有垂缘、单侧有垂缘、镂缀宝石、绢布之被盖、大毛毡、象覆、马褂、车衣、羚羊皮、迦达利鹿皮之殊胜敷物、宝盖、上下之红枕等。远离享用如是等之高床大床。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一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装饰之放逸处。例如涂身、按摩、沐浴、镜、眼涂[色]料、华蔓、涂香、脸粉、面油、手环、发饰、手杖、药袋、刀剑、盖伞、彩履、头巾、宝珠、拂尘、白衣、长袖等。远离如是等任何装饰之放逸处。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二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无益徒劳之论。例如王论、盗贼论、大臣论、军兵论、恐怖论、战争论、食物论、饮料论、衣服论、卧具论、华鬘论、香料论、亲族论、乘具论、村里论、乡镇论、都市论、国土论、妇女论、英雄论、路边论、井边风传论、祖先论、种性论,世界起源论、海洋起源论、如是有无之论等。远离如是等无益徒劳之论。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三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诤论。例如‘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如何知此法、律耶?’‘汝是邪行者,我是正行者。’‘我言[前后]相应,汝言不相应。’‘汝应言于前者而言于后,应言于后者而言于前。’‘汝无细虑而[自]言返复。’‘汝之立论,堕于负处。’‘为解汝负说而寻思,若能者即自解!’远离如是等任何诤论。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四   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专心住于差使者、传信之行作。例如国王、大臣、刹帝利、婆罗门、居士、童子[令]:‘汝来此处、往彼处,汝来持此、持此往彼。’远离如是任何使者、传信之行为。此亦比丘戒之一份。   五五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而于欺瞒、饶谀骗诈。远离如是饶谀骗诈。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六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无益徒劳之横明(畜生)而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卜手足之相、占前兆[吉凶]、占梦、占体[全身]相、占鼠所咬、火护摩、杓子护摩、谷皮护摩、糠护摩、米护摩、熟酥护摩、油护摩、口护摩、血护摩、肢节明、宅地明、刹帝利明、湿婆明、鬼神明、地明、蛇明、毒药明、蝎明、鼠明、鸟明、鸦明、命数豫言、防箭咒、解兽声法等。远离如是等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七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无益徒劳之横明而过邪命生活。]例如占珠相、杖相、衣服相、剑相、矢相、弓相、武器相、妇人相、丈夫相、童子相、童女相、象相、马相、水牛相、牡牛相、山羊相、羊相、鸡相、鹑相、蜥蜴相、耳环相、龟甲相、兽相等。远离如是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八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无益徒劳之横明以过邪命生活。例如占‘王应进军、王不应进军。’‘内部诸王当迫进、外部诸王当退却。’‘外部诸王当迫进、内部诸王将退却。’‘内部诸王当胜利、外部诸王将败退。’‘外部诸王当胜利、内部诸王将败退。’‘此人当胜利、此人将败退。’远离如是等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五九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应有月蚀、应有日蚀、应有星蚀、日月应行正道、诸星宿应行正道、诸星宿应行非道,流星应陨落、应有天火、应有地震、天鼓将鸣、应有日月星宿之升沉明暗。如是之果报,应有月蚀……[乃至]……如是之果报,应有日月星宿之升沉明暗。’远离如是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六〇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应有多雨、应无雨、应有丰收、应无收获、应来太平、应无恐怖、应有疫病、应有健康。’[并占]记号、计算吉凶数、作诗、顺世论等。远离如是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六一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占:娶、嫁、和睦分裂、贷入、贷出、[以咒术令]开运、遇祸、堕胎、哑口、不能言、[举手]不下、耳聋、问镜、问童女、问天神、拜太阳、奉祭大[梵天]、口吐火、奉请吉祥天等。远离如是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六二   又有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无益徒劳之横明过邪命生活。例如许愿、还愿、对地基作咒、得精力[有子]、失精力[无子]、相宅地、对宅地撒[祭物];漱口、沐浴、供牺牲、吐药、下剂、上吐、下泻、头痛药、点耳、洗眼、灌鼻、眼药、药油;眼科医、外科医、小儿科医、与根本药、草药、泻药等。远离如是任何无益徒劳之横明。此亦为比丘戒之一份。   六三   大王!此比丘如是戒具足者,无论于何处,由戒之护持故,皆不见怖畏。大王!恰如一灌顶之刹帝利制伏怨敌,无论于何处,皆不见怖畏。比丘而戒具足者,由戒之护持故,无论于何处,皆不见怖畏。具足此圣戒蕴,彼之内心,感受无垢纯净安乐。大王!如是比丘乃戒具足。   六四   大王!又比丘如何防护诸根门耶?大王!兹有比丘以眼见色时,不执取[总]相,不执取别相。彼若放逸不防护,而随着贪爱、忧悲、过恶、不净法,即摄御眼根,防护眼根,令达眼根之防护。以耳闻声时……乃至……以鼻嗅香……乃至……以舌味味……乃至……以身触触……乃至……以意知法时,不执取总相,不执取别相。彼若放逸不防护,而随着贪爱、忧悲、过恶、不净法,即摄御意根,以防护意根,令达意根之防护。彼依此圣具足诸根之摄御,感受内心无垢纯净之安乐。大王!比丘如是摄护诸根门。   六五   大王!又如何比丘具足正念、正智耶?大王!兹有比丘于进、于退以具正智,于瞻前、于顾后亦具正智。又屈伸手足时、持下衣、上衣及钵时,饮食尝味时,大小便时,行住坐卧时,觉醒时,语时,默时,皆具正智。大王!比丘如是具足正念、正智。   六六   大王!又比丘如何为满足耶?大王!兹有比丘,满足其护身之衣及其养体之施食,[彼]往何处,唯持此等(衣、钵)而往。大王!犹如有翼之鸟,飞往何处,亦只持其翼而飞。大王!比丘如是满足其护身之衣及养体之施食,往何处,唯持此等而往。大王!比丘如是满足。   六七   具足此圣戒蕴、圣诸根之防护、圣正念正智、圣之满足,选[住]空闲处、树下、山岳、峡谷、岩窟、薮林、露地、冢间、藁堆。彼乞食而归,食已而结跏趺坐、端身安住,现起深正念。   六八   彼对世间,舍弃贪欲、无贪欲心而住,由[离]贪欲令心净化。   舍弃害心及瞋恚,不害心而住,利益慈愍一切生物有类,由[离]害心及瞋恚令心净化。   舍弃惛沈及睡眠,脱离惛沈、睡眠而住,光明想而正念正智,由[离]惛沈、睡眠令心净化。   舍弃掉举及恶作,心轻而住,内心寂静,由[离]掉举、恶作令心净化。   舍弃疑,脱离疑而住,于净法无有疑,由[离]疑令心净化。   六九   大王!犹如有人,以负债而营事业,其事业繁荣,得还清负债之本金,尚有剩余,得以养妻。其时,彼思惟:‘我曾负债以营事业,事业繁荣,得还清负债之本金,尚有剩余,得以养妻。’而彼其喜亦悦乐。   七〇   大王!犹如有人,为重病所恼,不喜食物,而消失体力。然,其后,彼脱离其疾病,喜得食物,以恢复体力。其时,彼思惟:‘我曾为重病所恼,不喜食物,而消失体力。然今,我脱离疾病,喜得食物,恢复体力。’而彼其喜亦悦乐。   七一   大王!犹如有人,系禁于牢狱,彼其后健全安乐,又不减损彼之财物,得解放此牢狱。其时彼思惟:‘我虽尝系禁于牢狱,但今健全安稳,又不减损我之财物,得解放此牢狱。’而彼喜其所悦乐。   七二   复次,大王!犹如有人为奴隶,不隶属自己而隶属他人,不得如自己所欲而往;然后彼得解放奴隶之境遇,隶属自己,不隶属他人,独立自由,任自己所欲而往。其时,彼思惟:‘我曾为奴隶,不隶属自己而隶属他人,不得如自己所欲而往;今我得解放奴隶之境遇,隶属自己,不隶属他人,独立自由,得任自己所欲而往。’而彼其喜亦悦乐。   七三   复次,大王!犹如有人,财丰富裕,不能踏行旷野之道以求食,于危险[怖畏战栗]。然后,彼出此旷野,安稳无难,而安达无怖畏之村落。某时,彼思惟:‘我为财丰富裕,不能踏行旷野之道以求食,于危险(怖畏战栗),然今,我出此旷野,安稳无难,安达无怖畏之村落。’而彼其喜亦悦乐。   七四   大王!比丘不舍离此等之五盖,以观自己犹如负债者、如疾病者、如囚狱者、如遇奴隶之境、旷野之路者。大王!然,比丘舍离此等之五盖,以观察(自己),犹如无负债、无疾病、出狱、自由、安稳者。   七五   观察自己,舍离彼五盖者,而生欢喜,生欢喜者而身轻安;身轻安者而觉乐,觉乐者而心得三昧。彼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达初禅而住。彼由离生喜乐,以流润充满盈溢周遍其身;以由离生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   七六   大王!犹如浴室之熟练助浴者,或其弟子,撒洗粉于铜盆,注入水滴而混合,洗粉润湿,由润湿而溶化,其内外具润湿而周遍不遗漏。大王!比丘如是由离生喜乐,流润充满盈溢周遍其身;以由离生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为殊胜微妙。   七七   大王!更有比丘,以灭寻伺,内心安静、心为专一,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达第二禅而住。彼以由定生喜乐,流润充满盈溢周遍其身;以由定生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   七八   大王!犹如有深池涌出水,于此[水池],无东方之流入[口],无西方之流入[口],无北方之流入[口],无南方之流入[口],而天神时时与骤雨,而且,由此深池涌流泠水,以泠水充满盈溢、周遍流润此深池;无不以泠水普洽此深池。大王!比丘如是以由定生喜乐,充满盈溢、周遍流润其身;以由定生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七九   大王!更有比丘,离喜而住舍,正念正智,以身感受乐。诸圣者言:‘以舍而正念乐住’达第三禅而住。彼无喜乐,充满盈溢、周遍流润其身;无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   八〇   大王!犹如于青莲池、红莲池、白莲池中,有青莲、红莲、白莲生于水中、长于水中、浸于水中,吸引水底之营养,由顶上至根,受冷水所充满、盈溢、周遍之流润,冷水无不普洽青莲、红莲、白莲。大王!比丘如是以喜乐,充满盈溢、周遍流润其身;以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八一   大王!更有比丘!舍乐离苦,前所感受之悦、忧具灭,不苦不乐,成为舍念清净,达第四禅而住。彼以纯净心,遍满其身而坐,其纯净之心,无不普洽其全身。   八二   大王!犹如有人,从头至足,被覆白净之衣而坐,其白净衣,无不普洽其全身。大王!比丘以如是纯净之心,遍满其身而坐;以纯净之心,无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果报,比前者更为殊胜微妙。   八三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在安住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智见。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种所成、父母之所生,饭粥所长养者,是无常、破坏、粉碎、断绝、坏灭之法。我之识与此相关连、依此而存在者。’   八四   大王!犹如琉璃宝珠,美丽而玉质优异,为八面之[结合]体,善磨精制而光耀,清澄无浊,具足一切美相,浓青色、或浓黄色、或赤色、或纯白色、或淡黄色,以通此等之[质色],具眼者以此置于手中而善观察:知‘此琉璃宝珠,美丽而玉质优异,为八面之[结合]体,善磨精制而光耀、清澄无浊、具足一切美相,浓青色、或浓黄色、或赤色、或纯白色、或淡黄色,以通此等[之质色]。’   大王!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在安住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智见。而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饭粥所长养者,是无常、破坏、粉碎、断绝、坏灭之法。又我之识与此相关连、依此而存在。’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为殊胜微妙。   八五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化作意所成身。而且彼由其色身,化作意所成,而有一切[大]肢小肢及不异其自己之身。   八六   大王!犹如有人,由文奢草,取拔其茎,彼思惟:‘此是文奢草,此是茎。文奢草与茎是相异。但由文奢草取拔草茎。’   大王!犹如有人,由鞘拔取刀,彼思惟:‘此是刀,此是鞘。刀与鞘是相异。但刀由鞘拔取也。’   大王!犹如有人,蛇由蛇皮蜕出,彼思惟:‘此是蛇、此是蛇皮也。蛇与蛇皮是相异。但蛇由蛇皮薄出也。’   大王!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化作意所成身。而且彼由其色身,化作意所成,而有一切(大)肢小肢及不异其自己之身。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八七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种种神通,而彼证得种种神通。一身而[化为]多身,多身而[合为]一身,或现身、或隐身;通过壁、透过墙,穿过山无有障碍,犹如于空中;出没于大地,犹如于水;行于水上不沈,犹如于地上;趺坐、经行于空中,犹如有翼之鸟;有如是大威德,能以手扪摸日月,以身到达梵天界。   八八   大王!犹如熟练之陶师或其弟子,能整泥土,任其所欲,完成制作种种容器。   大王!犹如熟练之象牙师或其弟子,能整刻象牙,任其所欲,完成制作种种象牙之[雕刻]物。   大王!犹如熟练之雕金匠或其弟子,能整雕黄金,任其所欲,完成制作种种容具。   大王!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种种之神通,而彼证得种种之神通。一身而[化为]多身,多身而[合为]一身,或现身、或隐身;通过壁、透过墙、穿过山无有障碍,犹如于空中;出没大地,犹如于水;行于水上不沈,犹如于地上;趺坐、经行于空中,犹如有翼之鸟;有如是神力、大威力,以手能扪摸日月,以身到达梵天界。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八九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天耳界。而彼清净超越人间[耳界],以天耳界,闻人天两界远近双方之音声。   九〇   大王!犹如有人行于道路,彼得听大鼓声、小鼓声、螺贝、腰鼓、铜锣之声,而思惟:‘彼是大鼓声、小鼓声,彼是螺贝、腰鼓、铜锣之声!’   大王!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天耳界。而以清净超越人间[耳界],以天耳界,听闻人天两界及双方远近之声。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九一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他]心智。而以自己之心,彻[见]其他众生及他人之心。如次证知之:   证知有贪欲心,为有贪欲心。   证知离贪欲心,为离贪欲心。   证知有瞋恚心,为有瞋恚心。   证知离瞋恚心,为离瞋恚心。   证知有愚痴心,为有愚痴心。   证知离愚痴心,为离愚痴心。   证知是统一心,为是统一心。   证知是散乱心,为是散乱心。   证知是广大心,为是广大心。   证知非广大心,为非广大心。   证知是有上心,为是有上心。   证知是无上心,为是无上心。   证知是有定心,为是有定心。   证知是无定心,为是无定心。   证知是解脱心,为是解脱心。   证知非解脱心,为非解脱心。   九二   大王!犹如好装饰之男女,或家有青年男女,于洁白清澄之镜或水钵,细观自己所反映之颜貌。若挂耳环时,知挂耳环,不挂耳环时,知不挂耳环。大王!确实如是,心寂静、清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他心智。而以自己之心,彻[见]其他众生及他人之心。如次证知之:   证知有贪欲心,为有贪欲心。   证知离贪欲心,为离贪欲心。   证知有瞋恚心,为有瞋恚心。   证知离瞋恚心,为离瞋恚心。   证知有愚痴心,为有愚痴心。   证知离愚痴心,为离愚痴心。   证知是统一心,为是统一心。   证知是散乱心,为是散乱心。   证知是广大心,为是广大心。   证知非广大心,为非广大心。   证知是有上心,为是有上心。   证知是无上心,为是无上心。   证知是有定心,为是有定心。   证知是无定心,为是无定心。   证知是解脱心,为是解脱心。   证知非解脱心,为非解脱心。   九三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宿住随念智,而随念彼于宿世之种种住处,犹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十万生、几坏劫、几成劫、几成坏劫:‘于彼处,我有如是名、生于如是种族、如是阶级、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我由其处死而生于他处,于此我有如是名、生如是种族、如是之阶级、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而我由彼处殁,生来此处。’具如是形相、境遇,随念种种宿世之住处。   九四   大王!犹如有人,从己之村落到其他之村落,又从其村落往其他之村落,又由此村落,回来自己之村落,其时,彼自随念:‘我由此村落到某村落,于彼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语、默。我由此村落,往其他之村落,于彼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语、默。而我由其村落,回来自己之村落。’   大王!实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宿住随念智。而彼随念于宿世种种住处,犹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十万生、几坏劫、几成劫、几成坏劫:‘于彼处,我有如是名、生如是种族、如是之阶级、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我由其处殁,生其他之处;于彼,我有如是名、生如是种族、如是之阶级、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而又由彼处殁,生来此处。’具如是形相、境遇,随念种种宿世之住处。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九五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生死智。而彼以超越人界之天眼,观察众生,见众生之死而又生;证知众生应其所为之业,[而有]贵贱、美丑、幸福、不幸福。即:‘诸贤!此等众生具身、语、意之恶业,诽谤圣者,以怀邪见,得邪见业;彼等于身坏死后,生于恶生、恶趣、地狱。诸贤!此等众生具身、语、意之善业,不诽谤圣者,以怀正见,得正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净超越人界之天眼,观察众生,见众生死而又生;证知众生应其所为之业,[而有]贵贱、美丑、幸福、不幸福。   九六   大王!犹如有眼者,立于四衢街道中之高楼,见诸众人出入其家,又往来于车道、人道,或坐于四衢街道之中。彼思念:‘此等诸众人出入其家,往来于车道、人道,或坐于四衢街道之中。’   大王!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生死智。而彼以清净超越人界之天眼,观察众生,见众生死而又生;证知众生应其所为之业,[而有]贵贱、美丑、幸福、不幸福。   大王!此亦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   九七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漏尽智。而彼如实证知:‘此是苦’,如实证知:‘此是苦之集’,如实证知:‘此是苦之灭’,如实证知:‘此是到达苦灭之道’。如实证知:‘此是漏之灭’,如实证知:‘此是到达漏灭之道’。如是知、如是见故,其心解脱欲漏、解脱有漏、解脱无明漏,而‘于解脱,解脱’之智慧生,证知:‘生已尽、梵行已修、应作已作、更不再生。’   九八   大王!犹如有峡谷,无染污而澄明、净洁之水池,有眼者立其岸,见牡蛎之壳、砂石、砾、及群鱼之或动、或止,彼思念:‘此水池,实是澄明,清净而无染污;于此,有牡蛎之壳、砂石、砾、及群鱼之或动、或止。’   大王!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安住在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漏尽智,而彼如实证知:‘此是苦’,如实证知:‘此是苦之集’,如实证知:‘此是苦之灭’,如实证知:‘此是到达苦灭之道’。如实证知:‘此是漏’,如实证知:‘此是漏之集’,如实证知:‘此是漏之灭’,如实证知:‘此是到达漏灭之道’。如是知,如是见故,其心解脱欲漏、解脱有漏、解脱无明漏,而‘于解脱,解脱’之智慧生,证知:‘生已尽、梵行已修、应作已作、更不再生。’   大王!此实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比前者更殊胜微妙。大王!此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其他绝无有比此更殊胜之沙门[修行]现世之果报。”   九九   时,世尊如是宣说已,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白世尊言:“殊胜哉!大德!殊胜哉!大德!犹如使倒者起、覆者显现、示迷者以道、于黑暗中揭油灯、使有眼者见[诸]物,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说示法。大德!予今自归依世尊,归依法,归依比丘僧。愿世尊摄受予,自今以后,以至命终,归依[三宝]为优婆塞。予如狂愚、如痴暗、如不善、受罪过所制伏,为获得王位,予正弑杀父王。大德!请世尊受纳,予确认罪过为罪过,于将来必自调御。”   一〇〇   [世尊曰:]“大王!实是狂愚、痴暗、不善、罪恶制伏卿,正弑杀卿之父王。然,大王!卿认罪过为罪过,依法忏悔故,对此,我当纳受卿之忏悔。然,大王!若人认罪过为罪过,其如法忏悔者,以将来自调御,此乃圣者之律,繁盛之所以也。”   一〇一   世尊如是说时,阿阇世王白世尊曰:“然,世尊!予今归[去]。予有多忙、多作。”   [世尊曰:]“然者,大王!当随意。”   摩揭陀国王韦提希子阿阇世,随喜、欢喜世尊之所教,从座立起,敬礼、右绕世尊而离去。   一〇二   如是,阿阇世王,去后不久,世尊言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王衷心感激而悔过。诸比丘!彼王若不弑杀父王者,今,王于此座,应离尘垢,以生法眼。”   世尊如是说已,诸比丘随喜、欢喜世尊之说法。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三 阿摩昼经   第一 诵品   一   如是我闻。尔时,世尊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方拘萨罗国。至拘萨罗国,名为婆罗门村之伊车能伽罗。如是,世尊住于伊车能伽罗林。尔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住于人畜繁盛、草木、池水、谷类丰富之郁伽罗城,此城乃王之领地。拘萨罗国王波斯匿,赐与净施之地。   二   沸伽罗婆罗门,如是闻:“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方拘萨罗国,至伊车能伽罗村,住于伊车能伽罗林。此尊者瞿昙称扬如是美名声:‘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彼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此世界、沙门、婆罗门、天、人等事,独自证悟宣示。彼说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备之教法,明示完全无缺、纯净之梵行。善哉!得见如是阿罗汉。”   三   尔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之年青婆罗门弟子阿摩昼,是读诵者、持咒者,精通三吠陀、仪轨、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通晓文法论、顺世论、大人相而无遗漏,于己师之三吠陀无不精通,得师称:“我所知道,汝亦知道;汝所知道,我亦知道。”   四   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言:“阿摩昼!彼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方拘萨罗国,至伊车能伽罗村,住于伊车能伽罗林。彼尊者称扬是美名声:‘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乃至……善哉!得见如是阿罗汉。然,阿摩昼!汝往沙门瞿昙之处,当知:彼尊者瞿昙是实扬如是名声或不然;彼尊者瞿昙有如是、或不如是,我等当由是知尊者瞿昙。”   五   “然者,我如何知彼尊者,实是如是、或不如是耶?”   “阿摩昼!我等神典中所传之三十二大人相,俱足此等诸相之大人,唯有二趣而无其他。若在俗,即成为转轮王,以征服四海,令国土安稳,身俱七宝,有正法之王。彼有如次之七宝,即:轮宝、象宝、马宝、摩尼宝、女宝、居士宝、第七主兵[将军]宝。彼有一千以上之子,皆豪勇而威武,以破灭所有之外敌。彼至大地、大海周边国境,不用刀杖,以法征服而统治。彼若出家者,于现世当灭除烦恼而成为应供、等正觉。阿摩昼!我乃神典之授与者,汝是神典之领受者。”   六   阿摩昼青年婆罗门答沸伽罗沙罗:“唯然!尊师!”即从座起,敬礼沸伽罗娑罗,登乘牝马车,与众多之青年婆罗门俱,诣伊车能伽罗林。至乘具能通行处,下乘行入园林。   七   尔时,有众多比丘于露地经行。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至彼诸比丘之处,告诸比丘曰:“今彼尊者瞿昙,在何处耶?我等来见彼尊者瞿昙。”   八   时,诸比丘如是思惟:“此阿摩昼青年婆罗,为名门之出身者,著名之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弟子。世尊与如是善男子之对语,当无不适。”彼等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言:“阿摩昼!彼闭门之僧房,汝寂静慢行,入玄关,作謦,轻敲门闩,世尊应为汝开门。”   九   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寂静慢行至闭门之僧房,入玄关,作謦,轻敲门闩,世尊开门,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进入[世尊之僧房],其他青年婆罗门亦进来,与世尊问讯,交换友谊之语已,坐于一面。而阿摩昼青年边走边与在坐之世尊交换某些言辞,一边立一边与在坐之世尊交换某些言辞。   一〇   时,世尊告阿摩昼曰:“阿摩昼!汝究竟与师或师之长老婆罗门相会谈,亦如今边行、边立与在坐之我,交换某些言辞否?”   “瞿昙!确实不然。瞿昙!婆罗门互相边行边立,或一边坐一边卧而对谈,始为适当。然,瞿昙!秃头之沙门,习下劣卑俗之黑法,我与彼等之对谈,亦当如今与汝瞿昙之对谈。”   一一   “阿摩昼!汝来此处,应有所望求,来访之目的,当善思念。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虽缺修养,而有修养我慢心,此乃缺欠修养之外,有何耶?”   一二   时,阿摩昼,被世尊说缺欠修养而忿怒不喜,认为沙门瞿昙对之有恶意,则攻击世尊、侮蔑世尊、诽谤世尊,以告世尊曰:“瞿昙!释迦族者是险恶,瞿昙!释迦族者是粗暴,瞿昙!释迦族者是轻率,瞿昙!释迦族者是饶舌。卑俗者又不敬重婆罗门、不尊敬婆罗门、不爱好婆罗门、不敬奉婆罗门、不崇拜婆罗门。瞿昙!此等释迦族是卑俗者,不尊敬、供养、礼拜婆罗门,是甚不适合。”阿摩昼如是开始则以卑俗语蔑释迦族。   一三   “阿摩昼!释迦有何击怒汝耶?”   “瞿昙!一时,我师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以前有事,往迦毗罗卫城,到释迦族之集会堂。尔时,众多释迦族之诸王与王子,坐于高座,各自指胳肢之戏弄哄笑。必定是在嘲笑我,任何人皆不以座招请我。瞿昙!释迦族是卑俗者,又不尊重、供养、礼拜婆罗门,是甚不适合。”阿摩昼如是再三,以卑俗语蔑释迦族。   一四   “阿摩昼!犹如小鹑,在自己之鸟巢,可为所欲为。阿摩昼!迦毗罗卫城是释迦族之本地。然,阿摩昼之为此琐事而愤怒,甚不适当。”   一五   “瞿昙!有刹帝利、婆罗门、吠舍、首陀罗,此等之四姓。此等四姓之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者,正要奉事婆罗门。然,释迦族是卑俗者身,又不尊重、供养、礼拜婆罗门,甚是不适合。”阿摩昼如是再三,以卑俗语蔑释迦族。   一六   世尊如是思惟:“彼阿摩昼,以甚粗暴之卑语诽辱释迦族,然,我当以姓氏询问之。”时,世尊如是言阿摩昼曰:   “阿摩昼!汝何姓氏耶?”   “瞿昙!我谓康哈耶那。”   “阿摩昼!由汝母父系之古姓氏想,是出自主人之释迦族,汝是释迦族之家仆女之子孙。阿摩昼!释迦族之祖先是甘蔗王。阿摩昼!往昔甘蔗王,欲禅让王位与其宠妃之王子,则从年长之王子面炬、迦难睹、哈提尼耶、西尼浮罗等四王子,放逐国外。彼等被摈出国外,则定居于雪山山麓湖岸之大娑迦树林。彼等恐畏血统之混乱,以偶配自己之姊妹。   阿摩昼!于是,甘蔗王告随从之诸大臣曰:‘今,王子等在何处耶?’   ‘王!今,王子等住于雪山山麓湖岸之大娑迦树林,恐畏血统之混乱,以偶配自己之姊妹。’   阿摩昼!其时,甘蔗王欢喜之余而言此曰:‘然!真不[愧]为释迦王子!然!真是释迦最上之王子。’   阿摩昼!从此以后,则称为释迦族。彼等乃释迦族之祖先。阿摩昼!甘蔗王于低沙有婢女生一黑儿。生来之康哈(黑)举声言:‘母亲!令洗我,令浴我。母亲!令脱我不清物。对汝有利益。’阿摩昼!今众人呼为恶鬼、恶鬼者,阿摩昼!从此时,众人则以称康哈(黑)为恶鬼。众人如是言:‘此,生来则能说话,生彼康哈是恶鬼。’阿摩昼!从此以后,称为康哈耶那族,彼乃康哈耶那族之祖先。阿摩昼!如是沿此逆算者,汝母父系之姓氏,是释迦族尊贵之子孙,汝是释迦族婢女之子孙。”   一七   如是言已,彼等青年婆罗门告世尊曰:“尊者瞿昙!勿以苛酷之婢女子孙之语,诽蔑阿摩昼青年婆罗门。瞿昙!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生良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美言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学者。然,能与瞿昙共相问答此事。”   一八   时,世尊告彼阿摩昼青年婆罗门等曰:“青年婆罗门!若汝等想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恶生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非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非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恶言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无知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不能与沙门瞿昙共相问答此事者,则除退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汝等应与我共相问此事。若汝等想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生良家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婆罗门是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美语者,阿摩昼青年婆门是博学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能与沙门瞿昙共相问答此事者,则除退汝等,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应与我共相问答此事。”   一九   “瞿昙!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生良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闻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美语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博学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能与沙门瞿昙共相问答此事,我等可以默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当与瞿昙共相问答此事。”   二〇   时,世尊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曰:“阿摩昼!对汝起有理由之询问,汝若不愿意,亦应明白地解答。若不明了解答,或异答、或默然、或将回避离去者,汝头即座破裂为七分。阿摩昼!汝意如何?汝勿闻婆罗门之大长老阿阇梨、又其师等之语耶?康哈耶那族由何处来,康哈耶那族之祖先是何人耶?”   如是询问,阿摩昼青年婆罗门默然[不能答。]世尊再问,再默然。   时,世尊如是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曰:“阿摩昼!今应解答,今非汝守默不语之时。阿摩昼!由如来有理由之问至三次而不解答者,汝头即座当破裂为七分。”   二一   尔时,手持金刚杵之帝释天,持大赤热之铁块,光亮赫灼,住于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头上之虚空,[曰:]“由世尊有理由之问至三次,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若不解答者,其头即座当破裂为七分。”世尊及阿摩昼皆见手持金刚杵之帝释天。阿摩昼青年婆罗门见此,恐怖而身毛竖立,近靠世尊以求保护,如是告世尊曰:   “尊者瞿昙所说如何,请尊者瞿昙再说。”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未闻婆罗门大长老阇梨等之说耶?康哈耶那族,从何处来,康哈耶那族之祖先是何人耶?”   “尊者瞿昙!我承如是闻,如尊者瞿昙所言。康哈耶那族,由此而来,彼是康哈耶那族之祖先。”   二二   如是言时,青年婆罗门等,大呼[大]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恶生者,阿摩昼青年婆罗门非是良家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是释迦族婢女之子,阿摩昼青年婆罗门之主人,是释迦族。我等认为沙门瞿昙是正说,不以为在毁难他人。”   二三   尔时,世尊如是思惟:“此等青年婆罗门,以婢女之子孙攻击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有过呵酷。然,我令解[其攻击。]”   时,世尊告彼等青年婆罗门曰:“青年婆罗门等!汝等勿以婢女子孙之语,攻击阿摩昼青年婆罗门。彼康哈(黑)成为伟大之仙人。彼往南方民间,学习梵天咒后,来甘蔗王之处,恳求王女库达卢比。甘蔗王曰:‘咄!此辈无过是我下婢子孙,而敢恳求王女库达卢比[为妻]。’对彼起愤怒心,欲拉马蹄形箭,彼箭射不出亦取不下。青年婆罗门等!时,诸大臣、诸侍臣以近康哈仙人,如是曰:   ‘尊者!令王平安!尊者!令王平安!’   [仙人曰:]‘王当平安,然,王若向下方[地]放箭,王之领土,悉至破裂。’   [诸大臣曰:]‘尊者!令王平安!亦令国土平安!’   [仙人曰:]‘王当平安,然,王若向上方[天空]放箭,王之领土,七年悉不降雨。’   [诸大臣曰:]‘尊者!令王平安!令国土平安!令降雨!’   [仙人曰:]‘王当平安,国土亦平安,亦降雨。然,王应为第一王子立此箭,王子平安,而身毛不动。’   青年婆罗门等!时,诸大臣告甘蔗王曰:‘甘蔗王应向第一王子立箭。王子平安,而身毛不动。’   时,甘蔗王向第一王子立箭,王子[真是]平安,身毛不动。时,王怖畏,战栗于天罚,而与之王女库达卢比。青年婆罗门等!汝等勿以下婢子孙之语,攻击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此有过酷,彼康哈是伟大仙人。”   二四   尔时,世尊告阿摩昼青年婆罗门曰: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刹帝利之童子,与婆罗门童女同栖,同栖之结果而生男子。由此刹帝利童子,婆罗门童女所生之男子,在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可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得给于食事否?”   “瞿昙!得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不排除彼否?”   “瞿昙!不排除。”   “又,刹帝利为彼行刹帝利即位灌顶否?”   “瞿昙!不为之。”   “何以故?”   “瞿昙!母系不纯故。”   二五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有婆罗门之童子,与刹帝利之童女同栖,同栖结果而生男子。由此婆罗门之童子,而刹帝利之童女,而生男子,于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得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得给与食事否?”   “瞿昙!得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不排除彼否?”   “瞿昙!不排除。”   “又,刹帝利为彼行刹帝即位灌顶否?”   “瞿昙!不为之。”   “何以故?”   “瞿昙!父系不纯故。”   二六   “阿摩昼!如是不论女与女之比较、男与男之比较,刹帝利为优而婆罗门为劣。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或有婆罗门作任何恶事,婆罗门之众人,剃彼头,撒灰[于头及身,]追放出国土或城市。如是,彼于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不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得给与食事否?”   “瞿昙!不得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不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无排斥彼否?”   “瞿昙!排斥。”   二七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或有刹帝利作任何恶事,刹帝利之众人,剃彼头,撒灰,追放出国土或城市。如是,彼于婆罗门之间,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昙!得受。”   “又,婆罗门对彼,于亡者祭祀会,或于祝宴,或于牺牲祭,或于飨宴,给与食事否?”   “瞿昙!给与食事。”   “又,婆罗门对彼,传授咒文否?”   “瞿昙!传授。”   “又,婆罗门女之间,不排斥彼否?”   “瞿昙!不排斥。”   “然者!阿摩昼!兹有一刹帝利,犯最上之罪恶,刹帝利之众人,剃彼头,撤灰,追放出国土或城市。阿摩昼!刹帝利虽犯如是最上罪,刹帝利尚为优,婆罗门为劣者。   二八   阿摩昼!梵天常童子言此偈曰:       ‘人人尊种姓        刹帝利最胜        人天之众中        智德人最尊’   阿摩昼!梵天常童子,善说是偈而不拙,善说是偈而不拙,具意义而非无意义。我亦承认此,我亦如是说:       ‘人人尊种姓        刹帝利最胜        人天之众中        智德人最尊’”   第二 诵品   一   “瞿昙!其德[行]者何耶?其智[明]者何耶?”   “阿摩昼!所谓成就此无上智德者,生之论议、姓之论议、慢之论议——不说此等‘汝有我程度之资格,汝无我程度之资格。’阿摩昼!有说娶嫁,或嫁娶,始有生之论议、姓之论议、慢之论议——谓有说此等‘汝有我程度之资格,汝无我程度之资格。’阿摩昼!或被束缚于生之论议,或被束缚于姓之论议,或被束缚于慢之论议,或被束缚论嫁娶之众人,甚实远离成就无上之智德。阿摩昼!断除束缚于生之论议、姓之论议、慢之论议及论嫁娶已,则实成就无上之智德。”   二   “瞿昙!何者为德[行]?何者为智[明]耶?”   “阿摩昼!今如来出现于世,[如来是]应供、等正觉者……乃至……阿摩昼!比丘以戒具足。[沙门果经四〇~六三参照]   ……乃至……达初禅而住。此亦彼德[行]之一分……乃至……达第四禅而住。此亦彼德[行]之一分。阿摩昼!此是其德[行]。[同经七五~八二参照。]   ……乃至……心专注于知见……乃至……此亦彼智[明]之一分……乃至……更不再生。此亦彼智[明]之一分。阿摩昼!此是其智[明]。[同经八三~九八参照]   阿摩昼!如是之比丘,称为智成就、德行成就。阿摩昼!比此智、德成就更高超,或优胜此智、德更成就者,皆未曾有。   三   阿摩昼!对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因由有四。何者为四?阿摩昼!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智、德成就之境地,则担捧修道者之资具,为食落果实之行者,深入空闲之森林。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一因由。   阿摩昼!更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则取锄、笼,‘我是食茎、根、果之行者’,深入空闲之森林。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二因由。   阿摩昼!又,更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则于村里、市镇作护摩堂而事火。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三因由。   阿摩昼!又,更有沙门或婆罗门,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未到达事火之境地,而于四衢大道造四门之家屋:‘若有由此四方来之沙门或婆罗门者,我当尽力供养。’彼不过于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昼!此为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之第四因由。   阿摩昼!如是此等四种是无上智、德成就之失败因由。   四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与汝师俱承认有此无上智、德之资格否?”   “瞿昙!不承认。瞿昙!我与我师俱如何之资格,如何可为无上智、德成就者耶?瞿昙!我与我师俱于远离无上智、德成就耶?”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亦达得无上智、德成就,而担捧修道者之资俱,‘我与我师俱应食落果实,而入空闲之森林’耶?”   “瞿昙!不也。”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不到达此无上智、德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而取锄、笼,‘我与我师俱应食根、茎、果[实]者’,而入空闲之森林耶?”   “瞿昙!不也。”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与汝师俱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而于村里、市镇作护摩堂,为事火者耶?”   “瞿昙!不也。”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与汝师俱未到达此无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达食落果实之境地,未到达食根、茎、果之境地,未到达事火之境地,则于四衢大道造四门之家屋:‘若有由此四方来之沙门或婆罗门者,我当尽力供养’而住耶?”   “瞿昙!不也。”   五   “阿摩昼!汝与汝师皆俱缺乏无上智、德成就之资格者。又俱有四种,使无上智、德成就失败之因,汝与汝师亦应皆俱缺乏资格者。阿摩昼!汝师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作是言:‘秃头沙门,卑俗、习黑法、下劣之彼等,是何物!敢与精通三明之婆罗门对谈!’然而其自己恶劣行者,未到达[智、德]之成就。阿摩昼!应见师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言,令汝受如何程度之灾祸!   六   阿摩昼!婆罗门沸伽罗娑罗,虽受拘萨罗国波斯匿王之供养,向且不许当面与彼。若有与彼相谈,则于隔幕而谈。阿摩昼!纯正受施食者,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如何不与当面耶?阿摩昼!应见师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言,令汝受如何程度之灾祸!   七   阿摩昼!汝意如何?今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或坐象首,或坐于马背,或立车之敷物上,而[与]大臣或诸王子,有某些相议。若王离其处,立于一边时,首陀罗族者、或首陀罗之下仆来,彼[首陀罗族者、或首陀罗之下仆]立于彼处,同议其事,而言:‘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是如是言。’语彼王之语,咨问彼王之咨问之时,得为王或副王否?”   “瞿昙!不也。”   八   “阿摩昼!汝正如此:‘昔之婆罗门诸仙人——犹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耶婆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摩咤、迦叶、婆咎——是创造秘典、歌诵秘典者;今之婆罗门,不过是集受彼等古秘典之圣句、诵语、仿效而诵、仿效而语,模仿所说而说、所语而语、所告而告而已。如是我[阿摩昼]与师俱诵彼等之秘典者。’而因此故,汝成为仙人,或入仙人之道,应无是处。   九   阿摩昼!汝意如何?汝未闻婆罗门长老之师,或师师之说耶?昔之婆罗门诸仙人——犹如阿咤摩……[乃至]……婆咎——是创造秘典、歌诵秘典者;今之婆罗门,不过是集受彼等古秘典之圣句、诵语,仿效而诵、仿效而语,模仿所说而说、所语而语、所告而告而已。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古仙人)善沐浴、涂油、整发髯、华鬘璎珞饰身、著白衣、耽溺于五欲乐耶?”   “瞿昙!不也。”   一〇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食彼等[仙所食]之白米饭、种种汤、种种之加味[食]耶?”   “瞿昙!不也。”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仙人]令美装之妇人奉侍耶?”   “瞿昙!不也。”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仙人]装饰尾毛马车,以长棒鞭打而运行耶?”   “瞿昙!不也。”   “今,汝及汝师为如是:彼等[仙人]深掘濠池、坚闩、高筑城墙,由背长剑之丈夫守护耶?”   “瞿昙!不也。”   “如是,阿摩昼!汝与汝师,皆非为仙人,或俱足仙人道之人。然者,阿摩昼!不论任何人,凡对我有疑有惑者,当问我,我为之说明。”   一一   尔时,世尊始出大精舍经行。时阿摩昼青年婆罗门,随世尊之经行而行,于佛身乞数三十二大人相。阿摩昼于佛身,除二相,尽观到其他之大人相。[然,]二大人相,即于马阴藏相及广长舌相,生起疑念而心不定,不起信心。   一二   世尊知此事,以示神通力,令阿摩昼得见世尊之马阴藏,世尊更出舌,以舐两耳窍、两鼻孔,以舌覆全圆之[面]额。   时,阿摩昼如是思惟:“沙门瞿昙,三十二大人相,悉无不具备。”向世尊如是言:   “瞿昙!然,今我等多用多忙,应去矣。”   “阿摩昼!当随意。”   时,阿摩昼乘马车而去。   一三   尔时,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与婆罗门之大众俱,从郁伽罗出,于己学园,坐待阿摩昼。时阿摩昼,赴往其学园。行至车乘可通行之处,而下车乘,步行至婆罗门沸伽罗娑罗之处。至已问讯沸伽罗娑罗,坐于一面。沸伽罗娑罗,如是告阿摩昼曰:   一四   “阿摩昼!见彼尊者瞿昙否?”   “我等见尊者瞿昙。”   “阿摩昼!对彼瞿昙之传闻,如所扬之名声,不相违耶?彼尊者瞿昙,实如是人而不相违耶?”   “对尊者瞿昙之传闻,如所扬之名声,不相违,彼尊者瞿昙,实如是人而不相违。彼实俱备三十二大人相而无所缺。”   “阿摩昼!汝与沙门瞿昙之间,有何对谈耶?”   “我与沙门瞿昙,有可对谈。”   “如何对谈耶?”   阿摩昼与世尊之对谈,尽语告沸伽罗娑罗。   一五   如是言时,沸伽罗娑罗,告阿摩昼言:“咄,何是我等之似是而非学者!如是方法之行动结果,其身坏死后,当堕地狱。阿摩昼!汝立语以攻击彼瞿昙,却被瞿昙暴露我等之秘事。咄,何是我等之似是而非学者!如是方法之行动结果,其身坏死后,当堕地狱。”彼忿怒,踢阿摩昼足而退,欲直往见世尊。   一六   尔时,其他之婆罗门等,告沸伽罗娑罗言:“今日,时既迟矣,非可往见沙门瞿昙。尊者沸伽罗娑罗,应于明日往见沙门瞿昙。”   如是沸伽罗娑罗,于自己家准备嚼食、啖食,令载于车,即由郁伽罗,赴往伊车能伽罗林。至车乘可通行之处,而下车乘,步行至世尊之处。至已,与世尊互相问讯,交谈言辞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沸伽罗娑罗如是言曰:   一七   “瞿昙!我弟子阿摩昼,来此处耶?”   “汝之弟子阿摩昼,曾来此处。”   “瞿昙!有与阿摩昼作何对谈耶?”   “有。”   “为如何之对谈耶?”   尔时,世尊从对谈之一切,语沸伽罗娑罗。如是语已,沸伽罗娑罗言世尊曰:   “瞿昙!阿摩昼是愚者,愿尊者瞿昙容忍阿摩昼。”   “婆罗门,阿摩昼是为安乐之身。”   一八   尔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于佛身乞数三十二大人相。沸伽罗娑罗,于佛之三十二相中,除二相外,都已承认。[唯]对马阴相和广长舌二大人相,生起疑念而心不定,不起信心。   一九   世尊知此事,世尊示神通力,令沸伽罗娑罗得见世尊之马阴藏。更出舌,以舐两耳之窍、两鼻孔,以舌覆全圆之[面]额。   时,沸伽罗娑罗如是思惟:“瞿昙具备三十二之大人相,无有所缺。”如是白世尊曰:“尊者瞿昙从今日与比丘众俱,听受我食事。”世尊默然承诺。   二〇   尔时,沸伽罗娑罗,知世尊承诺,以时告世尊言:“尊者瞿昙,时至,食事准备已成。”时,世尊于清晨,着下衣,持上衣及钵,与比丘众俱,往沸伽罗娑罗之家,往已,坐于所设之座。   尔时,沸伽罗娑罗,亲手与美食之嚼食、啖食,供飨世尊,以至满足;年少婆罗门等,以接待诸比丘众。时,沸伽罗娑罗见世尊,食竟洗钵与手,持一低座,坐于一面。   二一   对坐于一面之沸伽罗娑罗,世尊作有顺序之说话。即说:布施、持戒、生天,诸欲之灾厄、邪恶与污秽,出离之利益。   世尊知沸伽罗娑罗心从顺、柔软、除障碍、跃跳生起信念时,即说储佛证悟之法义,即苦、苦之集、苦之灭、苦灭之道。恰如无污秽之白布,正可染色,如是,沸伽罗娑罗,于其座远离尘垢,生如是法眼:“凡任何之物,集起之法,皆是灭尽之法。”   二二   尔时,沸伽罗娑罗见法、达法、悟法、深入法、离疑、去惑、得无畏,唯依师[世尊]之教,不依其他,而白世尊曰:“善哉瞿昙!善哉瞿昙!犹如扶倒者,开露蔽覆,示迷者于道,黑暗中持来明灯,使具眼者见诸物,瞿昙如是以种种方便说法。瞿昙!此我及妻子、弟子、眷属等俱,归依尊者瞿昙、法及比丘众。尊者瞿昙摄受我,从今日以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尊者瞿昙若来郁伽罗,其他优婆塞之家者,恳请至沸伽罗娑罗之家。兹令青年婆罗门之男女,问讯、起迎、供与座席及水,以起信心,当为彼等之利益安乐。”   [世尊曰:]“婆罗门!其言亦善。”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四 种德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于鸯伽国而至瞻婆城,世尊住于瞻婆之伽伽莲池畔。   尔时,种德婆罗门住瞻婆城。此城乃生活丰裕,有丰富之草、木、水、谷物之王领,是由摩揭陀王斯尼耶频毗娑罗所赐与净施之地。   二   尔时,瞻婆之婆罗门、居士等,如是闻:“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今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至瞻婆,住于伽伽莲池之畔。彼世尊瞿昙,如是美名称扬:‘彼世尊是阿罗汉、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世尊乃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沙门、婆罗门、天、人之众,宣示独自证悟。世尊宣说初善、中善、后亦善、具足文义完善、清净之梵行。能见如是之阿罗汉为幸福。”   而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等成群结队,由瞻婆出发,诣伽伽莲池畔。   三   尔时,种德婆罗门为午睡而登上高楼。种德婆罗门,见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等成群结队,诣彼伽伽莲池之畔。见已而言侍从曰:   “侍从者!以何故,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等成群结队,由瞻婆出发,而诣彼伽伽莲池畔耶?”   “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于鸯伽国,而至瞻婆,住于伽伽莲池之畔。彼世尊瞿昙,有如是之美名称扬:‘彼世尊是阿罗汉、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为见彼瞿昙,此等诸人往诣也。”   “侍从者!然者,[汝]往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等处,至已,言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等曰。彼种德婆罗门言:‘卿等请待,种德婆罗门亦欲往见沙门瞿昙。’”   侍从者应诺种德婆罗门,而往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处,至已,言住瞻婆之婆罗门、居士曰:“种德婆罗门如是言:‘卿等请待,种德婆罗门亦欲往见沙门瞿昙。’”   四   其时,五百婆罗门,因要务,由各国来住瞻婆。彼等婆罗门传闻:“种德婆罗门亦欲往见沙门瞿昙。”   时,彼等婆罗门往种德婆罗门处,至已,如是言种德婆罗门曰:   “尊者种德,欲往见沙门瞿昙,是真实耶?”   “诸卿!我实如是念,我亦欲往见沙门瞿昙。”   “尊者种德,不应往见沙门瞿昙,尊者种德往见沙门瞿昙甚不适当。若尊者种德往见沙门瞿昙,尊者种德之名声减少,沙门瞿昙之名声增扬。尊者种德之名声减,沙门瞿昙之名声增扬故,因此,尊者种德,不宜往见沙门瞿昙。反而,沙门瞿昙应来见尊者种德。   五   因为尊者种德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被责难。尊者种德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被责难故,因此,尊者种德,不应往见沙门瞿昙,反而,沙门瞿昙应来见尊者种德。   尊者种德是有大财宝富者、大富裕者……乃至……   尊者种德是读诵者、持咒者、精通三吠陀、仪规、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悉知语法论、顺世论、大人相。   尊者种德是色美容丽、仪容相好如莲花,有殊胜之容色、威严而无卑劣也。   尊者种德是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   尊者种德是善言、善语者,语辞优雅、明了而音声清晰,令知明确之意义。   尊者种德是诸师中之师,教授三百青年婆罗门诵咒文,众多青年从各国各地期望来尊者种德座前习咒语。   尊者种德是年长、耆宿者,达经验丰富老年者。又,沙门瞿昙是年轻之青年出家者。   尊者种德是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毗娑罗所尊敬、敬重、崇拜者。   尊者种德是婆罗门沸伽罗娑罗所尊敬、敬重、崇拜者。   尊者种德是生活于丰裕、丰富之草、木、水、谷物之王领,由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毗娑罗所赐与净施之地。尊者种德是生活于丰裕、丰富之草、木、水、谷物之王领,由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毗娑罗所赐与净施之地故,尊者种德不应往见沙门瞿昙。反而,沙门瞿昙应来见尊者种德。”   六   尊者婆罗门如是闻已,如是言彼等婆罗门曰:   “卿等!然,听我言,我往见尊者沙门瞿昙,甚为至当,彼瞿昙来见我等,甚不至当。   卿等!沙门瞿昙母系父系实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沙门瞿昙母系父系俱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故,因此,尊者瞿昙不应来见我等,反而,我等应往见尊者瞿昙。   沙门瞿昙是舍离众多亲族之出家者。   沙门瞿昙,实是舍离藏于地下、及置于地上众多黄金之出家者。   沙门瞿昙,实年轻有漆黑头发,血气旺盛,年轻之出家者。   沙门瞿昙,且母、父实不同意,又母、父落泪满面,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舍离俗家,而入出家之生活。   沙门瞿昙,确实色美容丽、仪容相好如莲花,有殊胜之容色、威严而无卑劣。   沙门瞿昙,确实戒具足,有高贵之德、有善德、成就善德者。   沙门瞿昙,确实善言、善语者,语辞优雅、明了而音声清晰,令知明确之意义。   沙门瞿昙,乃诸师中之师。   沙门瞿昙,实灭欲、贪,心离动摇。   沙门瞿昙,实是业论者、行为论者,彼为婆罗门所尊信之无过失者。   沙门瞿昙,实由高贵刹帝利族而出家。   卿等!沙门瞿昙,实由种族繁、有大财、大富裕而[出家]者。   卿等!为与沙门瞿昙晤谈,实从外国、外地遥远而来。   卿等!实有数千之天人归依沙门瞿昙。   卿等!沙门瞿昙实名声称扬:‘彼世尊是阿罗汉、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间解者、无上士、调御丈夫、人天师、觉者、世尊。’   卿等!沙门瞿昙,实具足三十二大人相。   卿等!沙门瞿昙,实‘善来’之说者,或友善者、礼貌者、愉快和蔼者、易了解者、亲切仁慈者也。   卿等!沙门瞿昙,实为四众所尊敬、敬重、崇拜。   卿等!实众多之人天信仰沙门瞿昙。沙门瞿昙所止住之一切村镇,非人不恼人间。   卿等!沙门瞿昙,有僧伽、有群众、群众之导师,被称为诸教祖中之最上者。   又,彼沙门、婆罗门以微小之事得称誉;沙门瞿昙实不如是得名声。沙门瞿昙以无上明、行之具足得称誉。   卿等!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毗娑罗及其诸王子、诸妃、诸侍从、诸大臣实俱归依沙门瞿昙。   卿等!沸伽罗娑罗婆罗门及其诸子、诸夫人、诸侍者、诸臣实俱归依沙门瞿昙。   卿等!沙门瞿昙实为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毗娑罗所尊敬、敬重、崇拜。   卿等!沙门瞿昙,实为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所尊敬、敬重、崇拜。   卿等!沙门瞿昙,实至瞻婆,住伽伽莲池畔。凡沙门、婆罗门来至我等之村地者,悉为我等之客。宾客是我等应尊敬、敬重、崇拜。到达瞻婆,而住瞻婆伽伽莲池畔之沙门瞿昙是我等之宾客。宾客是我等应尊敬、敬重、崇拜。因此,尊者瞿昙来见我等甚不至当,我等往见彼尊者瞿昙才为应当。   卿等!我实对彼尊者瞿昙,悉知如是之美德。但如是之美德,非能量尽尊者瞿昙之一切。所以者何,彼尊者瞿昙之美德,是不可量知。”   七   如是言时,彼等婆罗门,如是言种德婆罗门曰:“尊者种德,实赞叹沙门瞿昙。犹尊者瞿昙,则住离此处百由旬,为会见彼,有信仰心之诸人,当携食粮而往。然,我等俱往见沙门瞿昙。”如是种德婆罗门与婆罗门之群众,俱往伽伽莲池。   八   当通过林中时,种德婆罗门,心起如是念:“我若质问沙门瞿昙,其时,沙门瞿昙告我曰:‘婆罗门!其质问不应如是询问;婆罗门!其质问应如是询问’者,因此,其座所有之人,当轻蔑我:‘此种德婆罗门,是无知、未熟者,彼无适当之能力质问沙门瞿昙。’彼会众各如是轻蔑我,我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我受用亦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于我之名誉故。又若沙门瞿昙有质问我,我虽答彼质问,因此,不适彼意。其时,而沙门瞿昙,言我曰:‘婆罗门!其质问不应如是答;婆罗门!其质问应如是答。’其座所有之人,当如是蔑我曰:‘此种德婆罗门,是无知、未熟者,彼虽答沙门瞿昙之质问,不能适其意。’若其会众各如是轻蔑我,我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同时我受用亦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于我之名誉故。然,已来如是之接近,不见沙门瞿昙,而从沙门瞿昙之处转回,其会众则轻蔑我曰:‘种德婆罗门,是无知、未熟者,傲慢、恐畏而彼不敢见沙门瞿昙,来至如是接近,不见沙门瞿昙,而从沙门瞿昙之处转回。’若其会众如是言者,我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同时我受用亦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于我之名誉故。”   九   如是种德婆罗门,诣近世尊之住处,诣已,彼与世尊共相致意,交换感铭之语,而坐一面。瞻婆城之婆罗门、居士,或礼敬世尊而坐一面,或与世尊交换礼仪之致意而坐一面,或合掌而坐一面,或告其姓名而坐一面,或默然而坐一面。   一〇   种德婆罗门坐后尚在深虑:“我若质问沙门瞿昙,其时,沙门瞿昙告我曰:‘婆罗门!其质问不应如是问;婆罗门!其质问应如是询问’者,因此,其座所有之人,如是轻蔑我:‘此种德婆罗门,是无知、未熟者,彼无适当之能力质问沙门瞿昙。’彼会众各如是轻蔑我,我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同时我受用亦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于我之名誉故。又若沙门瞿昙有质问我,我虽答彼之质问,因此,不适彼意,其时,而沙门瞿昙,言我曰:‘婆罗门!其质问不应如是答。婆罗门!其质问应如是答。’其座所有之人,当如是轻蔑我曰:‘此种德婆罗门,是无知、未熟者,彼虽答沙门瞿昙之质问,不能适其意。’若其会众各如是轻蔑我,我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同时我受用亦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于我之名誉故。呜呼!若沙门瞿昙质问有关我师所传授之三吠陀,我答其质问,实可适得彼心。”   一一   尔时,世尊知种德婆罗门之心念,而如是思惟:“此种德婆罗门,是自寻烦恼。我对种德婆罗门,质问有关彼师所传之三吠陀。”   尔时,世尊如是言种德婆罗门曰:“婆罗门!具足何者,婆罗门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且其言正当,而不堕妄语耶?”   一二   尔时,种德婆罗门,如是思惟:“呜呼!此乃我所愿、希望、愿求:‘沙门瞿昙对我,质问我师所传授之三吠陀。然者,对彼质问,我之回答,实能得适彼意。’今沙门瞿昙对我,质问我师传授之三吠陀,我之回答,实能得适彼心。”   一三   尔时,种德婆罗门,挺身正直,回视会众,而白世尊曰:“瞿昙!于婆罗门,具五种特色者,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其言正当,而不堕妄语。何者为五耶?[一]卿!于婆罗门之母系父系俱为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被责难。[二]彼读诵圣典、持咒、精通三吠陀、仪规、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悉知语法论、顺世论、及大人相。[三]彼色美容丽,仪容相好如莲花,有殊胜之容色、威严而无卑劣。[四]彼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五]彼学高、[奉供物、奉酥油]之奉持护摩者中,为第一或第二之贤者。瞿昙!于婆罗门,俱足此等五种特色者,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   一四   “婆罗门!此等五种特色中,除去一特色,俱足其他之四种特色者,亦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耶?”   “瞿昙!可能。所以者何?瞿昙!我等于五种中,可除去容色,容色何用焉?[一]于婆罗门之母系父系俱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被责难。[二]读诵圣典、持咒、精通三吠陀、仪规、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悉知语法论、顺世论、大人相。[三]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四]学高、奉持护摩者中之第一或第二贤者。瞿昙!有此等之四种,婆罗门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为不堕妄语者。”   一五   “婆罗门!此等四种色中,除去一特色,具足其他三种特色者,亦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耶?”   “瞿昙!可能。所以者何?瞿昙!我等于四种特色中,可除去诸咒,诸咒何用焉?[一]于婆罗门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统清净,其系谱无可被责难。[二]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三]学高、奉持护摩者中,为第一或第二之贤者。瞿昙!具足此等三种者,婆罗门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者。”   一六   “婆罗门!此等之三种特色中,除去一特色,具足其他二种特色者,亦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耶?”   “瞿昙!可能。所以者何?瞿昙!我等于三种中,可除去生,生何用焉?[一]于婆罗门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二]学高、于奉持护摩者中,为第一或第二贤者。瞿昙!具足此等二种者,婆罗门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   一七   如是言时,彼等婆罗门,如是言种德婆罗门曰:“尊者种德!勿如是言,尊者种德!勿如是言。尊者种德,不唯轻损我等之容色、轻损咒、轻损生;尊者种德,甚堕入沙门瞿昙之言论也。”   一八   尔时,世尊言此等婆罗门曰:“婆罗门!汝等若为种德婆罗门非博闻,种德婆罗门不善言论,种德婆罗门不贤明,若认为种德婆罗门与沙门瞿昙,于如是言论、对论是不充分者,则停止种德婆罗门,汝等与我对论。然,汝等婆罗门,若为种德婆罗门是多闻,种德婆罗门是善言论,种德婆罗门是贤明,若认为种德婆罗门与沙门瞿昙,于如是言论、对论是充分者,汝等则自默然,种德婆罗门当与我共相论议。”   一九   如是言时,种德婆罗门如次言曰:“尊者瞿昙请待。尊者瞿昙请默然。我于此等,当有善应答者。”   尔时,种德婆罗门言此等婆罗门曰:“尊卿等勿作如是言,尊卿等勿作如是言:‘尊者种德轻损我等之容色、轻损咒、轻损生,尊者种德甚堕入沙门瞿昙之言论。’卿等!我非轻损容色、咒或生。”   二〇   尔时,种德婆罗门之甥,名为鸯伽之年轻婆罗门,坐于彼侍众中。时,种德婆罗门如是言彼等婆罗门曰:   “尊卿等见此鸯伽耶?”   “尊者!唯然。”   “然,卿等!鸯伽青年婆罗门,色善容丽、仪容相好如莲花,有殊胜之容色、威严而无卑劣。其容色除沙门瞿昙之外,于此会众中,谁皆不能对比。卿等!鸯伽青年婆罗门,实诵读圣典、持咒、精通三吠陀、仪规、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悉知语法论、顺世论、大人相。我为彼教授咒术。又,卿等!鸯伽青年婆罗门,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我知彼之母、父。卿等!若鸯伽青年婆罗门,是杀害生物、不与取、邪淫、妄语、饮酒者,卿等!此于彼容色有何益?咒亦何用?生亦何用。卿等!于婆罗门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又学高,于奉持护摩者中,为第一或第二之贤者,卿等!具足此等二之婆罗门者,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正当,不堕妄语。”   二一   “婆罗门!此等二种之特色中,除去一特色,具足其余之一者,得称为婆罗门,言:‘我是婆罗门。’而其言当,不堕妄语耶?”   “尊者瞿昙!不然。所以者何?尊者瞿昙!慧由戒而清净,戒由慧而清净。凡有戒则有慧,有慧则有戒;凡有戒者则有慧,有慧者则有戒。戒与慧于此世间,称为最上者。瞿昙!犹如以手洗手,或如以足洗足。尊者瞿昙!如是,慧由戒而清净,戒由慧而清净。凡有戒则有慧,有慧则有戒;有慧者则有戒,有戒者则有慧。戒与慧于此世间,称为最上者。”   二二   “婆罗门!如是,慧由戒而清净,戒由慧而清净。凡有慧则有戒,有戒则有慧;凡有慧者则有戒,有戒者则有慧。戒与慧于此世间,称为最上者。婆罗门!然者,戒者何耶?慧者何耶?”“尊者瞿昙!我等对此义,唯知此而已。善哉!于尊者瞿昙当明此说之意义。”   二三   “婆罗门!然者,谛听,善思念,我当说之。”   种德婆罗门答世尊曰:“唯然,世尊。”   世尊乃如是曰:   “婆罗门!今,如来出现于世,[如来是]应供、等正觉……乃至……如是,婆罗门!比丘是戒具足。[参照沙门果经四〇~六三节]   ……乃至……达初禅而住……乃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而住……乃至……心专注于知见……乃至……此又彼慧之一分……乃至……证知……更不再生。此又彼慧一分。婆罗门!此为其慧也。”[参照沙门果经七五~九八节]   二四   如是说时,种德婆罗门白世尊言:“伟哉!尊者瞿昙,伟哉!尊者瞿昙。尊者瞿昙!恰如扶起倒者、揭露盖覆者、指导迷者于路、暗中持来油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尊者瞿昙,如是以种种方便,为我说示法。我归依世尊、法及比丘僧伽。尊者瞿昙,而我从今以后至命终,容受我归依为优婆塞。尊者瞿昙及比丘僧伽,悉容受我处,明日之请食。”   世尊默然承诺。尔时,种德婆罗门知世尊承诺,则从坐起,敬礼世尊,行右绕礼而离去。   时,种德婆罗门,其夜于己家,准备美味硬、软之食,以告世尊之食时:“尊者瞿昙!食事既备,时至矣。”   二五   尔时,世尊于晨早,着下衣,持钵、衣,与比丘众,具往种德婆罗门之家,至已,坐于所设之座。种德婆罗门,以亲手供美味殊胜之硬、软食于以佛为上首之比丘僧伽,皆令欢喜满足。于世尊食已,净手与钵时,取一低座,坐于一面。于一面坐已,种德婆罗门,如是白世尊曰:   二六   “尊者瞿昙!若我在会众中之时,从座立起,向世尊瞿昙敬礼,会众者将轻蔑我。会众如是轻蔑者,我之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同时我受用亦之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我之名誉故。   尊者瞿昙!若我于会众[中]行合掌者,请尊者瞿昙,容纳我如从座立起,向[世尊]敬礼。   尊者瞿昙!若我于会众中,取去头巾,请尊者瞿昙,容纳我如向[世尊]行顿首礼。   尊者瞿昙!若我乘车时,由车下来,敬礼世尊瞿昙,会众则将轻蔑我。会众轻蔑者,我之名誉则损减;我名誉之减少,同时我受用亦减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我之名誉故。   尊者瞿昙!若我乘于车时,而挺直笞杖,请尊者瞿昙,容纳我如下车向[世尊]行礼。   尊者瞿昙!若我乘于时,手直下垂,请尊者瞿昙,容受我如向[世尊]行顿首礼。”   二七   尔时,世尊以法语教诫、激励种德婆罗门,令欢喜,从座立起而去。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五 究罗檀头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摩揭陀国,入摩揭国称为佉㝹婆提之婆罗门村。世尊住于佉㝹婆提之庵婆罗树园。   尔时,究罗檀头婆罗门住于佉㝹婆提。此城乃人畜繁盛,草、木、水、谷物丰富之王领,是由摩揭陀国之斯尼耶频毗沙罗王所赐与净施之地。尔时,为究罗檀头婆罗门,举行隆重盛大之牺牲祭,运来七百之牡牛、七百之少壮牡牛、七百之少壮牝牛、七百之牝羊、七百之牡羊,为牺牲而至于祭坛柱。   二   佉㝹婆提之婆罗门、居士闻:“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摩揭陀国,住于佉㝹婆提之庵婆罗树园。世尊瞿昙是如是善名称扬:‘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彼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沙门、婆罗门、天、人等众,宣示自己之证悟。彼说初善、中善、后善,具足文义之法、完全圆满、清净之梵行。能奉见如是之阿罗汉者,是甚幸。”   因此,佉㝹婆提婆罗门及居士众等,由佉㝹婆提出发,以成群结队,往诣庵婆罗树国。   三   尔时,究罗檀头婆罗门,为午睡而登上高楼,见佉㝹婆提婆罗门、居士等,由佉㝹婆提出发,成群结队,诣庵摩罗树园,而言侍者曰:   “侍者佉㝹婆提婆罗门、居士等,由佉㝹婆提出发,成群结队诣庵婆罗树园,为何耶?”   “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摩揭陀国,住于佉㝹婆提婆罗树园。彼世尊瞿昙,如是善名称扬:‘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为见彼世尊瞿昙,彼等往之也。”   四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如是思惟:“我闻此事:‘沙门瞿昙,知三种牺牲之祭仪及十六祭法。’然,我不知三种牺牲之祭仪及十六祭法,今欲行盛大之牺牲祭,然,我往沙门瞿昙之处,以问三种牺牲之祭仪及十六祭法耶?”   究罗檀头婆罗门告侍者:“侍者!然者,[汝]往佉㝹婆提之婆罗门及诸居士处,如是言佉㝹婆提之婆罗门及诸居士:‘究罗檀头婆罗门,如是言诸师请待,究罗檀头婆罗门亦往见沙门瞿昙。’”   侍者受其命,如是告彼曰:“唯然。”   五   尔时,于佉㝹婆提居住数百人之婆罗门,等待究罗檀头婆罗门,隆重之牺牲祭,闻:“究罗檀头欲往见沙门瞿昙。”近彼而言曰:   “尊者究罗檀头欲往见沙门瞿昙,是属实耶?”   “然,我亦欲往见沙门瞿昙。”   六   “尊者究罗檀头不应往见沙门瞿昙,尊者究罗檀头往见沙门瞿昙甚不相应。若尊者究罗檀头往见沙门瞿昙,尊者究罗檀头之名声则衰减,沙门瞿昙之名声当增大。尊者究罗檀头之名声衰灭,沙门瞿昙之名声增大故,所以尊者究罗檀头往见沙门瞿昙为不相应。沙门瞿昙来见尊者究罗檀头正是相应。尊者究罗檀头之母系父系俱为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是故,尊者究罗檀头往见沙门瞿昙为不相应;沙门瞿昙来见尊者究罗檀头正是相应。究罗檀头是长者,甚是大富、豪华……乃至……尊者究罗檀头,读诵圣典、持咒、精通三吠陀、仪规、语源论、第五之古传说,悉知语法论、顺世论、大人相,究明此等而无遗漏。尊者究罗檀头,美貌端正、具足最上之仪容,所谓有梵色、梵仪,伟大之相好。尊者究罗檀头,是有戒德,具足增上之戒德。尊者究罗檀头,是善言、善语者,语辞优雅,明了而音声清晰,意义明确。尊者究罗檀头,是导师,为三百青年婆罗门,口授秘典,诸众多青年婆罗门,愿由各国各地,来诣尊者究罗檀头之处学习秘典。尊者究罗檀头,是长老耆宿,沙门瞿昙,不过年少之普行者。尊者究罗檀头,是摩揭陀国斯尼耶频毗娑罗王所尊重、供养者。尊者究罗檀头,又是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所尊重、供养者。尊者究罗檀头,住于佉㝹婆提,此城人畜繁荣,草、木、池水、谷物丰富之王领,由摩揭陀国斯尼耶频毗娑罗王,所赐与净施之地。是故,尊者究罗檀头,往见沙门瞿昙为不相应。沙门瞿昙来见尊者究罗檀头,正为相应。”   七   如是言已,究罗檀头婆罗门告彼等婆罗门曰:   “然者,当听我言。我等应往见尊者瞿昙,尊者瞿昙来见我等,为不相应。沙门瞿昙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是故,尊者瞿昙来见我等为不相应而我等往见沙门瞿昙正是相应。沙门瞿昙,舍离众多之亲族而出家,舍离藏于地下、及置于地上之众多金银财宝而出家。沙门瞿昙,年轻有漆黑头发、血气旺盛,年轻之出家者。沙门瞿昙,且母、父实不同意,又母、父落泪满面,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而出家。沙门瞿昙,美貌端正、具足最上之仪容,所谓有梵色、梵仪,伟大之相好。沙门瞿昙,是有戒德,具足圣戒、善戒之德。沙门瞿昙,是善言、善语者,言辞优雅,明了而音声清晰,意义明确。沙门瞿昙,是众多天、人之导师。沙门瞿昙,是灭尽贪欲,对衣、食、住无有执着。沙门瞿昙,是业论者、实行论者,忌避恶不善法,为婆罗门众所尊重。沙门瞿昙是舍离高贵之刹帝利族,舍离有丰富金银财宝之豪族而出家。为寻问沙门瞿昙,由远隔之国土而来。几千之诸神,终生归依沙门瞿昙。于沙门瞿昙,有:‘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之善名称扬。沙门瞿昙具足三十二大人相。沙门瞿昙,是说‘善来善来’者,或友善者、礼貌者、愉快、和蔼者、易了解者、亲切仁慈者也。沙门瞿昙,为四众所尊敬、供养。众多之人、天笃信沙门瞿昙。沙门瞿昙所止住之村镇,非人不恼人间。沙门瞿昙,有群众、有僧伽、为群众之导师,被称为诸教祖中之最上者。普通之沙门、婆罗门以微小之事得称誉,沙门瞿昙不如是得名声,沙门瞿昙是以无上明、行之具足得称誉。摩揭陀国之斯尼耶频毗娑罗王与王族、眷属俱,愿一生归依沙门瞿昙,摩揭陀国之斯尼耶频毗娑罗王与王族、眷属俱,愿一生归依沙门瞿昙;沸迦罗娑罗婆罗门与家族、眷属俱,愿一生归依沙门瞿昙。沙门瞿昙是受摩揭陀国之斯尼耶频毗娑罗王、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沸迦罗沙罗婆罗门之尊敬、供养。沙门瞿昙,到达佉㝹婆提,住庵婆罗树园。不论如何之沙门、婆罗门,来至我等村地,皆为我等之宾客。宾客,无不受我等尊敬、供养。今沙门瞿昙,到达佉㝹婆提,住庵婆罗树园,沙门瞿昙,是我之宾客。宾客无不受我等尊敬、供养,因此,沙门瞿昙来见我等甚不相应,我等应诣见沙门瞿昙。我深知应如是称赞沙门瞿昙,然,我虽以任何程度称赞尊者瞿昙,悉不甚适当,因尊者瞿昙,是难尽称赞者。”   八   如是言时,彼婆罗门等,言究罗檀头婆罗门曰:“尊者究罗檀头,实如此称赞沙门瞿昙者,犹沙门瞿昙,则住离此百由旬,为诣拜见彼,有信仰心之善男子,当携食粮而往。然,我等一同往见沙门瞿昙。”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与婆罗门大众俱,往庵婆罗树园,世尊之住处。至已,与世尊致问、语后,坐于一面。佉㝹婆提婆罗门及诸在家等,有敬礼世尊坐于一面,有与世尊致问、语后,坐于一面,亦有向世尊合掌,坐于一面,亦有默然坐于一面。   九   坐于一面之究罗檀头婆罗门白世尊曰:   “瞿昙!我闻:‘沙门瞿昙,熟知三种牺牲祭式及十六种祭法。’我不知三种牺牲祭式及十六种祭法,而欲举行大牺牲祭。善哉!尊者瞿昙,请为我说三种牺牲祭式及十六种祭法。”   “然者,婆罗门!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   究罗檀头婆罗门答应[世尊]:“唯然。”世尊如次曰:   一〇   “婆罗门!往昔有摩诃伟质多王,大富而藏满金银财宝。婆罗门!时,此王独于静处,生如是念:‘我能得人间所有之丰富财宝,征服广大土地而住。然,我应举行盛况之牺牲祭,以令我长夜利益与安乐。’婆罗门!时,摩诃伟质多王,言顾问之婆罗门曰:‘然,婆罗门!我独入静处生如是念:“我能得人间所有之丰富财宝,征服广大之土地而住。然,我举行盛况之牺牲祭,以令我长夜利益与安乐。”婆罗门!我欲举行盛况之牺牲祭。尊者!垂教我,以令我有长夜利益与安乐。’   一一   婆罗门!如是言已,顾问之婆罗门言摩诃伟质多王曰:   ‘见尊王之国土多灾厄,于村[有]杀害,于镇[有]杀害,于道路[有]掠夺。王在此多灾厄之国土,征收税金,则王为不当之行为者。若王作如是之念:“我依于死刑、搏缚、没收、呵啧、追放,以消除此掠夺之苦难。”然,此非消除掠夺苦难之正当方法。有幸免于死者,后日当有恼害王之国土。有依于如次之命令者,始真正消除此掠夺之苦难。王!即在王之国土,勤勉于农业、畜牧者,当给与种子、食物;勤勉于商业者,给与资金;勤勉于官职者,当备与食事及俸禄。此等之众人,致力于职业,则不恼害王之国土,王将有大财宝之积蓄。安住之国土,则无灾厄,人人欢喜,抱子于怀而踊跃,门不关闭,可[安心]而住。’   婆罗门!摩诃伟质多王,答顾问之婆罗门:‘应如是。’于王之国土,勤勉于农业、畜牧者,给于种子、食物;勤勉于商业者,给与资金;勤勉于官职者,备给食事、俸禄。此等之众人,致力于职业,则无恼害王之国土,王当有大财宝之积蓄。安住之国土,则无灾厄,人人欢喜,抱子于怀而踊跃,门不关闭,可[安心]而住。   一二   婆罗门!时,摩诃伟质多王,如是言其顾问之婆罗门曰‘消除我掠夺之苦难,是依尊者之指示,我成为大财宝之积蓄,安住之国土,实无灾厄,人人欢喜,抱子于怀而踊跃,门不关闭,得[安心]而住。婆罗门!我今欲行大牺牲祭,尊者!垂教导我,令我得长夜利益、安乐。’   [顾问婆罗门曰:]‘然者,王,应向凡于王土内之刹帝利族、或住都城者、市镇者公布:“我行大牺牲祭,诸尊者为令我有长夜利益、安乐,当听此请。”[王又]向凡于王土之大臣眷属、或住都城、市镇者……乃至……富豪之婆罗门、或住都城、市镇者……乃至……富豪之居士、或住都城、市镇者公布:“我今欲行大牺牲祭,诸尊者为令我长夜利益、安乐,当听此请。”’   摩诃伟质多王答顾问婆罗门:‘应如是。’(一)向凡于王土内之刹帝利族、或住都城、市镇者公布曰:‘我今欲行大牺牲祭,诸尊者为令我长夜利益、安乐,当听此请。’[众人曰:]‘王!行大牺牲祭,大王!正是适时。’(二)向凡于王土内之大臣眷属、或住都城、市镇者……乃至……(三)富豪之婆罗门、或住都城、市镇者……乃至……(四)富豪之居士、住都城、市镇者公布曰:‘我今欲行大牺牲祭,诸尊者为我之长夜利益、安乐,当听此请。’[众人曰:]‘王!行大牺牲祭,大王!正是适时。’   如是,此等四种之同意群,为此牺牲祭之资助。   一三   摩诃伟质多王,成就如次之八法:(一)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二)色美容丽,仪容相好如莲花,梵色、梵威者,庄严而无卑劣。(三)大富豪、金银财宝充满仓库。(四)有武士力,备足四军(象、马、车、步军),以此名声,威服敌军。(五)有信心而心诚施与,对沙门、婆罗门、贫穷乞食者,门不关闭,如泉供应,以行慈善。(六)于任何事,皆博识。(七)‘此是此语之意义,此为此语之意义’,以知一一之语义。(八)博学贤明,而有能力,思考过去、未来、现在之事。摩诃伟质多王成就此等之八法。   如是,此等之八法,为此牺牲祭之资助。   一四   顾问之婆罗门成就如次之四法:(一)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无可责难。(二)读诵圣典、持咒语、精通三吠陀、仪规、语言论、第五之古传说,悉解语法论、顺世论、大人相而无遗漏。(三)有戒德,增上之戒德具足。(四)博学贤明,执持祭具杓子之第一位、或第二位者。顾问之婆罗门成就此等之四法。   如是,此等之四法,为此牺牲祭之资助。   一五   婆罗门!时,顾问之婆罗门,于摩诃伟质多之大牺牲祭前,说示三种法:‘王欲行大牺牲祭时,若起任何悔恨:我当消失大财产!然,不应起此悔恨。王正行大牺牲祭时,若起任何悔恨:我为此消失大财产!然,不应起此悔恨。王行牺牲祭已竟时,若起任何悔恨:我已消失大财产!然,不应起此悔恨。’   婆罗门!顾问之婆罗门,对摩诃伟质多王,于牺牲祭前,说示此三种法。   一六   婆罗门!顾问之婆罗门,于牺牲祭前,依十种方法,为排除王行祭时生起之悔恨[曰:]‘[王之]牺牲祭,杀生者、不杀生皆来[祭场],诸杀生者,由彼等所行[恶行]唯属彼等,诸不杀生者,愿尊者于彼等作供养、欢喜,于内生起净信。[王之]牺牲祭,诸偷盗者、不偷盗者皆来[祭场],……乃至……邪淫者、不邪淫者、妄语者、不妄语者、两舌者、不两舌者、粗语者、不粗语者、绮语者、不绮语者、贪欲者、不贪欲者、嫉妒者、不嫉妒者、邪见者、正见者皆来[祭场]。诸邪见者,由彼等所行[恶行]唯属彼等,诸正见者,愿尊者于彼等作供养、欢喜,于内生起净信。’   婆罗门!顾问之婆罗门,于牺牲祭前,依十种方法,消除王行祭时,生起之悔恨。   一七   婆罗门!时,顾问之婆罗门,于摩诃伟质多王,将行大牺牲祭时,依[如次之]十六种方法,教导、奖励,令王之心欢喜:   ‘王之行大牺牲祭时,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不招请[王土内]之刹帝利族、或住都城、市镇者来从其事,如是仍行大牺牲祭。”如是批评王为不实。王招请[王土内]一切刹帝利族、或住都城、市镇者来从其事,依此,王应如是知:“王行供养,欢喜而内心生净信。”   王行大牺牲祭时,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不招请大臣眷属、或住都城、市镇者……乃至……富豪婆罗门、或住都城、市镇者……乃至……富豪居士、或住都城、市镇者来从其事,如是仍行大牺牲祭。”如是批评王为不实。王招请一切富豪居士、或住都城、市镇者来从其事。依此,王应如是知:“王行供养,欢喜而内心生净信。”   王行大牺牲祭时,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绝非是母系父系之正生者,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清净,无可责难者,如是仍行大牺牲祭。”如是批评王为不实。王之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清净,无可责难。依此,王应如是知:“王行供养,欢喜而内心生净信。”   王行大牺牲祭时,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绝非是色美容丽,仪容相好如莲花、梵色、梵威者、庄严而无卑劣……乃至……非大富、金银财宝充满仓库者……乃至……非有武力,备具四军,依其名声威服敌军……乃至……非有信心,诚心施与、门不关闭,对沙门、婆罗门、贫穷者之乞食,如泉[供应]以行慈善……对任何事,不甚博识……乃至……非知此是此语之意义,此为此语之意义及一一之语义……乃至……非是博学贤明、有能力思考过去、未来、现在之事,如是仍行大牺牲祭。”如是批评王为不实。王是博学贤明,有能力思考过去、未来、现在之事者,依此,王应如是知:“王行牺牲祭,欢喜而内心生净信。”   王行大牺牲祭时,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王之顾问婆罗门,非于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清净无可责难。王仍如是行大牺牲祭。”有如是批评王为不实。王之顾问婆罗门,是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统清净、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谱清净无可责难。依此,王应如是知:“王行牺牲祭,欢喜而内心生净信。”   王行大牺牲祭时,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其顾问婆罗门,非是读诵圣典、持咒语、精通三吠陀、仪规、语言论、第五之古传说,悉解语法论,顺世论、大人相而不遗漏者……乃至……王之顾问婆罗门,非有戒德、增上戒德俱足者……乃至……王之顾问婆罗门,非是博学贤明,执持祭具杓子者中,非第一位或第二位者,王仍如是行大牺牲祭。”有如是批评王为不实。王之顾问婆罗门,是博学贤明,执持祭具杓子者中,为第一位或第二位者,依此,王应如是知:“王行牺牲祭,欢喜而内心生净信。”’   婆罗门!顾问婆罗门,于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时,依此十六种方法,教导、奖励,令王之心欢喜。   一八   婆罗门!于此牺牲祭,不杀牛、不杀羊、不杀鸡、猪、不杀伤种种生物、不截断祭坛柱、不刈祭式用之吉祥草,从事准备此祭祀之家仆、雇用人,此处之使用者,无受鞭吓、无受呵责、无有泣泪流于颜面者。唯以酥、油、生酥、凝乳、蜜、糖,以告此牺牲祭之圆满。   一九   婆罗门!时,众多之刹帝利族,大臣眷属,豪富婆罗门,豪富之居士,住于都城、或市镇者,携众多之财宝,诣摩诃伟质多王处,如是曰:   ‘大王!为大王携来此众多之财宝,请王当纳受。’   ‘我正当积蓄众多之财宝已满足,此为汝等之物,且汝等可取更多之物去!’   彼等被王之拒绝,退避一面而协议:‘我等再持此等之财宝,回归己家,于我等甚非适宜。摩诃伟质多王,行大牺牲祭,然,使我等以此为随后祭者!’   二〇   婆罗门!时,都城之刹帝利族等,于东方之祭坛,备置施物,都城之大臣眷属于南方、富豪婆罗门于西方、都城之富豪居士于北方,各备置施物。   婆罗门!于此等之牺牲祭,不杀牛、不杀羊、不杀鸡、猪、不杀伤种种生物、不截断祭坛柱之树木、不刈祭式用之吉祥草,从事准备此祭祀之家仆、雇用人,于此处之使用者,无受鞭吓、无受呵责、无泣泪流于颜面者。彼等随其乐为而为,不乐为而可不为;彼等于任何事,随其乐为而为,不乐为而可不为。唯酥、油、生酥、凝乳、蜜、糖,此等之牺牲祭,以告完成。   如是有四种同意群,王成就八法,顾问婆罗门成就四法,此为三种法(祭法)。婆罗门!此称为三种牺牲祭式及十六种祭法。”   二一   如是言时,彼等婆罗门发大呼声:“呜呼!牺牲祭哉!呜呼!圆满之牺牲祭哉!”究罗檀头婆罗门,默然而坐。时,彼等婆罗门告究罗檀头婆罗门曰:   “尊者究罗檀头,何故不随喜沙门瞿昙之善说为善说耶?”   “我非不随喜沙门瞿昙之善说为善说。若不随喜沙门瞿昙之善说为善说者,彼头当破裂。然,我如是思惟:‘沙门瞿昙不言:“我如是闻”,“应该如是”,而沙门瞿昙唯说:“其时,彼如是”,“其时,彼如是”。’我如是思惟:‘其时,沙门瞿昙显然是牺牲祭主之摩诃伟质多王,或牺牲祭之祀祭主之顾问婆罗门。’尊者瞿昙知如是之祭祀,或令人行斯牺牲祭,于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者。”   “婆罗门!我实知如是之祭祀,或令人行斯牺牲祭者,于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我其时,实为牺牲祭之祀祭主,顾问婆罗门也。”   二二   “瞿昙!有比此三种牺牲及十六祭法,少烦杂、少伤害,而且有更多果报、更多功德之其他牺牲祭耶?”   “婆罗门!有比此三种牺牲及十六祭法,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有更多果报、功德之牺牲祭。”   “然则,其牺牲者何耶?”   “婆罗门!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供与有戒德之出家者是。”   二三   “瞿昙!以如何因、如何缘,此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供与有戒德之出家者,比此等三种牺牲及十六祭法,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有更多果报、功德耶?”   “婆罗门!阿罗汉、或入阿罗汉道者,实不来近如是之牺牲祭。何以故?婆罗门!因于此处,可见到诸鞭打及系首者等。是故,阿罗汉、或入阿罗汉道者,实不来近如是之牺牲祭。然,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供与有戒德之出家时;阿罗汉、或入阿罗汉道者,则来近如是之供养。何以故?因为此处,见不到诸鞭打及系首者等。是故,阿罗汉、或入阿罗汉道者,则来近如是之供养。婆罗门!此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比其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更少烦杂、少伤害,且多果报、功德因缘也。”   二四   “尊者瞿昙!然,有比此等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耶?”   “婆罗门!有比此等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及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然,其牺牲祭者何耶?”   “婆罗门!凡有人为四方僧伽,建造精舍是。”   二五   “尊者瞿昙!有比此等之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建造此等精舍,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耶?”   “婆罗门!有比此等之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建造此等精舍,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然,其牺牲祭者何耶?”   “婆罗门!凡有人俱深信心,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是。”   二六   “尊者瞿昙!有比此等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建造精舍,及俱深信心,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之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耶?”   “婆罗门!有比此等三种……[乃至]……比其他牺牲祭更多功德。”   “然,其牺牲祭者何耶?”   “婆罗门!凡有人俱深信心,受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是。”   二七   “尊者瞿昙!有比此等三种牺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时常之布施、随祀宗族及建造精舍、归依[三宝]、受持戒,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耶?”   “婆罗门!有比此等三种……[乃至]……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然,其牺牲祭者何耶?”   “婆罗门!如来出现于世,是阿罗汉、等正觉者……乃至……[如沙门果经第四〇~六三之广说]……婆罗门!比丘实如是戒具足。婆罗门!此比上之牺牲祭,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同沙门果经第七五]达初禅而住。婆罗门!此比上之牺牲祭,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如沙门果经第七七~八一]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而住。婆罗门!此比上之牺牲祭,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如沙门果经第八三]彼心倾向知见。婆罗门!此比上之牺牲祭,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如沙门果经第九七]证知更不来此生。婆罗门!此比上之牺牲祭,更少烦杂、少伤害,且比其他牺牲祭,更多果报、功德。”   二八   如是言已,究罗檀头婆罗门白世尊曰:“善哉!尊者瞿昙!善哉!尊者瞿昙!犹如扶起倒者、启露覆者、引示迷路者、暗黑中持来灯火,令有眼者见诸色。如是尊者瞿昙,以种种方便说示法。尊者瞿昙!我归依尊者瞿昙与法及比丘众。尊者瞿昙,纳受我从今日起,以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尊者瞿昙!我令放解七百牡牛、七百牡犊、七百牝犊、七百牝羊、七百牡羊,以救其命。令彼等得食绿草、得饮冷水,凉风以吹彼等!”   二九   尔时,世尊为究罗檀头婆罗门,顺次说法。即说明施论、戒论、天论、诸欲之灾祸、邪恶及污秽,出离之功德。世尊知究罗檀头婆罗门之心从顺、柔软、无障碍、踊跃,心生净信。对彼等说诸佛之最胜法义,即:苦、苦之集、苦之灭、苦灭之道。犹如纯白之布,正受染料;如是,究罗檀头婆罗门,于其座:“任何集起之法,彼一切是灭尽之法。”而远离尘垢,生法眼净。   三〇   尔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已见法、得法、悟法、深入法、度疑惑、离犹豫、得无畏,唯依师之教而不依他者,白世尊曰:“尊者瞿昙,明日与比丘众俱,请允许我之供养。”世尊默然而许。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知世尊允许,从座而起,敬礼世尊,致意而去。究罗檀头婆罗门,其夜过已,于自己之祭场,准备殊胜之嚼食、啖食,令往告世尊时至:“尊者瞿昙!时至,食事备成矣。”   世尊于晨早,着下衣、持钵、衣,与比丘众俱,往究罗檀头婆罗门之祭场,至已,就坐于所设之座。时,究罗檀头婆罗门,亲手以殊胜嚼食、啖食供养以佛为上首之比丘众,令满足为止。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见世尊食已,洗手及钵,自取一卑座,坐于一面,世尊为彼说法,勉励、令欢喜,从座起立而离去。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六 摩诃梨经   一   如是我闻。时,世尊住毗舍离之大林重阁讲堂。其时由拘萨罗国及摩揭陀国之众多婆罗门,为某要事,来住毗舍离。彼等如是闻:“释迦族人出家之沙门瞿昙,今住毗舍离。尊者瞿昙,实有如是美名、称誉:‘彼世尊是应供者、正觉者、明行足者、善逝者、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者、天人师、佛、世尊。’彼世尊自证知、作证已,而向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人天、沙门、婆罗门宣示。世尊说初善、中善、后亦善,文义具足之法,教示完全圆满,清净之梵行。能奉见如是之应供者,是甚幸!”   二   拘萨罗国及摩揭陀国之婆罗门等,诣大林之重阁讲堂。其时,尊者那耆多,为世尊之侍者,彼等诣尊者那耆多之处,诣已,言尊者那耆多曰:“尊者那耆多,今世尊瞿昙在何处耶?我等欲奉见世尊。”   “友!今非奉见世尊之时,今世尊在自室宴坐。”   彼婆罗门等,退坐一面,并言:“奉见世尊已,我等[始]离去。”   三   [时,]离车人之奥他达,亦与众多之离车人,诣大林之重阁讲堂,诣已,向尊者那耆多,问讯立于一面曰:   “尊者那耆多!应供者正觉者,今在何处耶?我等欲来奉见世尊。”   “摩诃梨!今非奉见世尊之时,今世尊在自室宴坐。”   彼离车人奥他达,亦退坐一面,并言:“奉见世尊已,我等[始]离去。”   四   其时,沙弥尸哈(狮子),诣尊者那耆多之处,诣已,向尊者那耆多问讯立于一面曰:   “尊者迦叶!拘萨罗国及摩揭陀国之众多婆罗门,来诣奉见世尊;离车人奥他达亦与众多之离车人,来诣奉见世尊。善哉!尊者迦叶,愿此等诸众,得见世尊耶?”   “然,尸哈!汝自己,请往告世尊。”   沙弥尸哈,答尊者那耆多曰:“尊者,唯然。”而诣世尊之处,问讯世尊,立于一面曰:   “世尊!拘萨罗国及摩揭陀国之众多婆罗门,今来奉见世尊;离车人奥他达亦与众多之离车人,来奉见世尊。善哉!愿此等诸众得见世尊。”   “尸哈!然则,汝设座于静室[前]之阴凉处。”   沙弥尸哈应诺世尊曰:“唯然,世尊。”则设座于静室[前]之阴凉处。世尊出静室,着坐于静室前阴凉处所设之座。   五   时,拘萨罗国及摩揭陀国之婆罗门等,诣世尊之处。诣已,共相问讯,交谈感铭之语后,坐于一面。离车人奥他达亦与众多之离车人,诣世尊之处。诣已,共相问讯,交谈感铭之语后,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离车人奥他达白世尊曰:   “世尊!数日前,离车人之须那迦陀(善宿),诣我之处而如是曰:‘摩诃梨!我依住世尊之处,不久,经三年,我已见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然,尚未闻到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世尊!须那迦陀离车子,不闻如是之诸天音声——可爱、具欲、导致贪染——实为存在、或不存在耶?”   “摩诃梨!须那迦陀离车子,所不闻如是诸天音声——可爱、具欲、导致贪染——实为存在而非无。”   六   “世尊!以何故,须那迦陀离车子,尚未闻到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实存在而非无耶?”   “摩诃梨!于此,有比丘向东方,一向修习三摩地,求见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然而不求闻到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因彼比丘,已于东方,一向修习三摩地,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并不求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尚未闻到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何以故?摩诃梨!因彼比丘,已如是向东方,一向修习三摩地,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而不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   七   复次,摩诃梨!已向南方……乃至……于西方……乃至……于北方……乃至……向上下四维,一向修三摩地,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而不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因彼比丘,已向上下四维,一向修习三摩地,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而不求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向上下四维,彼已见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而尚未闻到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何以故?摩诃梨!因彼比丘,已如是向上下四维,一向修习三摩地,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而不求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也。   八   摩诃梨!于此,有比丘向东方,一向修习三摩地,求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彼比丘向东方,一向修三摩地,已求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彼[比丘]于东方,已闻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见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何以故?摩诃梨!因彼比丘向东方,一向修习三摩地,已如是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   九   复次,摩诃梨!有比丘向南方……乃至……向西方……乃至……向北方……乃至……向上下四维,一向修习三摩地,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求见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彼比丘]向上下四维,一向修习三摩地,已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求见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因此,彼于上下四维,已闻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见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何以故?摩诃梨!因彼比丘,如是向上下四维,一向修习三摩地,已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而不求任何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   一〇   摩诃梨!于此,有比丘向东方,修习三摩地,双兼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因此,彼于东方已见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闻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何以故?摩诃梨!因彼比丘如是向东方,修习三摩地,已双兼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   一一   复次,摩诃梨!有比丘向南方……乃至……向西方……乃至……向北方……乃至……向上下四维,修习三摩地,双兼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由彼比丘向上下四维、修习三摩地,已双兼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求任何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因此,彼于上下四维,已见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已闻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何以故?摩诃梨!因彼比丘,如是向上下四维,修习三摩地,双兼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景象,亦求种种令人可爱、愉快及导致贪欲之诸天声音。”   “摩诃梨!此非无,是善宿不得闻有天声音之理由也。”   一二   “世尊!诸比丘为自作证此等三摩地之修习,而于世尊之处,修习梵行耶?”   “摩诃梨!诸比丘于我处修习梵行,非为自作证此等三摩地之修习。摩诃梨!实有比此更殊胜之诸法,为实证此殊胜之诸法,诸比丘于我处修习梵行。”   一三   “世尊!此等是如何之法耶?”   “摩诃梨!于此,比丘为遍断三结,入于预流,其性不堕,必定趣证三菩提。摩诃梨!诸比丘为实证此殊胜之诸法,于我处修习梵行。   摩诃梨!又有比丘遍断三结,而稀薄贪欲、瞋恚、愚痴,入于一来果,唯一次来此世界[欲],作苦恼之终尽。摩诃梨!诸比丘!为实证此等殊胜之诸法,于我处修习梵行。   摩诃梨!又有比丘遍断五下分结,成为化生者,于其般涅槃,为不还来此世界。诸比丘为实证此等殊胜之诸法,于我处修习梵行。   摩诃梨!又有比丘遍尽诸漏,于现身自证知,作证无漏解脱、慧解脱,成就而住。摩诃梨!诸比丘为实证此等殊胜之诸法,于我处修习梵行。   摩诃梨!此等之诸法(四圣果)为殊胜之法,诸比丘为实证此等之诸法,于我处修习梵行。”   一四   “世尊!然,为实证此等之诸法,有道、道迹耶?”   “摩诃梨!为实证此等之诸法,实有其道、道迹。”   “世尊!何者是其道、道迹耶?”   “此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是。摩诃梨!为证此等之诸法,此是道、道迹。   一五   摩诃梨!我住憍赏弥之瞿师罗园,其时,普行者满提左与持木钵之弟子阇利耶,诣至我处,问讯而立一面,作如是言:   ‘友!尊瞿昙!其命与身,是一或是异耶?’   [我答曰:]‘然者,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   彼等二出家者答:‘友!唯然。’我如是曰:   一六   ‘友!如来出现于世,是应供者、正觉者……乃至……[如沙门果经四〇~六三节之广说,]友!比丘如是令戒具足也。……[如沙门果经六四~七五节之广说,]……乃至……具足初禅而住。友!如是知、如是见之比丘,云:“命与身是一、或是异”者,当为相应耶?’   ‘友!不相应也。’   ‘友!我亦如是知、如是见,不言:“命与身是一、或是异。”’   一七   ‘……乃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而住,[如沙门果经七七~八一节。]友!如是知、如是见之比丘,云:“命与身是一、或是异。”当为相应耶?’   ‘友!此说为不相应。’   ‘友!我如是知、如是见,不言:“命与身是一、或是异。”’   一八   ‘……乃至……[如沙门果经八三~九六节之广说,]彼心倾注于智见。如是知、如是见之比丘,云:“命与身是一、或是异。”当为相应耶?’   ‘友!此说,为不相应。’   ‘友!我如是知、如是见,不言:“命与身是一、或是异。”’   一九   ‘……乃至……[如沙门果经九七节之广说,]更证知不再来此生。如是知、如是见之比丘,云:“命与身是一、或是异。”当为相应耶?’   ‘友!如是知、如是见之比丘,其说为不相应。’   ‘友!我如是知、如是见,不言:“命与身是一、或是异。”’”   世尊如是说已。离车子奥他达,欢喜世尊之所说。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七 阇利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憍赏弥之瞿师罗园。其时,普行者满提左与持木钵之弟子阇利,诣往世尊之处。诣已,共相问候致意,退立一面,如是言:   “友!尊瞿昙!命与身是一、或是异耶?”   “然者,友!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   彼二出家者,应诺世尊曰:“友!唯然。”   二~五   “友!如来出现于世,[如来是]应供者、正觉者……乃至……友!我如是知、如是见,不言:‘命与身是一、或是异。’”[同摩诃梨经一六~一九节,故略之。]   世尊如是说已。彼等二出家者,欢喜世尊之所说。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八 迦叶师子吼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委若国之康那揭陀罗(金槃)鹿野林。尔时,裸行外道迦叶,诣世尊之处。诣已,与世尊共相问候致意,交谈忆念之语后,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裸行外道迦叶言世尊曰:   二   “尊瞿昙!我闻:‘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苦行,绝对非难、骂詈一切弊秽生活之苦行者。’尊瞿昙!彼等如是言:‘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苦行者,绝对非难、骂詈一切弊秽生活之苦行者’,彼等确实述尊者瞿昙之说,而非以不实诽谤世尊瞿昙耶?又同任何人之主张之大小言论,不至非难耶?[所以如是问,]我等实不愿诽谤尊者瞿昙也。”   三   “迦叶!如是言:‘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苦行,绝对非难、骂詈一切弊秽生活之苦行者’,彼等实非述我之所说。又彼等以虚假之伪言诽谤我也。迦叶!于此,我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乃至……或弊秽生活之苦行者,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迦叶!我更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乃至……或弊秽生活之苦行者,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迦叶!于此,我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乃至……或少苦住之苦行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迦叶!我更以超人之天眼,见……乃至……或少苦住之苦行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迦叶!如是,如来如实知此等苦行者,来、去、死殁、又出生,我何以呵责一切苦行者,绝对非难、骂詈一切弊秽生活之苦行者耶?   四   迦叶!或有沙门、婆罗门,聪明、博学,善于论争,游行[各处],如细心之[弓术]射串毛发,谓以智慧,摧破诸见。彼等与我,或某分一致,某分不一致。或有彼等称‘是’者,我亦称‘是’;或有彼等称‘非’者,我亦称‘非’。或有彼等称‘是’者,我称为‘非’;或有彼等称‘非’者,我称为‘是’。或有我称‘是’者,他者亦称为‘是’;或有我称‘非’者;他者亦称为‘非’。或有我称‘是’者,他者称为‘非’;或有我称‘非’者,他者称为‘是’。   五   我去对彼等如是言:‘友!凡我等不一致之处,则放置[不言],凡于一致之处,于此智者,由师对师,由教团对教团,应各自审问、究明、合议:此等法于诸贤为不善者,应言为不善;为有罪者,应言为有罪;不应为者,当言不应为;于圣贤不相应者,当言于圣贤不相应;污秽者,应言污秽;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谁能完全舍离此等[恶]法耶?是沙门瞿昙或是其他尊贵教派之师耶?’   六   复次,迦叶,有是处,有智者,各自审问、议论,如次曰:‘凡此等法于诸贤不善者,应言不善;有罪者,应言有罪;不应为者,当言不应为;于圣贤不相应者,当言于圣贤不相应;污秽者,应言污秽。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是沙门瞿昙,比其他尊贵教派之师,更完全舍离此等[恶]法也?’迦叶!我实于此各自审问、究明、合议之中,为多数之智者所称赞。   七   复次,迦叶!凡智者于此,由师对师,由教团对教团,可各自审问、究明、合议:‘此等法于诸贤善者,应言善;非善者,应言非善;应为者,当言应为;于圣贤相应者,当言于圣贤相应;清净者,应言清净。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谁能获得完全此等[善]法耶?是沙门瞿昙,或其他尊贵教派之师耶?’   八   复次,迦叶!凡有是处,智者审问、究明、合议,如次曰:‘此等法于诸贤善者,应言善,非善者,应言非善;应为者,当言应为;于圣贤相应者,当言于圣贤相应;清净者,应言清净。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是沙门瞿昙,比其他尊贵教派之师,获得更完全此等[善]法。’迦叶!我实于此各自审问、究明、合议之中,为多数之智者所称赞。   九   复次,迦叶!诸智者,由师对师,或由教团对教团,可各自审问、究明、合议:‘凡此等法于诸贤不善者,应言不善;有罪者,应言有罪;不应为者,当言不应为:于圣贤不相应者,当言于圣贤不相应;污秽者,应言污秽。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谁能完全舍离此等[恶]法耶?是瞿昙之弟子众,或其他尊贵教派之弟子众耶?’   一〇   复次,迦叶!凡有是处,诸智者审问、究明、合议,而如次曰:‘凡此等法于诸贤不善者,应言于诸贤不善;有罪者,应有罪;不应为者,当言不应为;于圣贤不相应者,当言于圣贤不相应;污秽者,应言污秽。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是沙门瞿昙弟子众,比其他尊贵教团师之弟子众,更能完全舍离此等[恶]法。’迦叶!我等实于此各自审问、究明、合议之中,为多数智者所称赞。   一一   迦叶!凡智者于此,由师对师,或由教团对教团,可各自审问、究明、合议:‘此等法于诸贤不善者,应言不善;有罪者,应言有罪;不应为者,当言不应为;于圣贤不相应者,当言于圣贤不相应;污秽者,应言污秽。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谁能完全获得此等[善]法耶?是沙门瞿昙之弟子众,或其他尊贵教团师之弟子众耶?’   一二   复次,迦叶!凡有是处,诸智者审问、究明、合议,而如次曰:‘凡此等法于诸贤善者,应言善;非善者,应言非善;应为者,当言应为;于圣贤相应者,当言于圣贤相应;清净者,应言清净。于此[沙门、婆罗门]之师中,是沙门瞿昙之弟子众,比其他尊贵教团师之弟子众,获得更完全此等[善]法。’迦叶!我等于此各自审问、究明、合议之中,为多数之智者所称赞。   一三   迦叶!有道、有道迹。能登此者,实如是知、如是见:‘沙门瞿昙是说适时语、真实语、有义语、合法语、适律语者。’又迦叶!能登何道、何道迹者,实如是知、如是见:‘沙门瞿昙是说适时语、真实语、有义语、合法语、适律语者’耶?是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迦叶!此实道、道迹也。登此[道、道迹]者,实如是知、如是见:‘沙门瞿昙,是说适时语、真实语、有义语、合法语、适律语者。’”   一四   如是说时,裸形迦叶白世尊曰:   “友瞿昙!如下之种种苦行,或有沙门、婆罗门,称为沙门法、称为婆罗门法,即:离服裸形、无礼仪[法]、舔食后之手[指]、[施主为与食]恳请挨近、恳请少待皆不受[施]食,持来、特请、招待亦拒之不受,不从瓶、或皿直接受食,置于阈内、于杖之间、于杵之间[皆]不领受,两人食时,[于其一人与]者不受,从怀孕女、授乳妇、于男人处之女皆不受,[饥馑时之]集食时不受,挨近不受,有蝇群集不受,不食鱼,不食肉,不饮谷酒、果酒、粥酒,唯受一家、一吃食,唯受二家、二吃食,及受七家、七吃食,依一施物、依二施物、[乃至]依七施物而过活,或一日一食,或二日一食,[乃至]七日一食,如是至半月一食,于一定间隔,从事食、饮之修行。   友瞿昙!实践如下种种苦行,或有沙门、婆罗门,称为沙门法、称为婆罗门法,即:[修行]食生菜、食稷、食生米、食达都罗米、食鲜苔、食糠、食饭汁、食胡麻粉、食草、食牛粪、食森林之树根、果实、自落之果实而过活。   友瞿昙!实践如下种种苦行,或有沙门、婆罗门,称为沙门法、称为婆罗门法,即:或着纯麻纱衣、或着半麻纱衣、或冢间衣、或着粪衣、或着提利达树皮衣、或着黑羚羊皮、或着黑羚皮织之衣、或着吉祥草衣、或着树皮衣、或着木片衣、或人发所织衣、或马毛所织衣、或枭羽所织衣;或为拔须发行者,即实践拔须、发;或为常立行者,即拒绝床座;或为常蹲行者,即实行蹲踞;或为卧荆棘行者,即实行卧荆棘林;或为卧板床行者;或卧露地行者;或为常卧一侧行者;或为尘垢衣者;或为露地住者;或为随意住者;或为食腐物者,即实践食腐物;或为不饮水者,即实践不饮水;或实践一日三浴而住。”   一五   “迦叶!若人离服裸形,无礼仪[法],舔食后之手[指],……及至……至半月一食,以一定间隔,从事食、饮之修行。然彼不勤修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彼实远隔沙门法、远隔婆罗门法。迦叶!而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于现世灭尽诸漏,自证知、自证已而住时,于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迦叶!又有人或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树根、果实、自落之果实而过活。然,彼不勤修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彼实远隔沙门法、远隔婆罗门法。迦叶!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于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迦叶!又有人或着麻纱衣、或着半麻纱衣……乃至……或实践一日三浴而住。然,彼不勤修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彼实远隔沙门法、远隔婆罗门法。迦叶!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于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一六   如是说时,裸形迦叶白世尊曰:   “尊瞿昙!是难行沙门法,是难行婆罗门法!”   “迦叶!然:‘是难行沙门法,是难行婆罗门法’者是世间一般所言。迦叶!若唯为离衣裸形、无礼仪[法]、舔食后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者,以一定间隔,从事饮、食之修行。迦叶!唯如此程度[琐细],及为种种之苦行故,此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行,而言:‘是难行沙门法、难行婆罗门法’者,是不适当。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之行]动:‘然,我亦能离服裸行、无礼仪[法]、舔食后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于一定间隔,从事饮、食之修行。’迦叶!除此程度及如是种种苦行之外,故此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行,而言:‘是难行之沙门法,是难行之婆罗门法’者,为适当。迦叶!实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于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迦叶!若有人唯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树根、果实、自落之果实而过活。迦叶!唯如此程度及为种种之苦行故,此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行,而言:‘是难行之沙门法,是难行之婆罗门法’者,是不适当。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之行]动:‘然,我亦能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树根、果食、自落之果实而过活。’迦叶!实除此程度、及为种种苦行外,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行,而言:‘是难行之沙门法,是难行之婆罗门法’者,为适当。迦叶!实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迦叶!若唯着麻纱衣,或着半麻纱衣……乃至……或实践一日三浴而过活。迦叶!唯此程度及为种种苦行,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行,而言:‘是难行之沙门法,是难行之婆罗门法’者,为不适当。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是之行]动:‘我亦能着麻纱衣、着半麻纱衣……乃至……实践一日三浴而过活。’迦叶!实除此程度及为种种苦行外,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行,而言:‘是难行之沙门法、是难行之婆罗门法’者,为适当。迦叶!实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一七   如是说时,裸形迦叶白世尊曰:   “尊瞿昙!沙门法是难知、婆罗门法是难知也。”   “迦叶!此‘沙门法是难知、婆罗门法是难知’者,于世间一般所言。然,迦叶!唯离服裸形、无礼仪[法]、舔食后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者,于一定间隔,从事饮、食之修行。迦叶!若唯此程度及为种种之苦行,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知,而言:‘此沙门法是难知、婆罗门法是难知’者,为不适当。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之行]动:‘我亦能离服裸行、无礼仪[法]、舔食后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于一定间隔,从事饮、食之修行。’迦叶!实除此程度及为种种苦行外,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知,是故言:‘此沙门法难知’者,为适当。迦叶!实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迦叶!又唯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树根、果实、自落之果实而过活,迦叶!如此程度及为种种苦行,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知,而言:‘此沙门法难知、婆罗门法难知’者,为不适当。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行]动:‘我亦能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树根、果食、自落下之果实而过活。’迦叶!实除此程度、及为种种苦行外,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知,是故言:‘此沙门法是难知、婆罗门法是难知’者,为适当。迦叶!实彼比丘修无恚、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迦叶!又唯着麻纱衣、着半麻纱衣……乃至……或实践一日三浴而住,迦叶!若唯如此程度及为种种之苦行。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知,而言:‘此沙门法是难知、婆罗门法是难知’者,为不适当。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是之行]动:‘我亦能着麻纱衣、着半麻纱衣……乃至……实践一日三浴而住。’迦叶!实除此程度及为种种之苦行外,故沙门法、婆罗门法甚是难知,是故言:‘此沙门法是难知、婆罗门法是难知’者,为适当。迦叶!实彼比丘修无恚心、无害心、慈悲心,灭尽诸漏,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而住时,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迦叶!彼实可称为沙门、婆罗门。”   一八   如是说时,裸形迦叶白世尊曰:   “尊瞿昙!然,其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何耶?”   “迦叶!今如来出现于世,阿罗汉、正等觉者……乃至……[如沙门果经第四〇~四二节之广说]见[微量之罪过]而怖畏,受持学处而学习。具足清净之身业、语业者,以过清净之生活,守护诸根门而戒具足者,则具足成就正念、正知。   迦叶!何为比丘戒具足耶?迦叶!于此,比丘舍离杀生、远避杀生、离杖、舍刀、有羞耻、具慈悲心、怜愍利益一切生类而住。又,此乃比丘戒具足[之一]……乃至……[如沙门果经四三~六二之广说]。有某沙门、婆罗门之诸尊者,受食信施而以横明谋求邪命之过活。犹如:祈愿、还愿……乃至……与根药、草药、泻药等;远离如是徒劳无益、横明邪命之过活。此乃比丘戒具足[之一]。   迦叶!于此,如是戒具足之比丘,由于戒之防护,故于何处,皆不见怖畏。迦叶!犹如灌顶即位,降伏仇敌之刹帝利王,于何处皆不见怖畏。如是,迦叶!戒具足之比丘,由戒之防护故,于何处皆不见怖畏。此为具足圣戒蕴,彼内心感受无垢清净之安乐。迦叶!如是为比丘戒具足也。[同经六三之广说]。   一九   迦叶!又,比丘如何防护诸根门耶?迦叶!于此,有比丘眼见[色]境时,不执[总]相亦不执别相……乃至……[沙门果经六四~七六节]以防护意根,达至意根之防护。彼以此圣诸根防护具足,于内心感受无垢清净之安乐。迦叶!如是为比丘防护诸根门也……乃至……于自观察以舍断五盖而生欢喜;欢喜者则生欢悦;怀欢悦者则身轻安;身轻安者则觉受乐,有乐者心则入三昧。彼舍去诸欲、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之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彼实由离生喜、乐,等持周遍、盈溢充满其全身,由离生喜、乐,是无不透彻。如是,迦叶!犹如熟练之助浴者、助浴者弟子,撒洗粉于铜皿,注水搅混,润湿洗粉,浸湿内外周遍而不渗出。迦叶!如是由离生喜、乐,等持周遍,盈溢充满其全身,由离生喜、乐,是无不透彻。此为比丘心具足[之一]。   迦叶!更于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而住。……乃至……此为比丘心具足[之一]。迦叶!此为心具足也。[如沙门果经第七七~八二节之广说]   二〇   彼如是心寂静、纯静、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在安住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智见。而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饭粥所长养者,是无常、破坏、粉碎、断绝、坏灭之法。又我之识与此相关连,依此而存在。’[如沙门果经第八三节之广说]   迦叶!犹如琉璃宝珠,美丽而玉质优异,为八面之[结晶]体,善磨精制而光耀,清净无浊,具足一切美相,浓青色、或浓黄色、或赤色、或纯白色、或淡黄色,以通此等之[质色]。迦叶!如是心寂静、纯静、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恒常活动,而且在安住不动之状态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智见。而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饭粥所长养者,是无常、破坏、粉碎、断绝、坏灭之法。又,我之识与此相关连,依此而存在。’此是比丘慧具足[之一]证知……乃至……更不再生。此为比丘慧具足[之一]。迦叶!此是其慧具足也。[同经八四~九八节之广说]。   迦叶!从此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之其他,无更高、妙之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也。   二一   迦叶!某沙门、婆罗门有诸戒说;彼等以种种方便赞叹戒。迦叶!然,唯关于最殊胜之圣戒,我未曾见有与我相等者,何况能比我殊胜耶?故我之增上戒而言,实最殊胜。   迦叶!某沙门、婆罗门有诸苦行厌离说;彼等以种种方便赞叹此苦行厌离。然,迦叶!唯有关此苦行厌离,我未曾见有与我相等者,何况能比我更殊胜耶?故我之增上厌离而言,实最殊胜。   迦叶!某沙门、婆罗门有诸慧说;彼等以种种方便赞叹慧。迦叶!然,唯有关于最高之圣慧,我未曾见有与我相等者,何况能比我更殊胜耶?故我之增上慧而言,实最殊胜。   迦叶!某沙门、婆罗门有诸解脱说;彼等以种种方便赞叹解脱。迦叶!唯有关于最高之圣解脱,我未曾见有与我相等者,何况能比我殊胜耶?故我之增上解脱而言,实最殊胜。   二二   迦叶!其他之普行者,可有如是言:‘沙门瞿昙实为师子吼,但于空处而不于大众中吼之。’对彼等如是答言:‘勿如是言。沙门瞿昙作师子吼者,于大众中亦然。’迦叶!应如是回答彼等。   迦叶!其他之普行者,可有如是言:‘沙门瞿昙,作师子吼,于大众中亦然,但彼非无所畏。’……乃至……‘……为无所畏。’   ……乃至……‘……然,其实诸人不向彼询问。’……[……迦叶!应如是答:]……‘……诸人向彼询问。’   ……乃至……‘然,其实被询问者,不能答所询问。’[迦叶!应如是答:]……‘……被询问者,能答彼等之询问。’   ……乃至……‘……然,其实彼之回答,不能使问者心满足。’[迦叶!应如是答:]‘……询问之解答,能使问者心满足。’   ……乃至……‘然,其实彼等不认为倾听此解答。’[迦叶!应如是答:]‘……彼等认为倾听此解。’   ……乃至……‘……然,彼等闻而不净信。’[迦叶!应如是答。]……‘……彼等闻而净信。’   ……乃至……‘……然,彼等已净信而不现净信之面貌。’[迦叶!应如是答:]……‘……彼等已净信亦现净信之面貌。’   ……乃至……‘……然,彼等不如实而行。’[迦叶!应如是答:]……‘……彼等如实而行。’   ……乃至……‘……然,彼等如实行而不成就。’[迦叶!应如是答:]……‘……彼等如实行而成就。’彼等应对彼等曰:‘实勿如是言!’迦叶!对彼如是曰:‘沙门瞿昙作师子吼也,于大众中亦然,为无所畏,人询问彼,答其所问,能使问者心满足,认为诸人皆倾听,闻而净信,净信现面貌,如实而行,行而成就。’   二三   迦叶!一时,我于王舍城灵鹫山,其处有苦行梵志名尼俱陀,来问我关于遁世[之事]。我答[彼]问遁世[之事,]我答时,彼甚欢喜。”   [迦叶曰:]“尊师!谁闻世尊之法不甚欢喜乎!尊师!我闻世尊之法亦甚欢喜。伟哉!尊师!伟哉!尊师!犹如扶起倒者,显露盖覆者,于迷者指示道,于黑暗处,持来灯火,使有眼者见诸色。正如是由世尊,以种种方便宣示法。尊师!我于此归依世尊,归依法及僧伽。尊师!愿容许我于世尊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   二四   “迦叶!凡异学者,愿于此法、律出家、受具足戒者,应别住四个月,经四个月后,若诸比丘同意,彼等则令此者出家成为比丘。虽是如此,我为观其个性之差异而定。”   “尊师!凡异学者,愿于此法、律出家、受具足戒者,应别住四个月,经四个月后,若诸比丘同意,彼等则令出家受具戒者,我当别住四月。经四月后,诸比丘同意者,彼等应许我出家受具戒为比丘。”   裸形迦叶,实于世尊之处出家受具戒。受具戒不久之间,长老迦叶,远离、不放逸,诚心、精勤而住,不久,良家之子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成就无上梵行,于现世自证知,自证知已,自知:“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生。”如是,长老迦叶成为阿罗汉。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九 布吒婆楼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布吒婆楼普行外道,与三百普行外道众俱,住于末梨园,镇头迦树所围绕之大讲堂教义论究所。   二   时,世尊,晨早着下衣、持衣、钵,往舍卫城行乞。然,其时,世尊思惟:“往舍卫城行乞,时尚过早,如是即往访布吒婆楼所住末梨园中镇头迦树围绕之大讲堂教义论究所。”   三   时,布吒婆楼普行外道,与诸大普行众共坐,而大声喧哗议论种种无益之横明[论],如:王论、盗论、大臣论、军队论、怖畏论、战论、饮论、衣服论、寝床论、鬘论、香论、亲论、乘论、乡镇论、村里论、都市论、田舍论、妇人论、勇士论、街巷论、井边论、亡灵论、其他杂论、水陆[世界]起源论及如是有、无论等。   四   尔时,布吒婆楼普行外道,遥见世尊从远方来,见已,令其大众宁静:“诸士!宁静勿出声。彼沙门瞿昙来,彼尊者爱宁静,彼亦宁静之赞叹者。盖,若彼见我等为宁静之众,会认为有来访之价值。”如是言时,彼等普行外道默然宁静。   五   如是世尊,往布吒婆楼之处,布吒婆楼言世尊曰:“善来世尊!我等欢迎世尊。世尊!世尊久违以来访我等之处。世尊!请坐,此座为世尊所设。”世尊坐于所设之座,布吒婆楼,取一低座,坐于一面,世尊如是对坐于一面之布吒婆楼曰:“布吒婆楼!今汝等为何论议而集会于此,又汝等之论议,为何而停止耶?”   六   如是言时,布吒婆楼答世尊曰:   “世尊!我等为某论议集会此处,其论议是[暂时]搁置。我等之议论,世尊日后将易闻斯论。世尊!几日前,种种外道之沙门、婆罗门,会集于议论堂时,生起灭尽增上想之论议:‘如何是增上想之灭尽?’   时,有一类人如是言:‘人人之想,是无因无缘而生、灭。于生时即有想,灭时为无想。’一类人如是说明增上想之灭尽。   对彼,有人如是言:‘如是[说],实不然。友!想是有来、有去之人我。来即有想,去即无想。’一类人如是说明增上想之灭尽。   对彼,更有人言:‘如是[说],实不然。有大神通、大威力之沙门、婆罗门,彼等输入、移出人人之想,输入时即有想,移出即无想。’一类人如是说明增上想之灭尽。   对彼,更有人言:‘如是[说],实不然。有大神力、大威力之天神,输入、移出人人之想,输入时即有想,移出即无想。’一类人如是说明增上想之灭尽。   世尊!尔时,我对世尊起如是念:‘世尊确实,善逝确实对此法之精通者。’世尊确实熟知增上想之灭尽者,然,世尊!如何是增上想之灭尽?”   七   “布吒婆楼!彼沙门、婆罗门言:‘人之想是无因无缘生、灭’者,由其最初即错误。所以者何,布吒婆楼!人想之生、灭,是有因有缘。一类人依学习而想生,一类人依学习而想灭。”   “学习者何耶?”世尊曰:“布吒婆楼!今如来出现于世,应供、等正觉……乃至……具足清净之身业、语业,清净而生活;戒具足,守护诸根门,具足而圆满正念、正智。[参照沙门果经四〇~四二]   布吒婆楼!比丘如何是戒具足耶?布吒婆楼!于此,有比丘,舍杀生、离杀生,不用刀、杖,有羞耻之心,充满慈悲心,利益怜愍一切生物、有情而住。此为比丘戒具足之一分。……乃至……[同经四四~六二]又某沙门、婆罗门,受食信施而生活,例如:为祈愿、解愿……乃至……与树根、药及取离之,依如是无益徒劳之横明而过邪命生活。远离如是无任何利益徒劳之横明,此为比丘戒之一分。[参照同经四三~六二]   八   布吒婆楼!比丘如是戒具足者,无论何处,由戒之护持故,皆不见怖畏。……乃至……具足此圣戒蕴者,彼之内心感受无垢清净之安乐。布吒婆楼!如是比丘是戒具足。[参照同经六三节]   九   布吒婆楼!比丘如何护持诸根门耶?布吒婆楼!于此有比丘,以眼见色时……[乃至]……彼具足护持[诸]根,内心感受无垢纯净之安乐。布吒婆楼!比丘如是护持诸根门……乃至……。[参照同经六四~七四节]   一〇   彼等自己观察,舍离此等之五盖者,则生欢喜;生欢喜已,则生喜悦;意怀喜悦者,则身轻安;身轻安者,则感受乐;觉乐者,则心入三昧。彼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以达初禅而住。因此,灭最初之欲想,其时,由离生喜、乐,而微妙之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由离生喜、乐,成为有微妙之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一些想生;依如是学,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一   “布吒婆楼!更有比丘,息灭寻伺,内心安静,得心一境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达第二禅而住。其时,以前由离生喜、乐之微细真实想灭,同时,由定生喜、乐之微细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由定生喜、乐,成为有微细之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生;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二   “复次,布吒婆楼!有比丘离喜,成为舍住,正念、正智,身感受乐,诸圣者,云:‘舍而有念之乐住者’,达第三禅而住。其时,先前由定生喜、乐之微细真实想灭,同时,于舍、乐之微细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成为有舍、乐之微细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生;依此学习,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三   “复次,布吒婆楼!舍离乐,舍离苦,灭先前所感受之乐、忧,不苦不乐,成为舍念清净,达第四禅而住。其时,先前之舍、乐之微细真实想灭,同时,不苦不乐之微细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成为不苦不乐之微细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生,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四   “复次,布吒婆楼!于此,有比丘超越一切色想,灭障碍想,不忆念异想故,唯:‘虚空是无边’,达于空无边处而住。其时,先前之色想灭;同时,空无边处乐之微细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成为空无边处之微细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生;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五   “复次,布吒婆楼!于此,有比丘超越空无边处,唯:‘识是无边’,达于识无边处而住。其时,先前之空无边处之微细真实灭;同时,识无边处之微细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成为识无边处之微妙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生;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六   “复次,布吒婆楼!于此有比丘于一切方,超越识无边处唯:‘无所有’,达于无所有处而住。其时,先前之识无边处之微妙真实想灭;同时,无所有处之真实想生。由此,其时之彼,成为无所有处之微妙真实想者。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生;依如是学习,一些想灭。此乃依于学习。”世尊曰:   一七   “布吒婆楼!确实,比丘有达自己[独特]之想,彼则由其顺次,从先前而向后,以达想之顶点。彼立于想之顶点时,谓:‘思虑于我为恶,不思虑于我为善;若我作意、思虑者,我则此想灭,他之粗想再生,如是我不令作意、不思虑。’因此,彼不思虑,又不作意。由不思虑、不作意,彼[诸]想灭,他想不生,彼达到灭尽[诸想],布吒婆楼!于如是次第,灭尽增上想而达等至。   一八   布吒婆楼!汝如何思惟耶?汝以前曾闻如是渐次灭尽增上想而达等至耶?”   “否,世尊!我唯由世尊之所说而知之。即:‘布吒婆楼!确实,比丘有由至自己之想,彼则由其顺次,从先前而向后,次第以达想之顶点。彼立于想之顶点时,谓:“思虑于我为恶,不思虑于我为善。若我思虑、作意者,我则此想灭,他之粗想再生,如是我不令作意、不思虑。”因此,彼不思虑,又不作意。由不思虑、不作意,彼[诸]想灭,他想不生,彼达到灭尽[诸想]。布吒婆楼!于如是次第,灭尽增上想而达等至。’”   “确实如是,布吒婆楼!”   一九   “世尊!世尊所教[说]想之顶点是一,或所教[说]之顶点是多耶?”   “布吒婆楼!我教[说]想之顶点是一,亦教[说]想之顶点是多。”   “世尊!如是者,世尊如何教[说]想之顶点是一、亦教[说]是多耶?”   “布吒婆楼!实如是、如是达(想之)灭,以示如是、如是想之顶点,布吒婆楼!如是我说示想之顶点是一、又想之顶点是多。”   二〇   “世尊!最初想生,而后智生耶?最初智生,而后想生耶?或智与想,是非前非后生耶?”   “布吒婆楼!虽是最初想生,而后智生,但由想之生,而实智之生。如是彼等自知:‘然,缘此而我智慧生。’布吒婆楼!依此理由,而知于最初想生,而后智生,由想之生起,而有智之生起。”   二一   “世尊!想是人之我耶?或想与我是异耶?”   “布吒婆楼!汝对于‘我’,如何思惟耶?”   “世尊!我思惟粗现之我,是有形、依四大所成、抟食之所养。”   “布吒婆楼!汝若真以为粗之我,是有形、依四大所成、抟食所养者,布吒婆楼!汝之想与我,实应异也。如依此差别[之理由],实知想与我是异:布吒婆楼!此粗之我,是有形、依四大所成、抟食所养,尚且于此人,有一想起而他想灭。布吒婆楼!依此差别[之理由],实应知想与我是异。”   二二   “世尊!我认为‘我’是意所成,具足大、小之支节、诸根之完具者。”   “布吒婆楼!真认为汝之‘我’是意所成、具足大、小之支节、诸根之完具者,布吒婆楼!汝之想与我,实应异也。布吒婆楼!依此差别[之理由],应知想与我是异:布吒婆楼!此我是意所成、具足大、小支节、诸根之完具者,尚且于此人,有一想起而他想灭。布吒婆楼!依此差别[之理由],实应知想与我是异也。”   二三   “世尊!我认为‘我’为无形,是想所成。”   “布吒婆楼!若真认为汝之我是无形,为想所成者,布吒婆楼!汝之想与我,实应异也。布吒婆楼!依此差别[之理由],实应知想与我是异:布吒婆楼!此我是为无形、是想所成,尚且于此人,有一想生而他想灭。布吒婆楼!依此差别[之理由],实应知想与我是异也。”   二四   “然,世尊,得令我知‘人之我是想,或想与我为异’之义耶?”   “布吒婆楼!汝是依他[教]之见、信忍、执持、研学、行持为旨,因此,汝欲知‘人之我与想是一、或想与我是异?’是甚困难!”   二五   “世尊!若如依他[教]之见、信忍、执持、研学、行持为旨者,欲知‘人之我是想、或想与我是异?’甚为困难者。世尊!更[请问:]世界是常?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此世界是常,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然者,世尊!世界是无常?而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世界是无常,而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伪。”   “然者,世尊!世界为有边?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此世界是有边,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然者,世尊!世界是无边?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世界是无边,而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伪。”   二六   “世尊!此命与身是一?而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命与身是一,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然者,世尊!命与身是异?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命与身是异,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二七   “然者,世尊!如来于死后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如来于死后是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然者,世尊!如来于死后是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如来于死后是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然者,世尊!如来于死后亦存在、亦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如来于死后亦存在、亦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伪。”   “然者,世尊!如来于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布吒婆楼!我不记说如来于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实,其他是虚伪。”   二八   “世尊!于此等何故不记说耶?”   “布吒婆楼!此等不适合于义、不适合于法,而且非根本梵行,又不导于出离、离欲、止灭、寂静、证悟、正觉、涅槃也。是故我不记说也。”   二九   “然者,世尊,世尊所记说者何耶?”   “布吒婆楼!我所记说者,‘此是苦也。’布吒婆楼!我所记说者,‘此是苦之集。’布吒婆楼!我所记说者,‘此是苦之灭。’布吒婆楼!我所记说者,‘此是导苦灭之道。’”   三〇   “然者,世尊!何故世尊记说耶?”   “布吒婆楼!此,实是适义、适法,是根本梵行且导于出离、离欲、寂静、证悟、正觉、涅槃。是故,此,我记说也。”   “实然,世尊!实然,善逝!而今正是世尊如尊意之时(乞食)。”   于此,世尊从座起立而离去。   三一   然,世尊离后不久,彼普行者等,以嘲笑、耻辱之言,骂詈布吒婆楼普行外道:   “布吒婆楼,对沙门瞿昙之所说,竟然表示赞叹:‘实然,世尊!实然,善逝!’但我等认为沙门瞿昙对‘世界是常住’、‘世界是无常’、‘世界是有边’、‘世界是无边’、‘命与身是一’、‘命与身是异’、‘如来死后存在’、‘如来死后不存在’、‘如来死后亦存在、亦不存在’、‘如来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无一法有确实之说示。”   如是言已,布吒婆楼对彼等普行外道言:   “诸士!我亦对沙门瞿昙‘世界是常住……乃至……如来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认为无一法有确定之说示。但,沙门瞿昙是如实、真正、真如而立脚于法,以说适法之道。然而,沙门瞿昙如实、真正、真如而立脚于法,善说适法之道时,我对其善说法,如理知解,如何不予肯定乎!”   三二   尔时,经二、三日后,象首舍利弗与布吒婆楼诣世尊之处,诣已,象首舍利弗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布吒婆楼亦与世尊共相交换致意、感铭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一面已,布吒婆楼,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世尊离去不久,彼等普行者,以嘲笑、耻辱之言,骂詈我曰:‘此布吒婆楼,对沙门瞿昙所说,竟然如是表赞叹:“实然!世尊!实然!善逝!”但我等认为沙门瞿昙对“世界是常住……[乃至]……如来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认为无一法有确定之说示。’如是言已,我答彼等普行者言:‘诸士!我亦认为沙门瞿昙,对“世界是常……乃至……如来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无一法有确定之说示。但,沙门瞿昙,如实、真实、真如而立脚于法,以说适法之道。然而,沙门瞿昙如实、真实、真如而立脚于法,以善说适法之道时,我对其善说法,如理知解,如何不予肯定乎!’”   三三   “布吒婆楼!彼等一切普行者,皆如盲目、无眼者,汝是其中唯一具眼之士。布吒婆楼!于此,有一向由我所记说之诸法,又一向由我所不记说之诸法。布吒婆楼!一向由我所不记说之法者何耶?谓如云:‘世界是常住?’布吒婆楼!此是由我所不记说之法。又,布吒婆楼!如云:‘世界是无常?’此是由我所不记说之法。布吒婆楼!如云:‘世界是有边……乃至……如来死后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此是由我所不记说之法也。   布吒婆楼!何故此等,是一向由我所不记说之法?布吒婆楼!此等亦不适义,亦不适法,非根本梵行,又此等亦非出离……乃至……亦非导至涅槃。是故此等,一向由我所不记说之法。   布吒婆楼!然而何者,是一向我所记说之法耶?布吒婆楼!谓:‘此是苦也’,此是一向我所记说之法。布吒婆楼!‘此是苦之集’,此是一向我所记说之法。布吒婆楼!‘此是苦之灭’,此是一向我所记说之法。布吒婆楼!‘此是导苦灭之道’,此是一向我所记说之法。   布吒婆楼!复何故此等,是一向我所记说之法?布吒婆楼!此等是适义、适法。又此等是根本梵行,又出离……[乃至]……导至涅槃也。是故此等,是一向我所记说也。   三四   布吒婆楼!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如是见、如是主张:‘我于死后,为一向安乐、无病。’如是,我访彼等,问曰:‘诸友!汝等如是主张、如是见,云:“我于死后,为一向安乐、无病。”是真实否?’我如是言时,彼等实然承认。我更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事实知、见世界一向安乐耶?’如是问时,彼等言:‘不然。’我又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更知觉一夜或一日、半夜或半日,有一向安乐之我耶?’如是问时,彼等言:‘不然。’我又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如是知此是道、道迹,为实现一向安乐之世界耶?’如是问时,彼等言:‘不然。’我又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曾闻彼诸天神生一向安乐世界之说示音声——“诸尊!为实现一向安乐世界而行善业;诸尊!是正道行者,所以者何?诸尊!我等所行正道,如是生一向安乐之世界”耶?’如是问时,彼等言:‘不然。’布吒婆楼!汝意云何?彼等沙门、婆罗门之所说,是否真实耶?   三五   犹如有人如是言:‘我于此国,求、爱彼国中之第一美女。’而众人对彼言:‘然,友!汝于此国,求、爱彼国中之第一美女者,汝所谓国中之第一美女,汝当知是刹帝利女、婆罗门女、吠舍女、或首陀罗女焉?’如是言时,彼言:‘不也。’又有众对彼言:‘友!汝若求、爱彼国中之第一美女者,汝当知彼国中第一美是如何名、如何姓耶?又彼女[身]是高、矮或中耶?皮肤是青黑、真黑、或黄金色耶?彼住村里、乡镇、或城市耶?’如是问时,彼言:‘不也。’又有诸人问彼曰:‘友!汝不知、不见,而汝求、爱其人耶?’如是问时,彼言:‘然也。’布吒婆楼!汝意云何?此人如是之所说,无不合于事实耶?”   “世尊!此人如是之所说,确实不合于事实。”   三六   “布吒婆楼!实如是沙门、婆罗门,虽如是说、如是见:‘我于死后,一向幸福、无病。’我往访彼等,问曰:‘诸友!汝等如是说、如是见,云我死后,一向幸福、而且无病。是真实否?’如是言时,彼等承认[曰:]‘然也。’我更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觉知、现见一向幸福之世界而住耶?’如是问时,彼等答:‘不然。’我又如是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知觉一夜、或一日,半夜或半日,一向幸福之我耶?’如是言时,彼等答:‘不然。’我又如是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了知,实现此一向幸福世界之道、道迹耶?’如是言时,彼等答:‘不然。’我更如是问彼等曰:‘诸友!然者,汝等曾闻天神说示一向幸福之音声——“诸尊!为实现一向之幸福世界,而行善业;是正道行者,所以者何?诸尊!我等所行正道,如是生一向幸福之世界”耶?’如是言时,彼等答:‘不然。’布吒婆楼!汝意云何?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之所说,无不合事实耶?”   “世尊!彼等沙门、婆罗门之所说,不合于事实。”   三七   “布吒婆楼!犹如于此有人,为登上高楼,于四大道作楷梯,[人]来问彼曰:‘然,友!汝为登上高楼,而作楷梯,汝确知其高楼是在东方、西方、北方或南方耶?[其高楼]是高、低或中耶?’如是言时,彼答:‘不然。’又问彼曰:‘友!然者,汝不知、见其高楼,汝则为登其楼而作楷梯耶?’如是言时,彼答:‘然也。’布吒婆楼!汝意云何?此人如是之所说,合于事实耶?”   “世尊!彼人如是之所说,不合于事实。”   三八   “如是,布吒婆楼!沙门、婆罗门如是见、如是说:‘我于死后,一向幸福、无病。’亦如……[乃至]……布吒婆楼!汝意云何?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之所说,合于事实耶?”   “世尊!彼等沙门、婆罗门如是之所说,不合事实。”   三九   “布吒婆楼!有三种我得:粗之我得、意所成之我得、无形之我得。又,布吒婆楼!何者是粗之我得耶?谓:有形之[色身],四大所成、抟食所养者,此为粗之我得。何者是意所成之我得耶?谓:有形之[色身],具足大小支节、诸根圆满,此为意所成之我得。何者是无形之我得耶?谓:无形色之想所成者,此为无形之我得。   四〇   布吒婆楼!我实为永断粗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于现法中,广大智慧之圆满,至自证、通达而住。然,布吒婆楼!对此,汝或者作如是思惟:‘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于现法中,广大智慧之圆满,至自证、通达而住。然而,亦尚住[有情]之苦中。’布吒婆楼!勿如是思惟。所以者何?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于现法中,广大智慧之圆满,至自证、通达而住者,彼则得愉快、欢喜、轻安、正念、正智,得安乐而住也。   四一   布吒婆楼!我为永断意所成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于现法,智慧圆满及其广大,至自证、通达而住。然,布吒婆楼!对此,汝或者作如是思惟:‘断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于现法中,广大智慧之圆满,至自证、通达而住,亦尚住[有情]之苦中。’布吒婆楼!勿作如是思惟。所以者何?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资法,于现法,智慧圆满及其广大者,彼则得愉快、欢喜、轻安、正念、正智、得安乐而住也。   四二   布吒婆楼!我实为永断无形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得安乐而住也。   四三   布吒婆楼!复若对我如是问:‘尊者!尊者如何为永断粗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通达而住耶?’如是问时,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为永断粗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通达而住也。’   四四   布吒婆楼!又若如是问我曰:‘尊者!尊者如何为永断意所成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通达而住耶?’如是问时,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为永断意所成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通达而住也。’   四五   复次,布吒婆楼!有如是问我曰:‘尊者!尊者如何为永断无形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通达而住耶?’如是问时,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为永断无形之我得而说法……[乃至]……通达而住也。’布吒婆楼!汝意云何?如是,我之所说,合于事实耶?”   “世尊!如是之所说,实合于事实。”   四六   “布吒婆楼!恰如为登上高楼,于高楼之直下,建立一楷梯,有[人]问彼曰:‘友!汝为登上高楼而建造楷梯,汝知其高楼,在东方、西方、南方或北方耶?是高、低,或中耶?’如是问时,彼如是答言:‘友!如是为登上高楼,我在此高楼之直下,建立楷梯也。’布吒婆楼!汝意云何?此人之所说,合于事实耶?”   “世尊!彼之所说,合于事实。”   四七   “布吒婆楼!此亦如是。若有人问我:‘尊者!尊者如何为永断粗之我得而说法……乃至……复如何为永断意所成之我得而说法……乃至……复如何为永断无形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于现法中,广大智慧之圆满,至自证、通达而住耶?’如是问时,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为永断无形之我得而说法。依此而随入,舍离杂染之诸法,增长清净之诸法……[乃至]……通达而住也。’布吒婆楼!汝意如何?我如是之所说,合于事实耶?”   “世尊!世尊如是之所说,合于事实。”   四八   [时],象首舍利弗白世尊言:“世尊!若当粗之我得时,则此意所成之我得是虚妄,又无形之我得亦是虚妄,正于其时,唯此粗之我得是真实耶?世尊!若当意所成之我得时,则此粗之我得是虚妄,又无形之我得亦是虚妄,正于其时,唯此意所成之我得是真实耶?世尊!若当无形之我得时,则此粗之我得是虚妄,又意所成之我得亦是虚妄,正于是时,唯此无形之我得是真实耶?”   四九   “象首!若当粗之我得时,决不称意所成之我得,亦不称无形之我得,唯称粗之我得也。象首!若当意所成之我得时,决不称粗之我得,亦不称无形之我得,唯称意所成之我得也。象首!若当无形之我得时,决不称粗之我得,亦不称意所成之我得,唯称无形之我得也。   象首!若有人问汝言:‘过去世,汝存在,汝曾非不存在;未来世,汝应存在,汝当非不存在;于现在世,汝存在,汝当非不存在耶?’如是问时,象首!汝当如何答之耶?”   “世尊!若有人如是问我:‘汝已于过去存在,汝曾非不存在;汝于未来世当存在,汝当非不存在;汝于现世存在,汝正非不存在耶?’世尊!如是问我时,我如次答:‘我于过去世存在,我曾非不存在;我于未来世存在,我当非不存在;我于现世存在,我正非不存在。’世尊!对如是问时,我为如是答。”   五〇   “象首!若又有如是问汝:‘汝过去之我得曾存在时,则唯汝[过去]之我得是真实,未来之[我得]是虚妄,现在之[我得]亦虚妄耶?又,汝未来之我得当存在,则唯汝[未来]之我得是真实,过去之我得是虚妄,现在之我得亦虚妄耶?又,汝现在之我得正存在时,则唯汝[现在]之我得是真实,过去之我得是虚妄,未来之我得亦虚妄耶?’象首!如是问时,汝如何答耶?”   “世尊!若如是问我:‘汝过去之我得曾存在时……[乃至]……汝现在之我得正存在时,唯汝[现在]之我得为真实,过去[之我得]是虚妄,未来[之我得]亦虚妄耶?’世尊!对如是问时,我则如是答:‘当我过去之我得曾存在时,则唯我[过去]之我得是真实,未来之[我得]是虚妄,又现在[之我得]亦是虚妄也。又,当我未来之我得当存在时,则唯[未来]之我得是真实,过去之[我得]是虚妄,现在之[我得]亦是虚妄也。又,当我现在之我得正存在时,则唯我[现在]之我得是真实,过去之我得是虚妄,未来之[我得]亦虚妄也。’[世尊!]对如是问,我当如是答。”   五一   “象首!此亦如是,粗之我得存在时,决不称为意所成之我得,亦不称为无形之我得,唯称为粗之我得。象首!意所成之我得存在时……乃至……象首!无形之我得存在时,决不称粗之我得,亦不称意所成之我得,唯称无形之我得也。   五二   象首!此恰如由牛而有牛乳,由乳而有酪,由酪而生酥,由生酥而有熟酥,由熟酥而醍醐味也。当有牛乳之时,决不称为酪,亦不称为生酥,亦不称熟酥,又不称为醍醐味,其时,唯称为牛乳也。若酪之时……乃至……若生酥之时……乃至……若醍醐味之时,决不称为牛乳,亦不称为酪,亦不称为生酥,亦不称为熟酥,其时,唯称为醍醐味也。   五三   象首!此亦如是,粗之我得存在时……乃至……象首!意所成之我得存在时……乃至……象首!无形之我得存在时,实不称为粗之我得,亦不称为意所成之我得,唯称为无形之我得也。   象首!此等乃世间之共称,世间之语辞,世间之名称,世间之记述法,世尊正当利用此等而不着也。”   五四   世尊如是说时,布吒婆楼普行者曰:“伟哉!世尊!大哉!世尊!恰如扶起倒者,揭露覆盖者,于迷者指示其道,于闇中持明灯,使有眼者见诸物。世尊以种种方便,说示教法。世尊!我今归依佛陀、教法、比丘僧伽。请世尊摄受我,我从今日以后,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   五五   又象首舍利弗白世尊言:“伟哉!世尊!大哉!世尊!恰如扶起倒者,揭露覆盖者,于迷者指示其道,闇中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物。世尊以种种方便,说示教法。世尊!我今归依佛陀世尊、教法、比丘僧伽。世尊!愿得于世尊面前出家、得受具戒。”   五六   如是,象首于世尊之面前出家、受具戒。受具戒后,尊者象首舍利弗,则止住独处,不放逸、热心精勤而住,因此不久,良家之子舍家而出家,现在于最上梵行之究竟,自证、通达而住,自知:“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确实尊者象首舍利弗,成为阿罗汉之一。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一〇 须婆经   第一 诵品   一   如是我闻。一时,长老阿难,于世尊般涅槃未久,住舍卫城祗树给孤独园。尔时,堵提耶子须婆,于某要事,住舍卫城。   二   时,堵提耶子须婆,告其童子曰:“童子!汝诣沙门阿难之处。诣已,言‘堵提耶子须婆、致问长老阿难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气力、安稳而住耶?’以我言致问沙门阿难、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气力、安稳而住已,尚如次言:‘长老阿难,慈悲怜愍,请来堵提耶子须婆之住处,则甚幸也。’”   三   彼童子应诺堵提耶子须婆曰:“唯然。”而诣长老阿难之处。诣已,问讯长老阿难,以交谈可感铭之语,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童子,如是告长老阿难曰:   “堵提耶子须婆,致问长老阿难,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气力、安稳而住?如是言:‘长老阿难,慈悲怜愍,请来堵提耶子须婆之处,则甚幸也。’”   四   如是言时,长老阿难,如是言彼童子曰:   “童子,我今服用药石,而不适宜。然,明日依适宜之机会则往之。”   其时,彼童子则起座,诣堵提耶子须婆之处,诣已,如是言堵提耶子须婆曰:   “我等以卿之言,告彼沙门阿难:‘堵提耶子须婆,致问长老阿难,少病、少恼、起居轻利、(有)气力、安稳而住?尚如次言:“长老阿难,慈悲怜愍,请来堵提耶子须婆之处,则甚幸也。”’如是言时,沙门阿难,如是告我曰:‘童子!我今服用药石,而不适宜。然,明日依适宜之机会则往之。’如是,明日彼长老阿难,以见其宜,则来访。”   五   时,长老阿难,其夜过后,于午前着衣持钵,以制多迦比丘为随行沙门,而往堵提耶子须婆之住处,至已,坐于所设之座。时,堵提耶子须婆诣近长老阿难,诣已,向长老阿难问讯,交谈亲善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堵提耶子须婆,如是白长老阿难曰:   “尊者阿难,长久谨侍、奉事、近住彼尊者瞿昙。尊者阿难,知彼尊者瞿昙,劝道、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所称赞之诸法。阿难!如何是彼尊者瞿昙所称赞之诸法、又劝导、令入,使此诸众安立于何处耶?”   六   “童子!彼世尊称赞三蕴。于此处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而住。三者何耶?乃圣戒蕴、圣定蕴、圣慧蕴是。童子!此等之三蕴,是彼世尊所称赞,又于其处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   “复次,阿难,彼尊者瞿昙,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而住,所称赞之戒蕴者何耶?”   七~二九   “童子!今如来出现于世,是阿罗汉……乃至……童子!比丘具足如是之戒蕴。[广说如沙门果经第四〇~六三节]。   三〇   童子!此所谓彼世尊,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所称赞之圣戒蕴。然,于中[佛法]实有可应作者。”   “阿难!希有哉!阿难!未曾哉!阿难!此圣戒蕴是圆满,而非不圆满。阿难!我不见佛教以外之沙门、婆罗门有如是圆满之圣戒蕴。阿难!若佛教以外之沙门、婆罗门,于自己[教团]中,见有如是圆满之戒蕴者,则令彼等满足而[如是]念:‘此等为我等[所应]办者已办矣,已逮得沙门之义,此以上,我等则无有所应作!’然,尊者阿难曰:‘确实于此中,实有可应作者。’”   须婆经第一诵品 终   第二 诵品   一~一二   “又阿难!彼尊者瞿昙,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所称赞之圣定蕴者何耶?”   “童子!比丘如何保护其诸根门耶?……乃至……由离生喜、乐、普洽全身[广说如沙门果经六四~七六节]。   一三   童子!比丘实离诸欲、离不善法已,尚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彼实以初禅,由离生喜、乐、浸润、普遍充满、遍溢其身,由定生喜、乐,无不普洽彼全身。此亦于彼定中而有。   一四~一五   童子!更有比丘灭寻伺……乃至……无不普洽彼全身[广说如同经七七~七八节]。……乃至……此于彼定而有。   一六~一八   童子!更有比丘舍喜而住……乃至……无不普洽其全身[参照同经七七~七八]……乃至……此亦于彼定中而有。   一九   童子!此乃彼世尊,劝道、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所称赞之圣定蕴。更于此中,实有所应作者。”   “阿难!希有哉!阿难!未曾有哉!阿难!此圣定蕴是圆满,而非不圆满。阿难!我不见佛教以外之沙门、婆罗门,有如是圆满之定蕴。阿难!若佛教以外之沙门、婆罗门,于自己[教团]中,见有如是圆满之定蕴者,则令彼满足而[如是]念:‘此等为我等[所应]作者已作矣,已逮得沙门之义,此以上,我等则无有所应作。然,尊者阿难曰:“确实于此中,实有可应作者。”’”   二〇~二一   “复次,阿难!彼尊瞿昙,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所称赞之慧蕴者何耶?”   “[于此有比丘],如是心已寂静、纯净……乃至……[我之识与此相关连者]。[广说如同经八三~八四节]”   二二   “童子!比丘如是心寂静、纯净、纯洁、无秽、远离随烦恼,柔软、堪忍、坚住,得不动时,其心倾注、导向智见,彼如是知:‘我此身是色所成、四大所造、父母所生、饭粥所长养者,是无常、破坏、粉碎、断绝、坏灭之法,而我之识与此相关连,依此而存在者。’此亦于彼慧中而有。   二三~二四   彼如是心寂静……乃至……[一切大肢、小肢]及常异其他之身。[广说如同经八五~八六节]。   二五~三五   彼如是心寂静……乃至……证知:‘更不来此生。’[广说同经八七~九八节]   三六   童子!比丘如是心寂静、纯净、纯洁、无秽、远离随烦恼,柔软、堪忍、坚住,得不动时,其心倾注、导向漏尽智。彼如实知:‘此是苦。’如实知:‘此是苦之集。’如实知:‘此是苦之灭。’如实知:‘此是至灭苦之道。’如实知:‘此是漏。’如实知:‘此是漏之集。’如实知:‘此是漏之灭。’如实知:‘此是至漏灭之道。’如是知、如是见时,彼心从欲漏解脱、从有漏解脱、从无明漏解脱。于解脱时,解脱智生。证知:‘[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来此生。’此亦于彼慧中而有。   三七   童子!此乃彼世尊,劝导、令入、使诸众安立其处,所称赞之圣慧蕴。于此中更无所作也。”   “阿难!希有哉!阿难!未曾有哉!复次,阿难!此圣慧蕴是圆满,而非不圆满。又阿难!我不见佛教以外之沙门、婆罗门有如是圆满之圣慧蕴。而于此中[慧解脱]实无更应作者。希有哉!尊师阿难!未曾有哉!尊师阿难!犹如扶起倒者,揭露覆盖者,迷者教示以道,闇中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正如是,尊师阿难,以种种方便开示法。尊师阿难!于此,我归依世尊瞿昙,归依法及比丘僧伽。尊师阿难!愿摄受我、从今日始,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一一 坚固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那烂陀城之婆婆利庵罗园。尔时,长者坚固,诣访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长者坚固白世尊言:   “世尊!此殷盛丰裕、人民炽盛之那烂陀城人,敬信世尊。善哉!世尊!世尊宜令一比丘,现上人法之神通、奇迹之示导。然者。此那烂陀城民,更越敬信世尊。”   如是言时,世尊告长者坚固曰:   “坚固!我实不向诸比丘如是说:‘诸比丘!汝等为白衣之在家者等,现上人法之神通、奇迹’之示导。”   二   长者坚固再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我非恼犯世尊,而复如是言:世尊!此殷盛丰裕、人民炽盛之那烂陀城人,敬信世尊。善哉!世尊!世尊宜令一比丘,现上人法之神通、奇迹之示导。然者,那烂陀城民,更越敬信世尊。”   世尊再告长者坚固曰:   “坚固!我实不向诸比丘如是说:‘诸比丘!汝等为白衣在家者等,现上人法之神通、奇迹’之示导。”   三   长者坚固三度白世尊曰:   “世尊!我非恼犯世尊,而复如是言:世尊!此殷盛丰裕、人民炽盛之那烂陀城人,敬信世尊,善哉!世尊!世尊宜令一比丘,现上人法之神通、奇迹之示导。然者,此那烂陀城民,更越敬信世尊。”   “坚固!此三种示导,我自证知、作证已而开示者。三种者何耶?则:神通神变、记心神变、教诫神变是。   四   坚固!又神通神变者何耶?坚固!因有比丘,能现无量种之神变:一身现为无量身,无量身现为一身,或显或隐、穿墙、串壁、穿山,皆通行无碍,犹如于虚空;出没大地,犹如于水中;履水不没,犹如于地上;结跏趺坐于空中浮游,犹如有翼之鸟;以手扪摸日月之如是大神力、大威力;或现身以达梵天之世界。于某已得信之归依者,见此比丘,能现无量种之神变:一身现为无量身,无量身现为一身;或显或隐、穿墙、串壁、穿山,皆通行无碍,犹如于虚空;出没大地,犹如于水中;履水不没,犹如于地上;结跏趺坐于空中浮游,犹如有翼之鸟;以手扪摸日月之如是大神力、大威力;或现身达于梵天之世界。   五   彼得信之归依者,以此告某一未信未归依者言:‘友!实希有哉!友!实未曾有哉!沙门有大神力、大威德耳!我见一比丘,能现无量种之神变:一身现为无量身,无量身现为一身;……乃至……能现身达于梵天之世界。’如是未信未归依者,答彼得信之归依者曰:‘友!实有名为建咒梨明咒。彼比丘则依此明咒,现无量种之神变也。则:现一身为无量身,无量身现为一身……乃至……能现身达于梵天之世界。’坚固!汝如何思惟耶?彼未信未归依者,不对已得信之归依者如是言否?”   “世尊!可能如此言。”   “然,坚固!我以观察于神通神变之过患,而厌患、惭愧、避遣神通神变。   六   复次,坚固!记说他心神变者何耶?坚固!有能观察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及寻、伺,而记说:‘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某得信之归依者,见彼比丘,能观察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及寻、伺,记说:‘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   七   彼得信之归依者,或以此告某未信未归依者言:‘友!希有哉!友!未曾有哉!沙门之大神力、大威力;我见一比丘,能观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及寻伺,而记说:“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闻此之未信未归依者,会向已得信之归依者言:‘友!有名为摩尼柯咒,彼比丘乃依此明咒,而记说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乃至……“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坚固!汝如何思惟耶?彼未信未归依者,不会对已得信之归依者如是言否?”   “世尊!可能如是言。”   “然,坚固!我观察于记心神变之过患,而厌患、惭愧、避遣此记心神变也。   八   复次,坚固!教诫神变者何耶?坚固!于此,有比丘如是教诫:‘汝应如是寻思,汝勿如是寻思;应如是作意,勿如是作意;舍离此,应到彼而住。’坚固!如是,称为教诫神变。   九~四三   复次,坚固!今[如来]出现于世、阿罗汉,等正觉……乃至……[广说如沙门果经四〇~七四节]。   四四   彼观见自己已舍离五盖时,则生欢喜;已生欢喜者,则喜悦;意怀喜悦者,则身轻安;身已轻安者,则觉受乐;有乐者,则心三昧。彼已去诸欲,远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以达初禅而住。彼以由离生喜、乐,浸润、普遍充满、遍溢其身;以由离生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广说如同经七五节]。   四五   坚固!犹如熟练之助浴者或助浴者之弟子、撒洗粉于铜盆,以注水而搅绕,使浸湿而至周遍内外不渗出。坚固![比丘]由离生喜、乐,浸润、普遍充满、遍溢其身;以离生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同经七六节]。   四六~四九   [如同经七七~八〇节]。   五〇~五一   达第四禅而住……乃至……坚固!如是称为教诫神变。[同经八一~八二节]。   五二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堪任、安住不动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智见……乃至……坚固!此称为教诫神变[广说如同经八四~九八节]。   五三~五六   ……证知‘更不来此生。’坚固!此,称为教诫神变。[参照同经八四~九八]   六七   坚固!此三种之神变,我自证知、体现而宣说。坚固!往昔,于此比丘之教团中,有一比丘,心起如是思念:‘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而灭尽耶?’尔时,坚固!彼比丘之心统一,入定而显现趣天道。   六八   尔时,坚固!其比丘往彼四大王众天之处,至已,如是问四大王众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而灭尽耶?’   如是问时,坚固!四大王众天答比丘言:‘比丘!我等实不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耶?有四大王[天]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也。’   六九   尔时,坚固!其比丘往彼四大王[天]之处,至已:问四大王[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耶?’   如是问时,坚固!四大王[天]答彼比丘言:‘比丘!我等实不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耶?比丘!有天名为三十三天,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   七〇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三十三天之处,至已,问三十三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   如是问时,坚固!三十三天答彼比丘言:‘比丘!我等实不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比丘!有比我殊胜之名为娑迦帝释天主。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   七一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帝释天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夜摩天,比我等殊胜,可能知此等四大种,则……[乃至]……灭尽也。’   七二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夜摩天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须夜摩天子,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三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须摩天子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都史多天,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四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都史多天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观史多天子,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五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都史多天子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乐变化天,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六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乐变化天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妙化天子,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七   尔时,坚固!彼往妙化天子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他化自在天,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八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他化自在天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自在天子,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七九   尔时,坚固,彼比丘往自在天子之处……[乃至]……‘……比丘,有名为梵众天,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   八〇   尔时,坚固!彼比丘心统一、入定现趣天之道。尔时,彼比丘往梵众天之处,至已,问梵众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如是问时,坚固!梵众天如是答比丘曰:‘比丘!我等实不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比丘!梵天、大梵天、胜者、无能胜者、一切见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优越者、创造者、主宰者、为已生未生之父者。彼等比我等殊胜,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   ‘卿等,然者,彼大梵天,今在何处耶?’   ‘比丘!我等实不知梵天于何处、从何、[住]何方?然者,比丘![梵天出]现之兆相,则:光明生、光耀现者,梵天当出现。光明生、光耀现,此乃梵天出现之前兆也。’   八一   尔时,坚固!彼大梵天不久而出现。时,坚固!比丘往彼大梵天之处,至已,问大梵天曰:‘卿!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   如是问时,坚固!彼大梵天答彼比丘曰:‘比丘!我是梵天、大梵天、胜者、无能胜者、一切见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优越者、创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者之父。’   八二   坚固!彼比丘再问梵天曰:‘卿!我非问卿:“卿是梵天、大梵天、胜者、无能胜者、一切见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优越者、创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之父耶?”卿!我是问卿:“此等四大种,即: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   坚固!如是大梵天再答彼比丘曰:‘比丘!我是梵天、大梵天、胜者、无能胜者、一切见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优越者、创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之父。’   八三   坚固!彼比丘三度问彼大梵天曰:‘卿!我非问卿:“卿是梵天、大梵天、胜者、无能胜者、一切见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优越者、创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之父耶?”卿!我实问卿:“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   其时,彼大梵天,捉比丘之腕退于一隅,语彼比丘曰:‘比丘!我认为于此世界,梵众天:“于任何物,梵天无有不见;于任何物,梵天无有不知,于任何物,梵天无有不经验者。”是故,我于彼等面前不说明也。然,比丘!我实不知此等四大种,则:地界……乃至……风界,于何处灭尽耶?然,比丘!于此世界,不请问世尊,解答此问题而向他求索者是汝之过患、汝之过失也。比丘!汝宜往世尊之处,以询问此疑问,世尊为汝所说明者,汝当忆持之。’   八四   其时,坚固!彼比丘犹如力士之曲伸臂、伸曲臂,[速]消失于梵天之世界,现于我前。尔时,坚固!比丘敬礼我,坐于一面。坚固!坐于一面之彼比丘,如是[问]我曰:‘世尊!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耶?’   八五   如是问时,坚固!我如是答彼比丘曰:‘比丘!昔有航海商贾者,携视岸鸟乘舰,航行海洋,至不见陆地时彼等放视岸鸟,彼鸟飞往东方、飞往南方、飞往西方、飞往北方、飞往上方四维。若彼[鸟]发见任何之陆地,确实其飞去。不然者,彼[鸟]不能发见任何之陆地者,则飞还彼船。比丘!汝亦如是,寻求此问题之解说,往之梵天之世界不能得,只于回归我前。然者,比丘!汝不应如是询问:“世尊!此等四大种,则: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耶?”比丘,应如是问:   水、地、火、风于何处不坚住? 长、短、细、粗、净、不净于何处不坚住? 名与色于何处灭尽无余耶?   有此解答:   不可见无量之识,于一切处舍弃。 则于如是之处所,水、地、火、风不坚住。 于此处,长、短、细、粗、净、不净亦然。 于此处,名与色灭尽无余。 由识之灭,此[一切]之灭也。’”   世尊如是说已,长者坚固欢喜充满,欢喜[世尊]之所说。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一二 露遮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至拘萨罗国之娑罗提婆村。时,露遮婆罗门住此娑罗提村,乃人民炽盛,草、木[繁茂]、水[甚便利,五]谷丰裕之王领,依拘萨罗国王波斯匿所净施拜领之地。   二   尔时,露遮婆罗门生如是恶见:“于此,沙门、婆罗门证知之善法,不从所证知之善法为他人宣说。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实如断故缚,更作其他之新缚,于是,我说此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   三   时,露遮婆罗门闻:“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游行至拘罗国之娑罗婆提村。彼世尊瞿昙之名声上扬遍闻:‘彼世尊是阿罗汉、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彼含括此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沙门、婆罗门、天、人、众生等,自觉、自证宣说,彼说初善、中善、终善具文义之法,宣说圆满清净之梵行。宜[往]见如是阿罗汉。”   四   尔时,露遮婆罗门告剃头师背西卡曰:“然,背西卡!诣沙门瞿昙之处,诣已,以我之言:‘瞿昙!露遮婆罗门致问世尊之无病、无恼、气力如常、轻安而住否?’致问沙门瞿昙之无病、无恼、气力如常、轻安而住已,而如是言:‘尊者瞿昙与比丘众俱,明日受露遮婆罗门之请食。’”   五   剃头师背西卡应诺露遮婆罗门:“唯然,尊者。”而诣世尊之处,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背西卡,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露遮婆罗门,致问世尊之无病、无恼、气力如常、轻安而住耶?又如是言:‘世尊与比丘众俱,明日受露遮婆罗门之请食。’”   [尔时]世尊默然受请。   六   时,剃头师背西卡,知世尊之应诺,从座起立,敬礼世尊,行右绕之礼,而到露遮婆罗门之处,至已,如是言露遮婆罗门曰:“然,尊者!我等以卿之言告世尊曰:‘世尊!露遮婆罗门致问世尊之无病、无恼、气力如常、轻安而住。’又如是言:‘世尊与比丘众俱,明日受露遮婆罗门之请食。’”   七   如是露遮婆罗门,翌日于自宅,备美味之嚼食、啖食已,告剃头师背西卡曰:“然,背西卡!诣沙门瞿昙之处言:‘瞿昙!时至,食膳已备。’”   剃头师背西卡,应诺露遮婆罗门言:“唯然,尊者!”而诣世尊之处,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剃头师白世尊曰:“世尊!时至,食膳已备。”时,世尊于晨早,着下衣,持上衣、钵,与比丘众俱,往娑罗婆提村。   八   尔时,剃头师背西卡随世尊之后,而白世尊言:   “露遮婆罗门生如是恶见:‘于此,沙门、婆罗门证知之善法,不从所证善法为他人宣说。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实如断故缚,更作其他之新缚,于是,我说此是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能作何[饶益]乎?’愿世尊为露遮婆罗门,除此恶见。”   “背西卡!或如是,背西卡!或如是。”   九   尔时,世尊至露遮婆罗门住处,坐于所设之座。如是露遮婆罗门以美味之嚼食、啖食,亲手供养佛陀并比丘僧伽。世尊食已,手离钵,行澡水已,时,露遮婆罗门,取一小座,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婆罗门露遮曰:   “露遮汝真实生起:‘沙门、婆罗门证知之善法,不从所证知之善法为他人宣说。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实如断故缚,更作其他之新缚,于是,我说此是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之恶见耶?”   “瞿昙!唯然!”   一〇   “露遮!汝如何思惟耶?汝领住娑罗婆提村耶?”   “世尊!唯然。”   “然者,露遮!若有云:‘露遮婆罗门领住娑罗婆提村,娑罗婆提村之生产,唯有露遮婆罗门独享用,不分与他人。’依汝生活之彼诸众,不成为障害否?”   “瞿昙!成为障害。”   “露遮!障害之作者,为彼等利益之恩惠者或非恩惠者耶?”   “瞿昙!不为彼等利益之恩惠者。”   “非利之恩惠者,于彼等现起慈心或现起害心否?”   “瞿昙!现起害心。”   “起害心是邪见或是正见耶?”   “瞿昙!是邪见也。”   “露遮!我说邪见者之[生趣],地狱或畜生二道中一道也。   一一   露遮!汝如何思惟耶?拘萨罗国王波斯匿,领住迦尸及拘萨罗耶?”   “瞿昙!唯然。”   “然者,露遮!若有人言:‘拘萨罗国王波斯匿,领住迦尸及拘萨罗,迦尸及拘萨罗之生产,唯拘萨罗国王波斯匿独为享用,不分与他人。’依拘萨罗国王波斯匿生活之汝等自己及他人,彼是作障害否?”   “瞿昙!是作障害者。”   “作障害者,于彼等利益之恩惠者或非恩惠者耶?”   “瞿昙!非利益之恩惠者。”   “非利益之恩惠者,于彼等现起慈心或现起害心耶?”   “瞿昙!现起害心。”   “现起害心者,是邪见或是正见耶?”   “瞿昙!是邪见。”   “露遮!我说邪见者之[生趣],地狱或畜生二道中之道也。   一二   露遮!若有人云:‘露遮婆罗门领住娑罗婆提村,娑罗婆提村之生产,唯露遮婆罗门独为享用,不与他人’者,是为依汝生活彼等之障害者,障害者则无利益恩惠者,无利益恩惠者,则现起害心,现起害心则是邪见。   一三   如是,露遮!言:‘沙门、婆罗门证知善法,不从所证知之善法为他人宣说。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实如断故缚,更作其其他之新缚,于是,我说此为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如是语者,是障害彼等:依如来之教法、律而证预流果、证一来果、证不还果、证阿罗汉果之良家诸众,到达殊胜地位,以及积生天行之生天界诸人。作障害者,则无利益恩惠,无利益恩惠者,则现起害心,现起害心则是邪见。露遮!我说邪见者之生趣,于地狱、畜生之二道中之一道也。   一四   如是,露遮!若有人言:‘拘萨罗国王波斯匿,领住迦尸、拘萨罗,迦尸及拘萨罗之生产,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当独享用,不分与他人。’如是言者则障害彼等:依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为生活汝自己及其他诸众。作障害者,则无利益恩惠;无利益恩惠者,则现起害心;现起害心则是邪见。   一五   如是,露遮!言:‘沙门或婆罗门证知善法,不从所证善法为他人宣说,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实如断故缚,更作其他之新缚,于是,我说此是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饶益]乎?’如是言者则障害彼等:依如来之教法、律而证预流果、证一来果、证不还果、证阿罗果之良家诸众,到达殊胜地位,以及积天行之生界诸人。作障害者,则无利益恩惠;无利益恩惠者,则现起害心;现起害心者,则是邪见。露遮!邪见者之生趣,我说地狱及畜生之二道中之一道也。   一六   露遮!世间有应责难之三师,凡责难如是师者,其责难是合于真实而无罪。三师者何耶?   露遮!于此有一师,彼虽出家修行,而未证得沙门果,则为弟子说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也。’弟子等不闻、不倾听彼言,不坚立般若,离师教而行[自己]之道。彼应如次受责难:‘尊者出家修行,未证得沙门果,而为弟子说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弟子等不闻、不倾听彼言,不坚立般若,离师教而行[自己]之道。犹如热中于回身逃走女子,而拥抱背向之女子。如是作为我说此是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   露遮!此为世间应责难之第一师,其责难真实、无罪。   一七   露遮!于此,更有一师,彼虽出家修道,未证得沙门果而为弟子说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弟子等闻、倾听彼言,坚立般若,不离师教而行[自己]之道。彼应如次受责难:‘尊者出家修道,未证得沙门果,而为弟子说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彼弟子等闻、倾听彼言,坚立般若,不离师教而行[自己]之道。犹如舍弃自己之田,而思去除他人田草。以说此是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   露遮!此为世间应责难之第二师。其责难彼师,是合于真实而无罪。   一八   露遮!于此,更有一师,彼出家修行,证得沙门果,而为弟子说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彼弟子等,不闻、不倾听彼言,不坚立般若, 离师之教而行[自己]之道。彼应如是被责难:‘尊者出家修道,证得沙门果,而为弟子说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弟子等不闻、不倾听彼言、不坚立般若,离师教而行[自己]之道。此犹如断故缚,而更作他之新缚,于是,说此是贪欲之恶法。是故,他人能为他人作何[饶益]乎?’   露遮!此为世间应责难之第三师。其责难彼师,是合于真实而无罪。   露遮!彼等三师,于世间应受责难,凡责难彼师,是合于真实而无罪。”   一九~五三   如是言时,露遮婆罗门白世尊言:   “然者,世间有不应责难之师耶?”   “露遮!世间有不应责难之师。”   “然者,瞿昙!于世间不应责难之师者,是如何[之师]耶?”   “露遮!今如来出现于世,是阿罗汉、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乃至……[广说如沙门果经四〇~七四节]   五四   彼观察时,已舍离此等之五盖而生欢悦;已欢悦者,则生喜悦;怀喜悦者,身则轻安;身轻安者,则觉受乐;有觉受乐,心则入三昧。彼舍诸欲,远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达初禅而住。彼实以离所生之喜、乐,浸润、周遍盈溢,充满其身。以离所生之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同经七五节]。   五五   露遮!犹如熟练之助浴者或助浴者之弟子,撒洗粉于铜盆,以注水而搅绕,使浸湿而至周遍内外不渗出。露遮!以离所生之喜、乐,无不普洽其全身。[同经七六节]。   露遮!凡任何师,于其下之弟子,证得如是殊胜之果位者,其师于世间,为不应被责难之师。凡责难彼师者,其责难不合于真实而有罪。   五六~六一   露遮!更有比丘灭寻、伺,内心安静、心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所生喜、乐,达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而住。[广说如沙门果经七七~八二节]   露遮!凡任何师,于其下之弟子,证得如是殊胜之果位者,其师于世间,为不应被责难之师。凡责难彼师者,其责难不合真实而有罪。   六二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堪任、住立不动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智见。   露遮!凡任何师,于其下之弟子,证得如是殊胜之果位者,其师于世间,为不应被责难之师。凡责难彼师者,其责难不合真实而有罪。   六三~七五   ……乃至……[广说如沙门果经八四~九六节]   七六~七七   如是心寂静、纯净、无烦恼、远离随烦恼,柔软、堪任、住立不动时,比丘之心倾注于无漏智。彼如实证知:‘此是苦’……乃至……证知……‘……不更来此生。’[同经九七~九八]。   露遮!凡任何师,于其下之弟子,证得如是殊胜之果位者,其师于世间,为不应被责难之师。凡责难彼师者,其责难不合真实而有罪。”   七八   如是说时,露遮婆罗门白世尊言:“瞿昙!犹如有人正要堕入地狱者,则把捉其头发,拉救起安立地上;如是正堕狱者,依世尊瞿昙救起安立地上也。微妙哉!瞿昙!微妙哉!瞿昙!犹如扶起倒者,揭露覆盖者,迷路者示之以道,暗中持来油灯,使有眼者见诸物。世尊瞿昙!以种种方便宣示法。我今归依世尊瞿昙、法及比丘僧。愿世尊瞿昙!摄受我自今以后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一三 三明经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游化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至拘萨罗国婆罗门村之摩那沙加达,住于村北阿致罗筏底河边之庵罗林。   二   此时,摩那沙加达村,住有众多有名之富裕诸婆罗门。如商伽婆罗门、多梨车婆罗门、沸伽罗娑罗婆罗门、生漏婆罗门、忉提耶婆罗门,及其他有名富裕之婆罗门等。   三   时,有婆悉咤及跋罗陀皤阇,正于步行思惟,而起正道与邪道之论议。   四   婆悉咤青年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则得与梵天合一。此乃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之所说。”   五   跋罗陀皤阇青年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则得与梵天合一。此是多梨车婆罗门之所说。”   六   婆悉咤青年,不能说服跋罗陀皤阇青年,跋罗陀皤阇青年,亦不能说服婆悉咤青年。   七   此时,婆悉咤青年言跋罗陀皤阇青年曰:   “跋罗陀皤阇!由释迦族出家之释子沙门瞿昙,[今]住摩那沙加达村北阿致罗筏底河边之庵罗林。彼世尊瞿昙,遍布美好名称:‘彼世尊是阿罗汉、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陀、世尊。’跋罗陀皤阇!我等诣沙门瞿昙之处,以此义问沙门瞿昙。沙门瞿昙对我等之所说,我等则如是受持。”   跋罗陀皤阇青年答婆悉咤青年曰:“唯然。”   八   于是,婆悉咤青年与跋罗陀皤阇青年,诣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与世尊共相致意,交换可忆念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一面已,婆悉咤青年白世尊曰:   “瞿昙!今我等步行思惟,起正道与邪道之议论。我如是说:‘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则得与梵天合一。此乃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之所说。’又跋罗陀皤阇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则得与梵天合一。此乃多梨车婆罗门之所说。’瞿昙!于此,如是争论、异议,各执所说。”   九   “婆悉咤!汝今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则得与梵天合一。此乃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之所说。’又跋罗陀皤阇青年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正,欲解脱者行此道,则得与梵天合一。此乃多梨车婆罗门之所说。’然者,婆悉咤!汝等对何而起争论、异议、异说耶?”   一〇   “尊,瞿昙!实是对于正道与邪道之议论。尊,瞿昙!凡所有之婆罗门,[例如]:阿达利耶婆罗门、提提利耶婆罗门、旃都伽婆罗门、旃达瓦婆罗门、梵行婆罗门说种种道,但求解脱之婆罗门等,各行此等之道,能得与梵天合一否?   尊,瞿昙!例如附近村、里或乡、镇有多道,但此等皆会集于村、里。如是,尊,瞿昙!实凡婆罗门等,[例如:]阿达利耶婆罗门、提提梨耶婆罗门、旃都伽婆罗门、旃达瓦婆罗门、梵行婆罗门说种种道,但欲解脱者,各自行此等之道,能否与梵天合一耶?”   一一   “婆悉咤!汝言:‘彼等[种种道],能得解脱,而与梵天合一否?’”   “尊,瞿昙!我说:‘彼等[种种道],能得解脱,而与梵天合一。’”   “婆悉咤!汝言:‘彼等[种种道],能得解脱,而与梵天合一否?’”   “尊,瞿昙!我说:‘彼等[种种道],能得解脱,而与梵天合一。’”   “婆悉咤!汝说:‘彼等[种种道],能得解脱,而与梵天合一否?’”   “尊,瞿昙!我说:‘彼等[种种道],能得解脱,而与梵天合一。’”   一二   “然者,婆悉咤!通达三明之诸婆罗门中,有何婆罗门亲见彼梵天否?”   “尊,瞿昙!不!实无其人。”   “然者,婆悉咤!通达三明之诸婆罗门之师中,有何一位亲见彼梵天否?”   “尊,瞿昙!不!实无其人。”   “然者,婆悉咤!通达三明之诸婆罗门,师之师中,有何一位亲见彼梵天否?”   “尊,瞿昙!不!实无其人。”   “然者,婆悉咤!通达三明之诸婆罗门中,溯至七代先师,有何一位亲见梵天否?”   “尊,瞿昙!不!实无其人。”   一三   “然者,婆悉咤!于通达三明之诸婆罗门中,有创造咒文、赞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婆罗门,唯依此等古仙人遗下之咒文、赞歌而读诵、歌咏而已。如是,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毗婆审咤、耶婆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悉咤、迦叶、婆咎等古仙人,如次说:‘我等知此,我等见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来处,梵天之去处耶?’”   “尊,瞿昙!无如是说。”   一四   “婆悉咤!如是三明诸婆罗门,无有一婆罗门亲见彼梵天;又,三明诸婆罗门之师中,无有一婆罗门亲见彼梵天;又,三明诸婆罗门,师之师中,无有一亲见彼梵天;诸三明婆罗门,溯至七代之先师,无有一亲见梵天者。   实于三明之诸婆罗门中,有创造咒文、赞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婆罗门,唯依此古仙人遗下之咒文、赞歌而读诵、歌咏而已。如是,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毗婆审咤、耶婆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悉咤、迦叶、婆咎等古仙人,未曾如次言:‘我等知此,我等见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来处,梵天之去处。’   然,彼等三明诸婆罗门,实如次言:‘我等所不知,我所不见,我等教示与之共住之道,[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   婆悉咤!汝如何思惟耶?实既如是,三明诸婆罗门等之所说,非成为无意义之言耶?”   “尊,瞿昙!实然。实既如是,三明诸婆罗门等之所说,实为无意义也。”   一五   “婆悉咤!彼等三明诸婆罗门等,不自知、不自见证,而教之与梵天合一之道,[而言:]‘此实正道,此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能得与梵天合一。’实无理由也。   婆悉咤!犹如顺次排列相连之盲人,最初者不见,中者亦不见,最后者亦不见。婆悉咤!我认为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正如盲人成列[相连],最前者不见,中者亦不见,最后者亦不见。彼等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实是可笑、唯名无实、虚妄不真也。   一六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三明诸婆罗门等,能见日、月,其他众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升、沉下处,祈祷、赞叹、礼拜耶?”   “尊,瞿昙!实然,三明诸婆罗门等,能见日、月,其他之众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升、沉下处,祈祷、赞叹、礼拜也。”   一七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三明诸婆罗门等,见彼日、月,其他众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升、沉下处,祈祷、赞叹、礼拜。而彼等教示与日、月合一之道,得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能得与日、月合一耶?’”   “尊,瞿昙!不!实不得如是言也。”   一八   “婆悉咤!三明诸婆罗门等,见彼日、月,其他众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升、沉下处祈祷、赞叹、礼拜,而彼等[三明婆罗门]不能教示与之日、月合一之道,如次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日、月合一。’然,依如是,三明诸婆罗门,无任何一位,亲见彼梵天者;又,依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师,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依如是,三明诸婆罗门,师中之师,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依如是,溯至三明诸婆罗门之七代先师,无有一亲见梵天者;然而三明诸婆罗门中,有创造咒文、赞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诸婆罗门,唯依此等古仙人遗下之咒文、赞歌而读诵、歌咏而已。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毗婆审咤、耶摩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悉咤、迦叶、婆咎——之古仙人,不曾如是言:‘我等知此,我等见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来处,梵天之去处。’然而彼等三明诸婆罗门,实如是言:‘我等所不知,我等所不见,然我等教示之与梵天合一之道,[曰:]此实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实既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非成为无意义耶?”   “尊,瞿昙!实然。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实无意义也。”   “婆悉咤!然,如是三明诸婆罗门,所不知、所不见,彼等教示[与梵天]合一之道,[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实无如是之理由也。   一九   婆悉咤!犹如有人言:‘于此国内,我爱彼、我求彼国之第一美女。’其时,有问彼曰:‘噫!男士!汝求、汝爱彼国之第一美女,汝知彼国之第一美女是刹帝利、婆罗门、吠舍或首陀罗中之属何种姓之女子耶?’   彼被如是问,而答:‘我不知也。’诸人又问彼:‘噫!男士!汝爱、汝求彼国之第一美女,汝知其美女之名及种姓耶?其[身]是高或矮耶?其色是黑或黑褐或是金黄色耶?又,其住何村、里、乡、镇、都市耶?’   其时,彼被如是问,而答:‘我不知也。’诸人更问彼:‘噫!男士!汝不知、不见而求、爱彼耶?’彼被如是问,而答:‘然也。’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彼男士之所说,实为无意义耶?”   “然,尊,瞿昙!如是彼男士之所说,实是无意义也。”   二〇   “婆悉咤!如是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实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等之师,亦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师中之师,亦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溯至七代先师,亦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中,有创造咒文、赞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诸婆罗门等,唯依此等古仙人遗下之咒文、赞歌而读诵、歌咏而已。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毗婆审咤、耶摩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悉咤、迦叶、婆咎等之古仙人,不如是言:‘我等知此,我等见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来处,梵天之去处。’然,彼等三明诸婆罗门,实如是言:‘我等不知此,我等不见此,而我等教示与之共住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非成为无意义耶?”   “尊,瞿昙!实然,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实无意义也。”   “然,婆悉咤!彼等三明诸婆罗门,所不知、所不见,彼等教示与之合一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无如是之理由也。   二一   婆悉咤!犹如有人,为于登四衢道之高楼而作楷梯。众人问彼曰:‘噫!男士!汝为登高楼而作楷梯。知其高楼是在东、南、西、北之何方耶?其高楼是高、矮或中耶?’   如是被问时,彼答:‘不,我实不知。’众人更问曰:‘噫!男士!汝不知、不见[高楼],而为登高楼以作楷梯耶?’   如是被问时,彼答:‘实然,不知、不见。’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男士之所说,实为无意义耶?”   “尊,瞿昙!然,如是其男士之所说,实是无意义也。”   二二   “婆悉咤!如是,如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实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等之师,亦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师中之师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溯至七代先师,亦无有一亲见梵天者。又,汝所说三明诸婆罗门中,有创造咒文、赞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诸婆罗门等,唯依此等古仙人遗下之咒文、赞歌而读诵、歌咏而已。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毗婆审咤、耶摩提伽、鸯耆罗、跋罗陀皤阇、婆悉咤、迦叶、婆咎等之古仙人,无如是言:‘我等知此,我等见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来处,梵天之去处。’然,彼等三明诸婆罗门,实如是言:‘我等不知此,我等不见此,而教示之与共住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非成为无意义耶?”   “尊,瞿昙!实然,如是三明诸婆罗门之所说,实无意义也。”   二三   “然,婆悉咤!彼等三明诸婆罗门,所不知、所不见,彼等教示与之合一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实。欲解脱者行此道,得与梵天合一。’实无如是之理由也。”   二四   “婆悉咤!犹如此阿致罗筏底河之水量增至河岸,乌来得以饮水。此时,有一男士于彼岸有用务,欲往彼岸而眺望彼方,彼男士立此岸而向彼岸喊言:‘彼岸!请来靠此岸,彼岸!来靠此方。’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因彼男士之呼喊、恳请、祈求,彼岸能靠来此岸否?”   “尊,瞿昙!不可能靠来。”   二五   “如是,婆悉咤!三明诸婆罗门等,舍得称为婆罗门之因法行,而执持行非婆罗门之因法。而作如是言:‘我等招请因陀罗;我等招请苏摩;我等招请婆留那;我等招请伊沙那;我等招请生主;我等招请梵天;我等招请摩醯提;我等招请夜摩。’   婆悉咤!实彼等三明诸婆罗门等,舍得称为婆罗门之因法行,而执持行非婆罗门之因法,由招请、恳求、希望或欢乐故,于身灭死后,成为与梵天合一者,实无如是之理由。   二六   婆悉咤!犹如此阿致罗筏底河之水量增至河岸,乌来得以饮水。此时,有一男士于彼岸有用务,欲往彼岸而眺彼方。然彼男士却在此岸,以强固之锁、牢固结缚其腕。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其男士得由阿致罗筏底河之此岸而到达彼岸耶?”   “尊,瞿昙!不得到达。”   二七   “复次,婆悉咤!如是此等之五欲分,于圣律,被称为‘拘锁’、被称为‘系缚’。何者为五?依眼所感觉之诸色,引生可欲、可乐、可意而贪着;依耳所感觉之诸声……乃至……依鼻所感觉之诸香……乃至……依舌所感觉之诸味……乃至……依身所感觉之诸触,引生可欲、可乐、可意而贪着。婆悉咤!实此等之五欲,于圣律,被称为‘拘锁’、被称为‘系缚’。   婆悉咤!三明诸婆罗门等,实执着此等之五欲,被此等所系缚、迷惑,不见其过患,对此自在之智慧,满足而受用。   二八   婆悉咤!彼等三明诸婆罗门等,实舍得称婆罗门之因法行,而执持行非婆罗门之因法。执着五欲,被此等所系缚、迷惑,不见其过患,对此无自在之智慧,满足而受用。因此,彼等身灭死后,得与梵天合一,实无如是之理由也。   二九   婆悉咤!犹如此阿致罗筏底河之水量增至河岸,乌来得以饮水。此时,有一男士于彼岸有用务,欲往彼岸而眺望彼方。彼男士却在此岸,盖覆彼头及全身而横卧。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其男士得由阿致罗筏底河之此岸而到达彼岸耶?”   “尊,瞿昙!不然。”   三〇   “婆悉咤!如是此等之五盖,于圣律,被称为‘诸障’、被称为‘诸盖’、被称为‘妨害’、被称为‘障碍’。何者为五?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是也。   婆悉咤!此等五盖,于圣律,被称为‘诸障’、被称为‘诸盖’、被称为‘妨害’、被称为‘障碍’。   婆悉咤!三明诸婆罗门等,实舍得称婆罗门之因法行,而执持行非婆罗门之因法,三明婆罗门等,被此五盖,所障、所遮、所妨、所碍。彼等身灭死后,得与梵天合一,实无如是之理由。   三一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汝曾闻诸婆罗门之长老、耆宿、于师师相承中、言说时之任何所说耶?梵天是爱着或无爱着耶?”   “尊,瞿昙!无爱着。”   “有怨心或无怨心耶?”   “尊,瞿昙!无怨心。”   “有瞋心或无瞋心耶?”   “尊,瞿昙!无瞋心。”   “有恨心或无恨心耶?”   “尊,瞿昙!无恨心。”   “自在或非自在耶?”   “尊,瞿昙!自在。”   三二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诸婆罗门有爱着或无爱着耶?”   “尊,瞿昙!有爱着。”   “有怨心或无怨心耶?”   “尊,瞿昙!有怨心。”   “有瞋心或无瞋心耶?”   “尊,瞿昙!有瞋心。”   “有恨心或无恨心耶?”   “尊,瞿昙!有恨心。”   “自在或非自在耶?”   “尊,瞿昙!非自在。”   三三   “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罗门等有爱着,梵天无爱着:三明婆罗门等有爱着,尚可得与无爱着之梵天合一耶?”   “尊,瞿昙!不然。”   三四   “善哉!婆悉咤!彼等有爱着之三明婆罗门等,身灭死后,得与无爱着之梵天合一,实无如是之理由。   三五   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罗门等,实有怨心,梵天无怨心……乃至……三明婆罗门等有瞋心,梵天无瞋心……乃至……三明婆罗门等不自在,梵天是自在,非自在之三明婆罗门等,尚得与自在之梵天合一耶?”   “尊,瞿昙!不然。”   三六   “善哉!婆悉咤!彼不自在之三明婆罗门等,身灭死后,得与自在之梵天合一,实无如是之理由。   婆悉咤!于此,三明婆罗门等,以邪道为正道而亲近,则身下沉,身下沉时,遂至沮丧。彼等想以渡干燥之地,如渡河之渡也。是故,三明婆罗门等之[三明],亦等于‘三明沙漠’,亦同于‘三明丛林’,亦如于‘三明灾厄’也。”   三七   如是说已,婆悉咤白世尊言:   “尊,瞿昙!我曾闻:‘沙门瞿昙知与梵天合一之道。’”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摩那沙加达村,由此是近或远耶?”   “尊,瞿昙!摩那沙加达村,由此是近而非远。”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于此有一人,出生、生长于摩那沙加达村,有人向此未曾离开摩那沙加达村者,问往摩那沙加达村之道路。婆悉咤!彼出生、生长于摩那沙加达村者,被问往摩那沙加达村之道路,可能踌躇或困惑耶?”   “尊,瞿昙!不然。何以故,尊,瞿昙!出生、生长于此摩那沙加达村者,皆善知达摩那沙加达村之道路故。”   三八   “婆悉咤!彼出生、生长于摩那沙加达村,有人向彼问往摩那沙加达村之道路时,则无有踌躇、困惑;然,问如来有关达梵天界之道,如来当无踌躇、困惑也。婆悉咤!我知梵天、知梵天界及达梵界之道。我知达梵界,如出生于彼处者。”   三九   如是言时,婆悉咤青年白世尊曰:   “尊,瞿昙!我曾闻:‘沙门瞿昙知得与梵天合一之道。’善哉!世尊瞿昙,为我等,教示得与梵天合一之道,以拔济婆罗门族。”   “婆悉咤!然者,谛听,善忆念之,我当说。”   婆悉咤青年应诺世尊:“尊师,如是”。世尊曰:   四〇   “婆悉咤!今,如来出现于世,为阿罗汉、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陀、世尊是。彼自证知、证悟已,对此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沙门、婆罗门、天、人众生等开示宣说。如来宣示有义、有文、初善、中善、后善具足之教法,教示无比圆满清净之梵行。[参照沙门果经四〇节]   四一   有长者或长者子,或出生其族姓者,听闻如来之教法;闻法已,对如来获得信仰。彼获得信仰而深虑:‘居俗家多障碍、是尘道;出家之生活是自在。此完全清净、如琢磨螺钿光耀之梵行,居俗家者,不容易实行此梵行。然,我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成为无家者。’[参照沙门果经四一节]   四二   如是,出家沙门者,依波罗提木叉防护具足而住、精勤正行、见微罪亦生怖畏,于诸学处受持而学习。具足清净之身、语业,活命清净,具足戒行,守护诸根门,具足正念、正知而住。[参照同经四二节]   四三~七五   婆悉咤!比丘如何为戒具足耶?婆悉咤!于此,有比丘舍杀生、离杀生……乃至……由离生喜乐,心得三昧……乃至……无不普洽其全身。[同经四三~七五节之广说]。   七六   彼[比丘]以慈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周遍全世界,以慈心广大无边,无怨、无瞋,遍满而住。   七七   复次,婆悉咤!如强力之吹法螺者,容易响闻四方,婆悉咤!实依如是修习慈心解脱,凡欲界所作业,则无残余。婆悉咤!其时,此实得与梵天合一之道。   七八   婆悉咤!比丘以悲心而住……乃至……喜心而住……乃至……舍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周遍全世界,以舍心广大无边,无怨、无瞋,遍满而住。   七九   婆悉咤!如强力之吹法螺者,容易响闻四方,婆悉咤!实依如是修习舍心解脱,凡欲所作业,则无残余。婆悉咤!其时,此实得与梵天合一之道。   八〇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住之比丘,有爱着或无爱着耶?”   “尊,瞿昙!无爱着。”   “有怨心或无怨心耶?”   “尊,瞿昙,无怨心。”   “有瞋心或无瞋心耶?”   “尊,瞿昙!无瞋心。”   “有恨心或无恨心耶?”   “尊,瞿昙!无恨心。”   “自在或非自在耶?”   “尊,瞿昙!自在也。”   八一   “婆悉咤!如是,比丘无爱着,梵天亦无爱着;无爱着之比丘,与无爱着之梵天,得与合一而住耶?”   “尊,瞿昙!然也。”   “善哉!婆悉咤!然者,无爱着之比丘,身灭死后,得与无爱着之梵天合一,实有如是之理由。   如是,婆悉咤!比丘无怨心,梵天亦无怨心……乃至……比丘无瞋心,梵天亦无瞋心……乃至……比丘无恨心,梵天亦无恨心,比丘自在,梵天亦自在;自在之比丘,与自在之梵天,得与合一而住耶?”   “尊,瞿昙!然也。”   “善哉!婆悉咤!然者,自在之比丘,身灭死后,得与自在之梵天合一。有如是之理由。”   八二   婆悉咤青年及跋罗陀皤阇,闻此已,白世尊曰:   “伟哉!尊,瞿昙!伟哉!尊,瞿昙!尊瞿昙!以种种方便说法,犹如扶起倒者、显露被覆者、引导迷路者、如暗中持来油灯,使具眼者见诸物。我今归依尊瞿昙、归依法及比丘僧。愿世尊摄受我等,从今日以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 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06 册 No. 0004 长部经典(第1卷-第14卷)   一四 大本经   第一 诵品   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之花林窟。尔时,众多之比丘由乞食、食后归来,会集坐于花林圆堂,生起前生系属之法谈:“前生之宿住如是,前生之宿住如是。”   二   世尊以超人清净之天耳,闻彼等诸比丘之论议,于此,世尊则从座起,往花林圆堂,至已,坐于所设之座;坐已,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今为何言谈而集坐?为何相互言谈未了耶?”   如是言时,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我等由乞食、食后归来,会集坐于花林圆堂,生起前生系属之法谈:‘前生之宿住如是,前生之宿住如是。’世尊!此相互言谈未终了,其时世尊来临。”   三   “诸比丘!汝等欲闻前生系属之法说耶?”   “请世尊说前生系属之法说,是适时,善逝!是适时。我等凡闻世尊之所说,则善受持之。”   “诸比丘!然者!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   诸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唯然!”世尊如是曰:   四   “诸比丘!从今九十一劫以前,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诸比丘!从今三十一劫以前,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诸比丘!于彼三十一劫中,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诸比丘!于此贤劫,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诸比丘!于此贤劫,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诸比丘!于此贤劫,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诸比丘!于此贤劫,今我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   五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诸比丘!今,我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出生刹帝利族。   六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憍陈若。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憍陈若。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憍陈若。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迦叶。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迦叶。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迦叶。诸比丘!今,我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瞿昙也。   七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是八万岁。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是七万岁。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是六万岁。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是四万岁。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是三万岁。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是二万岁。诸比丘!今我之寿量短、少、轻微,长久为百岁,或比此稍多而已。   八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波波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分陀利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娑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尸利沙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乌暂婆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尼拘律陀树下成正觉。诸比丘!今我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钵多树下成正觉。   九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骞荼、提舍,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阿毗浮、三婆婆,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扶游、郁多摩,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毗楼、萨尼,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李名舒槃那、郁多楼,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提舍、婆罗婆,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今我有二弟子名舍利弗、目犍连,为第一两贤者。   一〇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三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六百八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八万比丘众。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三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三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八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七万比丘众。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三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三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八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七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六万比丘众;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三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四万比丘众。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一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三万比丘众。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一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二万比丘众。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一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诸比丘!今我有一次僧众之集会,有一千二百五十比丘众,诸比丘!我此一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   一一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无忧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忍行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寂灭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善觉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安和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善友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今我有阿难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   一二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槃头王,母名谓槃头婆提王妃为生母;槃头王之王都,名谓槃头婆提城。   诸比丘!尸弃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明相王,母名谓光耀王妃为生母;明相王之王都,名谓明相城。   诸比丘!毗舍婆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善灯王,母名谓称戒王妃为生母;善灯王之王都,名谓无喻城。   诸比丘!拘楼孙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祀得婆罗门,母名谓善枝婆罗门女为生母;诸比丘!其时,有王名谓安和,安和王之王都,名谓安和城。   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大德婆罗门,母名谓善胜婆罗门女为生母;诸比丘!其时,有王名谓清净,清净王之王都,名谓清净城。   诸比丘!迦叶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梵施婆罗门,母名谓财主婆罗门女为生母;诸比丘!其时,有王名谓汲毗,汲毗王之王都,名谓波罗捺城。   诸比丘!今我父名谓净饭王,母名谓大清净妙王妃为生母;[净饭王之]王都,名谓迦毗罗城。”   世尊如是说。说已,善逝则从座起而入精舍。   一三   然,世尊入去不久,彼比丘之间生起此相互之言谈:   “友!如来有大神力、大威力是稀有、未曾有哉!如来实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之种姓,忆念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寿量、如是有双弟子、如是僧众之集会。而言:‘彼世尊等为如是生,彼世尊等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脱。’   友!如何思惟耶?如来实自善知法界,由于善知法界,是故如来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之种姓,忆念如是名、如是性、如是寿量、如是有双弟子、如是僧众之集会。而言:‘彼世尊等为如是生,彼世尊等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脱也。’   或由诸神向如来告是义;是故如来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种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寿量、如是双弟子、如是僧众之集会。而言:‘彼世尊等为如是生,彼世尊等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脱也。’”   如是,彼比丘等,此相互之言谈未终了。   一四   尔时,世尊于日暮,从静处起,往花林圆堂,往已,坐于所设之座、坐已、世尊告诸比丘曰:   “诸比丘!今为何言谈而集坐、又为何相互之言谈未终了耶?”   如是说时,彼诸比丘白世尊曰:   “世尊!世尊入去不久,我等相互生起言谈:‘友!如来有大神力、大威力是稀有、未曾有哉!如来实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种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寿量、如是双弟子、如是僧众之集。而言:“彼世尊等为如是种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脱。”或诸神向如来告此义,是故如来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种姓……[乃至]……如是解脱。’然,世尊!此相互之言谈未终了时,则世尊来临也。”   一五   “诸比丘!如来实自善知法界,由于善知法界,是故如来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之种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寿量、如是双弟子、如是僧众之集会。而言:‘彼世尊等为如是生。彼世尊等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脱。’或由诸神向如来告此义,是故如来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终止轮回、渡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如是种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寿量、如是双弟子、如是僧众之集会。而言:‘彼世尊等为如是生。彼世尊等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脱。’   诸比丘!更欲多闻前生系属之法说耶?”   “世尊!今适是时,善逝!今适是时。凡世尊作更多前生系属之法说,闻已,诸比丘将受持。”   “然者,诸比丘!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   彼等诸比丘应诺世尊曰:“唯然,世尊。”世尊乃曰:   一六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由今九十一劫以前,出现于世。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刹帝利种姓,出生于刹帝利族;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侨陈若;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是八万岁;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于波波罗树下成正觉;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谓毗楼、萨尼,为第一两贤者;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三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六百八十万之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八万之比丘众;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无忧之随侍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槃头王,母名谓槃头婆提王妃为生母;槃头王之王都名谓槃头婆提城。   一七   诸比丘!于此,毗婆尸菩萨,由兜率天、正念、正知降下而入母胎,此乃[诸佛]之常法。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由兜率天降下而入母胎时,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之间,显现胜越诸天威神力之无限殊妙光明。凡彼等世界之间,幽闇、黑暗之空间,于其处如是大威神力、如大威神力之日、月光所不能达,然彼处亦显现胜越诸天威神力之无限殊妙光明。而生其处之众生,彼等以此光明互相识别:‘然,实有其他众生,住于此处。’而一万世界亦大震摇、大震动也。更有胜越诸天威神力之无限殊妙光明显现于世。此是[诸佛]之常法。   一七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入母胎时,四天子为守护彼而随行四方:‘彼菩萨或菩萨之母,勿令任何人或非人,伤害彼菩萨及菩萨之母。’此乃[诸佛]之常法。   一八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入母胎时,菩萨母则自然持戒,而离杀生,离偷盗,离诸爱欲,离妄语,离饮酒。此乃[诸佛]之常法。   一九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入母胎时,菩萨母对于诸男子,心不生爱欲;又菩萨母亦不能被有具染心之男子所逾染。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〇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入母胎时,菩萨母得五欲乐,具备、具足五欲乐而自绕乐之。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一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入母胎时,菩萨母不生任何疾病,菩萨母安乐而身无疲倦,又在菩萨胎之菩萨,其大小肢体诸根具足无缺。   犹如清净殊胜、纯粹、八面、细磨、明净、光耀、具备一切相好之毗琉璃宝珠;具眼者置于手上,善观察此青色、白色、薄黄色系所穿贯,‘此是清净殊胜、纯粹、八面、细磨、明净、光耀、具备一切相好之毗琉璃宝珠;此以青色、白色、薄黄色系所穿贯。’诸比丘!如是菩萨入母胎时,菩萨母不生任何疾病,菩萨母安乐而身体无疲倦;又在母胎之菩萨,其大小肢体诸根具足无缺。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二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之诞生七日后,菩萨母殁而生于兜率天。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三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其他妇女怀胎,或九月或十月而生产,菩萨母不如是生菩萨,菩萨母怀胎十月而生菩萨。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四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其他妇女或坐或卧而生产,菩萨母不如是生菩萨;菩萨母立而生菩萨。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五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出离母胎时,先诸神承受彼,而后诸人承受彼。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六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出离母胎时,菩萨不触地,四天子接承彼,立于母前曰:‘王妃!应喜之,御身所生子是大威力者。’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七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出离母胎时,净洁而出,不为[胎]水所污,不为粘液所污,不为血所污,不为任何不净物所污,是清净而净洁。   诸比丘!犹如于迦尸绢布上,放置摩尼宝珠。摩尼宝珠不染污迦尸绢布,又迦尸绢布亦不染污摩尼宝珠。何以故,两者具清净也。诸比丘!如是,菩萨出离母胎时,净洁而出,不为[胎]所污,不为粘液所污,不为血所污,不为任何不净物所污,清净而净洁也。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八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出离母胎时,由虚空出现二流水,一是冷、一是热;以洗菩萨及母。此乃[诸佛]之常法。   二九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出生则以两足平稳而立,向北方行七步,于白伞下,观望十方,而大声曰:‘我是世间之首位者,我是世间之最胜者,我是世间之至尊胜者,此是最后生,无再生也。’此乃[诸佛]之常法。   三〇   诸比丘!此[诸佛]之常法:菩萨出母胎时,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之间,显现胜越诸天威神力之无限殊妙光明。凡彼等世界之间、幽闇、黑暗之空,如其处如是大威神力、如是大威神力之日、月光所不能达,然,彼处亦显现胜越诸天威神力之无限殊妙光明。而生其处之众生,彼等以此光明互相识别:‘然,实有其他众生,住于此处。’而一万世界亦大震摇、大震动也。更有胜越诸天威神力之无限殊妙光明显现于世。此乃[诸佛]之常法。   三一   诸比丘!毗婆尸王子出生时,诸人禀告槃头王曰:‘王!汝子已生,王宜见彼!’诸比丘!槃头王见毗婆尸王子,见已,令请占相婆罗门而如是言:‘请占相!婆罗门诸尊者看王子[相]’;诸比丘!占相婆罗门看毗婆尸王子,看已,如是言槃头王曰:‘王!宜喜哉!大王所生子是大威力者,大王!此王子具三十二大人相。具此大人之相,有他人所无之二趣。若在家者,则为奉法之转轮圣王,平定四边、安定国土而具备七宝。于彼有此七宝,则:轮宝、象宝、马宝、摩尼宝、女宝、居士宝及第七宝之将军宝。又彼有千以上之王子,刚勇、雄姿,征服敌军。彼由此地至大海边,不用刑杖、不用刀剑、依正法征服而住。又若此王子,不住在家而出家者,于世间则成为障覆已除之阿罗汉、等正觉者。   三二   大王!此王子具足三十二大人相——具足大人相有其他所无之二趣——三十二大人相者何耶?若在家者,则为奉法之转轮圣王,平定四边、安定国土而具备七宝。于彼有此七宝,则:轮宝、象宝、马宝、摩尼宝、女宝、居士宝及第七宝之将军宝。又彼有千人以上之王子,刚勇、雄姿,征服敌军。彼由此地至大海边,不用刑杖、不用刀剑、依正法征服而住。又若此王子,不住在家而出家者,于此世间,则成为障覆已除之阿罗汉、等正觉者。   大王!此王子足安而平;大王!此王子足安而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足跖有千辐、轮、毂,具足一切轮相;此王子足跖有千辐、轮、毂,具足一切轮相,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足跟广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手、足指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手、足柔软、嫩幼……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手足指间有网缦……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足踝高……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胫如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直立不弯腰,两手得抚膝……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马阴藏……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如黄金色之金皮肤……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皮肤柔软,因皮肤柔软,尘埃不附其身……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于一一毛是一一毛孔生……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身毛逆立,如点眼药之绀青色、如耳环右绕而生……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肢体端正如梵天……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七处平满……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胸部如狮子……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肩间之凹充满……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身、手之长广等一寻,圆如尼拘律陀树,手平伸之长相等于身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肩膺方整……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味觉敏通诸味……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有狮子之颊……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有四十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齿皆平整……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齿列无间隙……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牙齿纯白……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有广长舌……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梵音清彻如迦陵频伽声……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眼绀青……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眼眉如牛王……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眉间毫毛,白柔如木绵……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头上有肉髻,大王!于王子有此肉髻,是彼大人之大人相也。   三三   大王!此王子具足如是三十二之大人相;具足此三十二相者,有二趣而无他趣。若在家者,则为奉法之转轮圣王,平定四边、安定国土而具备七宝……[乃至]……又若此王子,不住在家而出家者,于此世间,则成为障覆已除之阿罗汉、等正觉者。’   诸比丘!于此,槃头王令占相婆罗门得着新衣,使满足其一切欲望。   三四   诸比丘!于此,槃头王为毗婆尸王子请雇乳母:或与乳、或为沐浴、或为抱侍、或为抱坐于膝者。诸比丘!于毗婆尸王子之诞生,日夜持白伞盖。‘勿令毒草、尘埃、露水恼害[王子]。’诸比丘!毗婆尸王子之诞生,受众人所喜、所爱。诸比丘!犹如青莲、红莲或白莲之众人所喜、所爱。诸比丘!毗婆尸王子,如是众人所喜、所爱。彼实是被展转由膝抱持膝者。   三五   诸比丘!毗婆尸王子诞生,音声美妙如蜜,众人所喜爱;诸比丘!犹如名谓雪山之迦陵频伽鸟,声音美妙如蜜,为所喜、爱。诸比丘!毗婆尸王子,如是音声美妙如蜜,为所可爱。   三六   诸比丘!于此,毗婆尸太子诞生,由业异熟果所显现之天眼。因此,于日夜得见周围一由旬。   三七   诸比丘!毗婆尸太子诞生,目不瞬而观察,犹如三十三天。诸比丘!因:‘太子目不瞬而观察。’故称毗婆王子为:‘毗婆尸[观察者]毗婆尸。’诸比丘!于此,槃头王坐于坐判[法廷]时,令毗婆尸太子坐膝上教示裁判。诸比丘!毗婆尸太子坐于父膝,其时,太子能判别、判别已,依正理而判决。诸比丘!毗婆尸太子,更号称为:‘毗婆尸、毗婆尸。’   三八   诸比丘!于此,槃头王为毗婆尸太子建造一雨季、一夏季、一冬季之三时殿;以具备五欲之欢乐。诸比丘!于雨季,毗婆尸太子实于此雨季宫殿,四个月间与女乐师娱乐而未曾下宫殿。”   第二 诵品   一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经多年、数百年、数千年之后,告御者曰:   ‘好御者,我为见领地而往游园,汝备吉祥、庄严之诸乘俱。’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曰:‘唯然,太子。’备吉祥、庄严之诸乘俱已,告毗婆尸太子曰:‘太子!已备吉祥、庄严诸乘俱;是适启程之时。’   诸比丘!毗婆尸太子,登乘一吉祥、庄严乘俱,启程具往游乐园。   二   诸比丘!毗婆尸太子,往游乐园时,见一老人,身、腰弯曲如椽,扶杖抖栗而行,身心烦苦,青春已逝;见已,问御者曰:   ‘好御者,此人为何人耶?彼毛发不如他人;彼身体亦不如他人。’   ‘太子!彼称谓老人。’   ‘好御者,彼何故称谓老人耶?’   ‘太子!今后生存不得长久,故彼称谓老人。’   ‘好御者!然,我亦本具变老之性,不能超脱老耶?’   ‘太子!汝与我等,皆具变老之性,不能超脱老。’   ‘好御者!今日于此游乐园已足,由此还内宫!’   诸比丘!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曰:‘唯然,太子。’由此而还内宫。   诸比丘!其时,毗婆尸太子于内宫,心忧、苦不乐,而思惟:‘生者,实可厌恶!于生者则老现。’   三   诸比丘!于此槃头招告御曰:   ‘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有何乐事?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心有何喜乐耶?’   ‘大王!太子于游乐园无快乐;大王!太子于游乐园,心无喜乐。’   ‘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见何事物耶?’   ‘大王!太子于游乐园,见一老人,身、腰弯曲如椽,扶杖抖栗而行,身、心苦恼,青春已逝;见已,问我曰:“好御者,此人何为耶?彼毛发不如他人,彼身体亦不如他人。”[我言:]“太子!彼称谓老人。”[太子曰:]“好御者!彼何‘称谓老人’耶?”[我言:]“太子!今后生存不得长久,故彼称谓老人。”[太子曰:]“好御者!然,我亦本具变老之性,不能超脱老耶?”[我言:]“太子!汝与我等,皆具变老之性,不能超脱老。”[太子曰:]“好御者!今日于此游乐园已足;由此还内宫!”大王!我应诺毗婆尸太子言:“唯然,太子!”而还内宫。大王!尔时,毗婆尸太子于内宫,心忧、苦不乐,而思惟:“生者,实可厌恶,于生者则老现。”’   四   诸比丘!尔时,槃头王如是思惟:‘勿使毗婆尸太子舍弃王位;勿使毗婆尸太子出家以过无家之生活;勿使占相婆罗门之言成为真实。’   诸比丘!于此,槃头王,为使毗婆尸太子勿舍弃王位;使毗婆尸太子,勿出家成为无家者之生活;使占相婆罗门之言,成为虚言;为毗婆尸太子,更供倍上之五欲乐分。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具围绕于五欲乐分。   五   诸比丘!是时,毗婆尸太子,经多年、数百年、数千年之后,……乃至……(广说如本诵第一节。)   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往游乐园,见一病人,重病、苦痛,自卧倒于大小便上;依他人以除垢物,依他人助于倒卧。见已,言御者曰:‘好御者!此人为何人耶?彼眼不如他人,彼音声不如他人。’   ‘太子!彼称谓病人。’   ‘好御者!彼何故称谓病人耶?’   ‘太子!斯病实少能痊愈,故彼称谓病人。’   ‘好御者!我亦本具变病之性,能超脱病耶?’   ‘太子!汝与我等,皆本具变病之性,不能超脱病。’   ‘好御者!今日于此游乐园已足,由此还内宫。’   诸比丘!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还内宫。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于内宫,心忧、苦不乐,而思惟:‘生者,实可厌恶,生时则老现、病现也。’   七   诸比丘!尔时,槃头王,招告御者曰:‘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有何乐事?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有何喜乐耶?’   ‘大王!太子于游乐园无快乐;大王!太子于游乐园,心无喜乐。’   ‘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见何事物耶?’   ‘大王!太子于游乐园,见一病人,重病、苦痛,自卧倒于大小便上;依他人以除垢物,依他人助于倒卧。见已,问我曰:“好御者!此人为何人耶?彼眼不如他人,彼音声亦不如他人。”[我答言:]“太子!彼称谓病人。”[太子曰:]“好御者!彼何故称谓病人耶?”[我答言:]“太子!斯病实少能痊愈,故彼称为病人。”[太子曰]“好御者!我亦本具变病之性,能超脱病耶?”[我答言:]“太子!汝与我等,皆本具变病之性,不能超脱病。”[太子曰:]“好御者!今日于此游乐园已足,由此还内宫。”大王!我应诺毗婆尸太子言:“唯然,太子!”而远内宫。大王!是时,毗婆尸太子于内宫,心忧、苦不乐,而思惟:“生者,实可厌恶。生时则老现、病现也。”’   八   诸比丘!尔时,槃头王如是思惟:‘勿使毗婆尸太子舍弃王位;勿使毗婆尸太子出家成为无家之生活;勿使占相婆罗门之言成为真实。’   诸比丘!尔时,槃头王为使毗婆尸太子不舍弃王位;为使毗婆尸太子,不出家成为无家之生活;为使占相婆罗门之言,成为虚言;为毗婆尸太子,更供倍上之五欲乐分。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具围绕于五欲乐分。   九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经多年、数百年、数千年之后,告御者曰……[详细参照第二诵品第一节]   一〇   诸比丘!毗婆尸太子往游乐园时,见一群众聚集,着杂色衣,在作舆,见已,言御者曰:   ‘好御者!群众聚集,着杂色衣,在作舆,是为何耶?’   ‘太子!彼谓死者。’   ‘好御者!驾近死者之处!’   诸比丘!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驾近死者处。诸比丘!毗婆尸太子见死殁之亡者,见已,言御者曰:   ‘好御者!此死殁者何耶?’   ‘太子!彼名谓死者,彼从今,母、父、或其他亲族等不能见彼,彼亦不能见母、父、或其他之亲族等。’   ‘好御者!我亦本具变死殁之性,不能超脱死耶?王、王后、或其他亲族等不见我,我亦不见王、王后、或其他亲族等耶?’   ‘太子!汝与我等,皆本具变死殁之性,不能超脱死;王、王后、或其他亲族等,不能见汝,汝亦不能见王、王后、或其他亲族等。’   ‘好御者!然,今日之游乐园已足,由此还内宫。’   诸比丘!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曰:‘唯然,太子!’而由此还内宫。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于内宫,心忧、苦不乐,而思惟:‘生者,实可厌恶;生者,则老现、则病现、则死现也。’   一一   诸比丘!尔时,槃头王招告御者曰:   ‘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有何乐事;好御者!太子于游乐园,心有何喜乐耶?’   ‘大王!太子于游乐园,见一群众聚集,着杂色衣,在作舆。见已,问我曰:   “好御者!群众聚集,着杂色衣,而作舆者何耶?……”[广说参照本经第二诵品第一〇节]……我应诺太子曰:“唯然,太子!”由此而还内宫。大王!于是,太子于内宫,心忧、苦不乐,而思惟:“生者、实可厌恶;生者,则老现、则病现、则死现也。”’   一二   诸比丘!尔时,槃头王如是思惟:‘勿使毗婆尸太子舍弃王位……’[参照本第二诵品第四节]……诸比丘!毗婆尸太子,具围绕于五欲乐分。   一三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经多年、数百年、数千年之后,告御者……[参照本诵品第一节]……往游乐园。   一四   诸比丘!毗婆尸太子往游乐园,见一光头之出家者,身着袈裟。见已,问御者曰:   ‘好御者!此人为何人耶?彼之头不如他人;彼之衣服亦不如他人。’   ‘太子!彼称谓出家者。’   ‘好御者,何以称谓出家者耶?’   ‘太子!彼出家者,善行正法,善行正业、善业、福业,不杀害,善怜悯有情。’   ‘好御者!彼称谓出家者实善哉!好御者!出家者善行正业、善业、福业,不杀害,善怜悯有情实善哉!好御者!驾近彼出家处。’   诸比丘!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驾近彼出家者。诸比丘!毗婆尸太子言彼出家者曰:   ‘友!汝为何人耶?汝之头不如他人,汝之衣亦不如他人。’   ‘太子!我是出家人。’   ‘友!出家者何谓耶?’   ‘太子!我出家善行正法、善业、福业,不杀害,善怜悯有情。’   ‘友!为出家之身实善哉!善行正法、善业、福业,不杀害,善怜悯有情实是善哉!’   一五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太子言御者曰:   ‘好御者!汝由此车驾还内宫。我则于此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   诸比丘!御者应诺毗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驾车还内宫。毗婆尸太子,于此则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   一六   诸比丘!槃头婆提之王城,八万四千大众闻:‘毗婆尸太子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闻已,如是思惟:‘毗婆尸太子,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则彼法、律不劣,彼出家不劣也。毗婆尸太子尚且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何以我等不出家耶?’   诸比丘!尔时,八万四千大众,则剃除须发,着袈裟衣,随毗婆尸太子出家,过无家之生活。诸比丘!如是毗婆尸菩萨被彼大众所围绕而游行村里、市镇、王城。   一七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于寂静独坐时,心起如是思惟:   ‘我被[大众]围绕杂乱而住,对我甚不相应,然我应离群单独而住。’   诸比丘!于是,毗婆尸菩萨其后,远离群众,单独一人而住。彼八万四千之出家者行一方,毗婆尸菩萨亦别行一方。   一八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于寂静处独坐时,心起如是思惟:‘实然!此世间陷于苦恼;生而老、死,死而又生;于此,世人不知此苦聚之出离。如何得知此老、死苦聚之出离耶?’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老死?缘何故有老死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而观察:‘有生故有老死,由缘生而老死。’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生?缘何而有生耶?’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有故有生;缘有而有生。’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有?缘何而有有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取故有有;缘取而有有。’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取?缘何而有取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爱故有取,缘爱而有取。’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爱?缘何而有爱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受故有爱,缘受而有爱。’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受?缘何而有受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触故有受,缘触而有受。’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触?缘何而有触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有六处故有触,缘六处而有触。’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六处?缘何而有六处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名色故有六处,缘名色而有六处。’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名色?缘何而有名色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识故有名色,缘识而有名色。’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有何故有识?缘何而有识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有名色故有识,缘名色而有识。’   一九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此识由名色而还,不更上进。于其处生、老、病、死、殁而又生也。则缘名色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而[有]六处,缘六处而[有]触,缘触而[有]受,缘受而(有)爱,缘爱而[有]取,缘取而[有]有,缘有而[有]生,缘生而[有]老、死、愁、悲、忧、恼,如是而有此等全苦蕴之集也。’   诸比丘!于‘集起,集起’之思惟,诸比丘!毗婆尸菩萨,于诸前未曾闻之法,眼生、智生、慧生、明生、光明生。   二〇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老死?何灭则老死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生时则无老死,生灭则老死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生?何灭则生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有时则无生,有灭则生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有?何灭则有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取时则无有,取灭则有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取?何灭则取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爱时则无取,爱灭则取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爱?何灭则爱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受时则无爱,受灭则爱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受?何灭则受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触时则无受,触灭则受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触?何灭则触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六处时则无触,六处灭则触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六处?何灭时则六处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名色时则无六处,名色灭则六处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名色?何灭则名色灭?’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识时则无名色,识灭则名色灭。’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无何时则无识?何灭则识灭耶?’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以种种方便而思惟,则依智慧观察:‘无名色时则无识,名色灭则识灭。’   二一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如是思惟:‘此正觉之观道,由我所证悟:名色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愁、悲、苦、忧恼灭,如是此等全苦蕴灭。’   诸比丘!于‘灭尽!灭尽’之思惟,毗婆尸菩萨,于诸前未曾闻之法,眼生、智生、明生、光明生。   二二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菩萨于后,以观察五取蕴生灭而住:‘色如是,色之集如是,色之灭尽如是;受如是,受之集如是,受之灭尽如是;想如是,想之集如是,想之灭尽如是;行如是,行之集如是,行之灭尽如是;识如是,识之集如是,识之灭尽如是。’   彼观察五取蕴之生灭而住,不久则由无取着,心解脱诸烦恼。”   第三 诵品   一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如是思惟:‘然,我宣说法!我宣说法!’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如是思惟:‘我得证之此法,实是甚深、难见、难觉、寂静、殊胜,超越寻、伺,微妙、博学者所能知解也。此人人欢乐爱欲,染着爱欲,喜悦爱欲;由于人人欢乐爱欲,染着爱欲,喜悦爱欲,则难见胜缘性及缘起法,因此,亦则难见一切行之寂静、舍弃一切依、灭尽渴爱、离欲、灭尽、涅槃也。然而,若我宣说法,但彼等不能知解我之所说,我唯是徒劳、辛苦也。’   二   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则显现此等前所未曾闻不可思议之偈:       ‘苦劳我所证     我今何宣说        贪瞋所制者     不易觉此法        逆流行微妙     甚深极难见        微细此正法     爱染暗所蔽        蔽者不得见’   诸比丘!如是,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心向平适,不宣说法。   诸比丘!于此,大梵天神,知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心之所念,而如是[忆叹:]‘呜呼!此世间实灭亡,呜呼!此世间实消失。今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心向平适,不宣说法故。’   三   诸比丘!尔时,大梵天犹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间,由梵天界消失,现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前。诸比丘!尔时,大梵天偏袒上衣,右膝着地,合掌向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如是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曰:   ‘世尊!请世尊说法,请善逝说法!有众生少尘垢,因未听法故而衰减,彼等闻法当了悟。’   四   诸比丘!如是言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言大梵天曰:‘梵天!我亦有是思惟:“今我当说法,今我当说法。”梵天!然,我如是思惟:“我得证之此法,实是甚深、难见、难觉、寂静、殊胜、超越寻、伺,微妙、博学者所能知解也。此人人欢乐爱欲,染着爱欲,喜悦爱欲。由于人人欢乐爱欲,染着爱欲,喜悦爱欲,则难胜缘性及缘起法。因此,亦则难见一行之寂静、舍弃一切依、灭尽渴爱、离欲、灭尽、涅槃也。然而,若我宣说法,但彼等不能知解我之所说,我唯是徒劳、辛苦也。”梵天!其时,我则显现此等前所未闻不可思议之偈:       “苦劳我所证     我今何宣说        贪瞋所制者     不易觉此法        逆流行微妙     甚深极难见        微细此正法     爱染暗所蔽        蔽者不得见”   梵天!如是,我思虑之心,倾向平适,不宣说法。’   五   诸比丘!彼大梵天,二次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曰:‘世尊!请世尊说法……乃至……。’   六   诸比丘!彼大梵天,三次白毗婆尸世尊曰:   ‘世尊!请世尊说法,请善逝说法。有众生少尘垢,因未听法故而衰减,彼等闻法当了悟也。’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知梵天之劝请,又悲愍诸众生故,以佛眼观察世间;诸比丘!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以佛眼观察世间,见诸众生,有少尘垢、多尘垢者,有利根、顿根者,有善行相、恶行相者,有易教、难教者,或认识及怖畏来世之罪患而住者。犹如:于青莲华、红莲华、白莲华之池中,有青莲华、红莲华、白莲华生于水中、长于水中、未出水面,沉于水中养育;有青莲华、红莲华、白莲华生于水中、长于水中、出于水面;有青莲华、红莲华、白莲华生于水中、长于水中、出于水面而住,不为水所污染。诸比丘!如是,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以佛眼观察众生,于众生中有少尘垢、多尘垢者,有利根、顿根者,有善行相、恶行相者,有易教、难教者,或认识及怖畏来世罪患而住者。   七   诸比丘!尔时,大梵天知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心起思念,以偈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曰:       ‘登顶立岩者     遍见周围人        如是善慧者     登上法楼阁        离愁普眼人     观彼溺愁众        彼为生老服     大雄战胜者        商主无欠债     于世阔步游        世尊请说法     多有了悟者’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以偈告大梵天曰:       ‘为于彼等众     启开甘露门        凡有得闻已     则得弃邪信        梵天知有害     思劳不说法’   诸比丘!尔时,大梵天:‘我得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应诺将说法。’敬礼、右绕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则没形于其处。   八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如是思惟:‘我当为谁先说法?谁能速解此法耶?’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如是思惟:‘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住于王城槃头婆提,博学、聪明、有智慧,为长时之少尘垢者。我当先为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说法,彼等能速解此法。’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犹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间,消失于菩提树下,现于王城槃头婆提之鹿野苑。   九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告守苑人曰:   ‘来,守苑人!入王城槃头婆,告王子与帝师之子提舍如是言:“尊者!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来至王城槃头婆提,住安稳鹿苑,彼欲见汝等。”’   诸比丘!彼守苑人应诺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唯然,世尊’而入王城槃头婆提,告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曰:   ‘尊者!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来至王城槃头婆提,住安稳鹿苑,彼欲见汝等。’   一〇   诸比丘!尔时,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备吉祥庄严乘具,乘吉祥庄严乘具向王城槃头婆提出发,至乘具能行之处,下乘而行步诣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诣已,敬礼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坐于一面。   一一   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为彼等次第说法,则开示施、戒、天之说;宣说诸欲之过患,出离污秽、烦恼之功德。当世尊了知彼等心从顺、柔和、无障而喜悦明净,于此,则宣示诸赞叹之胜法——苦、集、灭、道。犹如去染污纯净之布,正可受染色。如是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则于其座,远离尘垢,证得法眼:‘凡任何集起之法,皆是灭法。’   一二   尔时,彼等依师之教而非依他,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去诸说、得无畏,而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曰:   ‘伟哉!世尊,伟哉!世尊。犹如扶起倒者,揭露隐覆者、示道于迷路者、揭来明灯,使有眼者于暗中得见诸色。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宣说法。世尊!我等归依世尊、[归依]法。愿世尊摄受我等,于世尊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   一三   诸比丘!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以法说之教导、激励、令彼等喜悦;并宣示诸行之过患、污秽之烦恼,涅槃之功德。彼等依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法说之教导、激励、令喜悦,不久,彼等之心实无取着,由诸漏而解脱。   一四   诸比丘!于王城槃头婆提,八万四千之大众闻:‘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来住安稳鹿苑。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闻已,彼等如是思惟:‘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既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可见此法、律不劣、彼出家不劣也。王子骞荼与帝师之子提舍,而且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而过无家之生活,何以我等不出家耶?’   诸比丘!于是,八万四千之大众,由王城槃头婆提出发,诣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诣已,敬礼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坐于一面。   一五   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为彼等次第说法,则开示施、戒、天之说;宣说诸欲之过患,出离污秽、烦恼之功德。当世尊了知彼等心从顺、柔和、无障而喜悦明净,于此,则宣示诸佛赞叹之胜法——苦、集、灭、道。犹如去染污纯净之布,正可受染色。如是八万四千之大众,则于其座,远离尘垢,证得法眼:‘凡任何集起之法,皆是灭法。’   一六   尔时,彼等依师之教而非依他,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去诸说、得无畏,而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曰:   ‘伟哉!世尊,伟哉!世尊。世尊以种种方便说法,世尊!犹如扶起倒者,揭露隐覆者、示道于迷路者、揭来明灯,使有眼者于暗中得见诸色。世尊!我等归依世尊、[归依]法。愿世尊摄受我等,于世尊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   一七   诸比丘!彼等八万四千之大众,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以法说之教导、激励、令彼等喜悦;并宣示诸行之过患、污秽之烦恼,涅槃之功德。彼等依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法说之教导、激励、令喜悦,不久,彼等之心实无取着,由诸漏而解脱。   一八   彼以前八万四千之出家者闻:‘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来住王城槃头婆提之安稳鹿苑而说法。’诸比丘!尔时,彼八万四千之出家者,由王城槃头婆提出发,诣安稳鹿苑,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诣已,敬礼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坐于一面。   一九   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为彼等次第说法,则开示施、戒、天之说,宣说诸欲之过患,出离污秽、烦恼之功德。当世尊了知彼等心从顺、柔和、无障而喜悦明净,于此,则宣示诸赞叹之胜法——苦、集、灭、道。犹如去染污纯净布,正可受染色。如是八万四千大众,则于其座,远离尘垢,证得法眼:‘凡任何集起之法,皆是灭法。’   二〇   尔时,彼等依师之教而非依他,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去诸说、得无畏,而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曰:   ‘伟哉!世尊,伟哉!世尊。世尊以种种方便说法,世尊!犹如扶起倒者、揭露隐覆者、示道于迷路者,揭来明灯,使有眼者于暗中得见诸色。世尊!我等归依世尊,[归依]法,愿世尊摄受我等于世尊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   二一   诸比丘!彼八万四千之出家众,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出家,得受具足戒。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以法说之教导、激励、令彼等喜悦;并宣示诸行之过患,污秽之烦恼,涅槃之功德。彼等依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法说之教导、激励、令喜悦,不久,彼等之心实无取着,由诸漏而解脱。   二二   诸比丘!尔时,王城槃头婆提住六百八十万大比丘众。诸比丘!于此,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独居静处时,生起如是思惟:   ‘王城槃头婆提,住六百八十万大比丘众,我应为诸比丘宣示:“诸比丘!为大众之利益,为大众之安乐、怜愍世人、天人之利、乐,诸比丘应普遍游行,勿二人进行一道,诸比丘!汝等应宣示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足之法。宣说圆满清净之梵行。有少尘垢之众生,因未闻法故堕落;彼等闻法者,则得了悟。而各六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汝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二三   诸比丘!尔时,有一大梵天知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心之所念。犹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间,由梵天界消失,现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前。诸比丘!尔时,大梵天偏袒上衣,合掌向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白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言:   ‘实然,世尊!实然,善逝。于王城槃头婆提,住六百八十万大比丘众,世尊!世尊对彼等宣示:“诸比丘!为大众之利益,为大众之安乐、怜愍世人、天人之利、乐,诸比丘应普遍游行。勿二人进行一道。诸比丘应宣示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足之法。宣说圆满清净之梵行。有少尘垢之众生,未闻法故堕落;彼等闻法者,则得了悟。而各六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汝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诸比丘!大梵天如是言,言已,敬礼、右绕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消失于其处。   二四   诸比丘!尔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于日暮由宴座起,告诸比丘曰:   ‘诸比丘!于此,我于寂静处宴座,生如是思惟:“如是六百八十万大比丘众,住王城槃头婆提,我今应对诸比丘宣示。诸比丘!为大众之利益,为大众之安乐、怜愍世人、天人之利乐,诸比丘应普遍游行,勿二人进行一道。诸比丘!汝等应宣示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足之法,宣说圆满清净之梵行。有少尘垢之众生,未闻法故堕落,彼等闻者,则得了悟。而各六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汝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二五   诸比丘!尔时,有一大梵天,知我心之所念,犹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之间,由梵天界消失,现于我前。诸比丘!尔时,大梵天偏袒上衣,合掌向我曰:   ‘实然,世尊!实然,善逝!于王城槃头婆提,住六百八十万大比丘众,世尊!世尊对彼等宣示:“诸比丘!为大众之利益,为大众之安乐、怜愍世人、天人之利、乐,诸比丘应普遍游行。勿二人进行一道。诸比丘应宣说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足之法。宣说圆满清净之梵行。有少尘垢之众生,未闻法故堕落;彼等闻法者,则得了悟。而各六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汝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诸比丘!大梵天如是言,言已,敬礼、右绕我,于其处消失。   二六   诸比丘!我宣示:为大众之利益,为大众之安乐、怜愍世人、天人之利、乐,汝等应普遍游行,勿二人进行一道。诸比丘应宣说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具足之法。宣说圆满清净之梵行。有少尘垢之众生,未闻法故堕落,彼等闻法者,则得了悟。而各六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汝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诸比丘!彼等众多之比丘,则于一日间,向各地出发游行。   二七   诸比丘!尔时,于阎浮洲有八万四千之住处。于过一年时,诸神举声:‘友!一年过去,尚余五年,五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又]过二年,诸神举声:‘友!二年过去矣,尚余四年,四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过三年,诸神举声:‘友!三年过去矣,尚余三年,三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过四年,诸神举声:‘友!四年过去矣,尚余二年,二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过五年,诸神举声:‘友!五年过去矣,尚余一年,一年后,为诵波罗提木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   过六年,诸神举声:‘友!六年过去矣,为诵波罗提木叉,应诣王城槃头婆提之时也。’   诸比丘!尔时,彼等彼比丘,为诵波罗提木叉,由自己之神通力,或由诸神之神通力,于一日间,皆诣王城槃头婆提。   二八   诸比丘!实于此时,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对比丘僧伽诵波罗提木叉:       ‘忍辱苦行为第一        涅槃第一诸佛说        出家不恼害他人        沙门亦不害他者        不造一切之恶因        一切善业全具足        自己心意遍清净        此乃诸佛之教诫        不为争议不加害        摄护波罗提木叉        于食事知分量者        离人寂静卧坐处        修习高洁增上心        此乃诸佛之教诫’   二九   诸比丘!一时,我住郁伽罗须跋迦林之沙罗树王下。于静处宴坐时,我心生是念:‘我长久以前未住者,彼善得色有情住处,唯净居诸天,我往访净居天。’   诸比丘!于此,我实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间,由郁伽罗须跋迦林之沙罗树王下消失,现于无烦天。诸比丘!彼诸天中之数千天众诣我所,诣已,敬礼我而立一面。诸比丘!于一面立之彼诸天神告我言:   ‘友!自此,九十一劫前,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生刹帝利种、刹帝利族姓。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是憍陈若姓。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八万岁。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于波波树下成正觉。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骞荼及提舍,为第一双贤者。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三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六百八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八万比丘众。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三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无忧之常随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槃头王,母名谓槃头婆提王妃为生母;槃头王之王城,名谓槃头婆提城。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为如是逾城、如是出家、如是精进、如是成正觉、如是转法轮也。友!我等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修梵行,离诸欲贪,而生此处。’   三〇   诸比丘!彼诸天众中之数千天众诣我所。诣已,敬礼我而立一面。诸比丘!立于一面之诸天神告我言:   ‘友!于此贤劫中,今有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友!世尊是出生于刹帝利种、刹帝利族姓。友!世尊之姓是瞿昙。友!世尊之寿量短、少、轻微,彼久存为百岁前后。友!世尊是于钵多罗树下成正觉。友!世尊有舍利弗及目犍连两弟子,为第一双贤者。友!世尊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千二百五十比丘众。友!世尊此一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友!世尊有名谓阿难常随弟子,为第一常随侍者。友!世尊之父名谓净饭王,母名谓大清净妙王妃为生母。王城为迦毗罗城。友!世尊为如是逾城、如是出家、如是精进、如是成正觉、如是转法轮也。友!我等于此世尊之处修梵行,离诸贪欲,而生此处。’   三一   诸比丘!其后我与无烦天等具往无热天。诸比丘!其后我与无烦天、无热天具往善见天。诸比丘!其后,我与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具往大妙见天。诸比丘!其后,我与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大妙见天具住阿迦腻陀天。诸比丘!此等天众中,数千之诸天众诣访我,诣已,敬礼我而立一面。诸比丘!立于一面之诸天告我言:   ‘友!由于,九十一劫前,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生刹帝利族。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姓是憍陈若。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寿量八万岁。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于波波树下成正觉。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二弟子名谓骞荼及提舍,为第一双贤者。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三次僧众之集会: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六百八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十万比丘众;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八万比丘众,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此三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有一名谓无忧之常随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父名谓槃头王,母名谓槃头婆提王妃为生母;槃头王之王城,名谓槃头婆提城。友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为如是逾城、如是出家、如是精进、如是成正觉、如是转法轮也。友!我等于毗婆尸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之处修梵行,离诸欲贪,而生此处。’   三二   诸比丘!彼诸天众中之数千天众诣我所。诣已,敬礼我而立一面。诸比丘!立于一面彼诸天神告我言:   ‘友!于此贤劫中,今有世尊、阿罗汉、等正觉者出现于世。友!世尊是出生于刹帝利种、刹帝利族姓。友!世尊之姓是瞿昙。友!世尊之寿量短、少、轻微,彼久存为百岁前后。友!世尊是于钵多罗树下成正觉。友!世尊有舍利弗及目犍连两弟子,为第一双贤者。友!世尊一次僧众之集会,有千二百五十比丘众。友!世尊此一次僧众之集会,皆是漏尽者。友!世尊有名谓阿难之常随比丘,为第一常随侍者。友!世尊之父名谓净饭王,母名谓大清净妙王妃为生母。友!王城为迦毗罗城。友!世尊为如是逾城、如是出家、如是精进、如是成正觉、如是转法轮也。友!我等于此世尊处修梵行,离诸欲贪,而生此处。’   三三   诸比丘!如是,如来善彻察法界,善彻察法界故,如来对已般涅槃、断障害、断道、尽轮回、度一切苦之过去诸佛,能忆念生、忆念名、忆念姓、忆念寿量、忆念双弟子、忆念僧众之集会,曰:‘彼诸世尊如是种姓,彼诸世尊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住、如是解脱也。’”   世尊如是说已,诸比丘心喜、喜悦世尊之所说。